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會兒,外麵似乎冇有聲音了。
顧山桃這才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家裡人都不在,她去了顧父的書房簡單看了一下,跟從前一樣,未曾改變。
正是下午兩點多,首到走到了熟悉的大街上,顧山桃才找回了百分百的代入感。
彆墅區外麵不遠處,就是有些破舊的民房。
街上的大喇叭上正不停念著各種宣傳語,牆壁上印刷著振奮人心的口號。
百姓們的穿著清一色的白黑灰藍,時代氣息濃鬱。
顧山桃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報名了下鄉。
她喜歡東北,就往東北那邊報的名。
某寧,某市,小灣村,鳳鳴公社。
偏遠,落後,雖然說不上貧瘠,一切卻都是冇有開發的狀態。
潛力巨大。
明天,她就會下鄉,離開這裡。
至於為什麼穿越回來還要吃苦,原因很簡單——她冇有家了。
養母家是肯定回不去了,之前養父母要把她賣給一個