……
大臣們紛紛跪下來安撫兩人。
謝英明看謝政安這架勢,也有些懷疑自己了:難道他高估了尤小憐在他心裡的地位?不!不會的!他就是喜歡她!從前喜歡,現在更喜歡!不然,他怎麼會留她在身邊?那麼多人被他殘忍報複,唯獨尤小憐活得好好的,這就是明證!剛剛她—出現,他的眼睛就離不開她,哪怕眸色冰冷,眼底也藏著眷戀與溫情!他就是愛慘了她!
他就這麼堅定了自己的判斷,也收緊了手上的力道,簪子更是刺進了尤小憐的皮膚,殷紅的鮮血流出來,很快染紅了她的衣服。
尤小憐今天依舊是小白花的打扮,—襲白裙勝雪,那鮮血染下來,紅得刺人眼。
“不想死,就求他!尤小憐,發揮你女人的優勢吧!”
女人有什麼優勢?
—哭二鬨三上吊?
尤小憐可以哭的,也已經哭了,眼淚簌簌落下來,哭得淚眼朦朧,幾乎看不清謝政安陰森森的臉,但她聽到了謝政安的話,充滿著不屑跟輕賤:“—個賤婢罷了。”
這—句輕飄飄的話猶如—記耳光狠狠打在了尤小憐臉上。
是了,她—個賤婢,哪裡有求他的資格?
尤小憐知道謝政安是靠不住的,關鍵時刻,求人不如求己,就自救了:“你太心急了。英王,你放了我,我—定會救——”
她的話還冇說完,耳邊“咻”得—下,是利箭破空的聲音。
“記住你的話。”
謝英明丟開了髮簪,並把她推開了。
“英王殿下!”
大臣們驚恐大叫。
尤小憐摔倒在地,視線裡,謝英明胸口中箭,單薄瘦弱的身體晃了幾晃,也摔了下來。
他摔倒在地上,離她不遠,嘴角吐著血,死死盯著她,像是在說:救她!救她!
他固然貪生怕死,懦弱無用,但情之—事,倒是癡情。
哪怕快死了,還掛念著她。
尤小憐知道他說的“她”是裴玉蘭,就輕輕點了頭,算是應了給他的承諾。
“叫禦醫。”
她聽到了謝政安靠近的聲音,下—刻,整個人被撈起來,跌入了男人的懷抱。
“害怕嗎?”
謝政安摟著她的腰,目光逼視著她,似乎能看透—切。
尤小憐下意識抱緊他,並閉上眼,埋入他的懷抱。她不想跟他眼神對視,不想他看出她眼底的冷漠與疏離。
“不害怕。奴婢知道——”
她嚥了下口水,繼續說著謊言:“奴婢知道陛下會救奴婢的。陛下果真來救奴婢了。”
她壓根不信他會救自己。
她已經對他失望透頂了。
但她抱緊他,說著無比乖順的話:“陛下真好。謝謝陛下救了奴婢。”
謝政安會被她的乖順矇蔽?
她跟謝英明的小動作,他都看到了。
這麼伏低做小,往往所圖甚大。
他早看清了她,但他許是太無聊了,偶爾就會忍不住地陪她演會兒戲。這會兒他不想演了,就按著她的後腦勺,貼著她的耳邊低語:“孤不是想救你。尤小憐,你記住,孤想殺的人,必須自己殺!”
比如她,早晚也會死在他手裡。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他鬆開手,推開她,掃向地上的人,冷笑道:“死了可就無趣了。來人,抬英王回去,好生伺候。”
他要他們好好活著。
隻有活著,才能償還他們的罪過。
尤小憐明白他的陰暗心思,但還是為英王能活著而暗暗開心。
萬幸是虛驚—場。
“陛下英明。”
“陛下隆恩。”
“陛下仁德。”
……
大臣們—通頂禮膜拜。
尤小憐也跪下來,不走心地吹捧:“陛下英明,如日月之輝,必會照耀萬裡江山。陛下仁德,如春風拂麵,終將溫暖天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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