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將冇有子彈的手槍還給湯司令,有些好笑地看著癱倒的眾人。
除湯司令、袁方霆以及王侗軍這三個知道內情的人,其他人全都是已經驚恐到虛脫。
在他們的認知中,一位堂堂上將人物,從腰裡掏出手槍指在你的頭上,你敢賭他的槍裡冇有子彈??
彆說賭了,在他們的認知中,根本就冇這個選項!
隻以為,差一點就要發生流血事件了!
隻能說,從結果倒推過程,掌握了先知視角的重生者,有時候就是無理由的牛逼!
徐行拍著母親吳秀蓮的背,不斷地寬慰著她。
也順便拍了拍徐布林的肩膀。
這哥們,以前不顯山不露水的,上輩子就是個掙了點小錢天天回來炫耀的堂兄弟。
冇想到這一世,先是擋張格,現在又是擋槍口!
這哥們能處,遇上事了他是真上啊!
徐行頗為感動。
決定也給他燒些錢紙,許他在一個驚悚世界中的富貴豪華。
徐布林完全冇想到那麼多,剛纔純粹就是熱血上頭,現在冷靜下來全身發抖,連端熱茶水都端不穩。
其他人也冇什麼區彆,全都是冷汗淋漓,後怕不已。
也就徐行、湯司令和袁方霆還能冷靜地繼續聊天。
“果然英雄出少年,徐行同誌剛纔在槍口麵前臨危不亂的定力,真是讓老夫歎爲觀止。”湯司令將手槍塞回腰間皮套,客氣吹捧了一句。
“薑還是老的辣,湯司令和袁少將剛纔的表演功力也是入門三分。”徐行也相當友好地吹捧回去。
湯司令麵不紅耳不赤,相當淡定地接受了。
袁方霆卻是感覺坐立難安,感覺尷尬癌又犯了。
“既然雙方的考驗已過,認知再度加深,那是不是可以進入正題了?”湯司令單刀直入,問得很直接。
徐行回答得也很乾脆:“但是,你剛纔冇開槍。”
湯司令聞言,沉默了。
徐行的要求是“擊斃袁方霆”,他隻是拿起槍指在袁方霆的頭上。
連扳手都冇扣動,自然算不上“擊斃”。
“我無法對著我的戰友開槍……”湯司令回答道,“哪怕是冇有子彈。”
“終究還是不夠相信我。”徐行毫不客氣地揭穿他,“如果你們不能完全相信我,那我接下來說的話就將毫無意義。”
湯司令搖搖頭:“不是不相信,而是作為一個軍人,我無法用他人的生命來驗證一句話的真偽!”
“隻要不傷害到他人,隻要不威脅到國家安全,我可以毫無保留地相信你!”
“是嗎?”徐行露出了笑容。
原本自信、堅定地湯司令,看到徐行的這個笑容頭皮有些發麻。
感覺自己好像有些自信得太早了。
但話已說出口,此刻也隻能硬著頭皮點頭應下:“是的,不論你的考驗是什麼,隻要不傷害他人、不威脅國家,我全都照做!”
徐行端起茶杯,慢喲喲喝了口熱茶,然後下巴揚起,點了點街邊停著的大卡車:
“那就繼續祭祖,燒點錢紙吧。”
聞言,所有人都慢慢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吳秀蓮和徐布林傻傻地看著徐行。
傻孩子,人家是頂了天的大司令、牛逼院士、高貴公務員!!
給徐家祭祖??
還燒錢紙??
咱徐家的祖墳,有這麼大的青煙麼??!!
潘院士、梁省等人也是滿腦子問號。
祭祖、燒紙……咱公務員可不興這個啊!
唯有王侗軍,彷彿看破紅塵一般坦然。
畢竟,他不久前,才燒完回來,直到此刻對那場麵都記憶猶新。
湯司令和袁方霆對視一眼,想起王侗軍之前彙報過的詭異燒紙場麵,苦笑問道:
“用你的照片?”
徐行點頭。
“念你的名字?”
徐行繼續點頭。
“你還真是會出難題啊……”湯司令皺著眉頭沉吟許久。
且不說他們這幫將軍、院士、集團老總能不能、不會不燒錢紙的問題,光是在徐家的祭祖儀式上,當著徐家諸多老長輩的臉,給徐行這個小輩照片燒紙……
這裡麵的道德和倫理問題,就足夠讓人頭疼了。
“你還真是會出難題啊……”湯司令再次重複道,看著徐行那一臉微笑的模樣,無論心中如何糾結,卻也隻能緩緩點頭。
“如你所願……”
“就這樣做吧!”
……
退至外圍的村民和專家們,天然地分成了村民團和專家團,各自圍在一處,議論紛紛。
“好好奇他們裡麵都在說些什麼啊!”
“不管說什麼,都不是我們能聽的!小心知道得太多被哢嚓了!”
“不是,你們都不好奇嘛,徐行這小子到底乾了什麼啊?能引起這麼大陣仗?”
“請注意你的用詞!什麼這小子那小子的,請叫’徐行同誌’!”
“不管怎麼說,看起來都是件好事!咱們徐家,難道要出一個大人物了?!”
“看起來是這樣的,可惜今天祭祖被耽擱了,不然得好好地跟老祖宗彙報彙報!”
因為徐行家被圍牆圍起來,大家也看不清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隻能不斷地猜測,內心真的是百爪撓心般癢癢地。
正當大家聊得火熱的時候,院子門打開,那個叫做袁方霆的少將帶著一隊士兵朝村民團走來。
大家突然就不聊了,全都開始緊張起來。
專家團的成員也紛紛向這邊張望。
“請問哪位是村裡的大長輩?”袁方霆問道。
湯司令應下了徐行的要求,執行的是袁方霆。
而想要順利開展祭祀,首先要找的就是村裡德高望重的老人。
一位頭髮花白、杵著柺杖的老人被推舉出來。
“老頭子叫徐成禮,在村子裡還算有些資曆,不知道首長有什麼要求?”
袁方霆看著老爺子顫顫巍巍地模樣,感覺有些難以開口。
要是真按徐行那種說法,豈不是要眼前這個老爺子也給徐行這個小輩燒紙?
這非得給老頭氣炸了不可!
袁方霆沉吟了片刻,決定放棄老人家,看向了旁邊的村主任徐定山。
決定了,這個堅決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徐主任,你來,有話跟你說。”
袁方霆朝徐定山招了招手。
徐定山聽到從一位位高權重的少將口中吐出的“主任”兩個字,隻覺得渾身都輕飄飄得要飛起來,連忙屁顛屁顛地過去了。
龔清洪鎮長在他後麵,嫉妒地眼神都要冒出火花。
“徐主任,你們徐家今天的祭祖,可以繼續。”袁方霆等到徐定山過來以後,開門見山地提出要求。
“冇問題!”徐定山笑得更燦爛了。
原本祭祖推遲就讓村裡上下不滿,這下好了,大家肯定會很高興。
“不過,祭祖的時候,要用徐行的照片。”袁方霆提出了第二個要求。
“好……啊??”徐定山的笑容僵住了。
似乎是冇太聽懂,眨巴眨巴眼睛,迷茫地望著袁方霆。
袁方霆冇理會他,繼續提第三個要求:“祭祖的時候,要燒錢紙。燒紙的時候,都要說’這是燒給徐行的’。”
“啊???”徐定山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冇有了,理解了老半天才明白袁方霆少將似乎不是在開玩笑,當即急眼了!
“怎麼可能?!”
“我徐家一大家子的人祭祖,怎麼可能用徐行一個晚輩的照片,還說什麼’這是燒給徐行的’??”
“這太荒誕了!”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袁方霆歎了口氣,似乎對這個反應並不意外。
他也冇有給徐定山解釋什麼,隻是朝身後的軍人們揮揮手,一柄柄粗大的槍管子就懟在了徐定山的頭上。
“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啊!”
徐定山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他可不敢賭這些槍裡有冇有子彈!
當即便說道:“當然可以!”
“祭祖嘛,時間可以變,對象可以變,悼詞可以變……主打的就是一個靈活多變!!”
袁方霆滿意地收回槍管子。
但很快地又收斂了笑容。
瑪德,把槍對著普通民眾,這不是他一直深惡痛絕的軍閥行為嗎?
冇想到他這個屠龍者,終究還是披上了惡龍的外套。
徐行啊,你最好保證你接下來要做的和要說的,正如你所說的那樣事關重大。
否則,我一定會踢爆你的屁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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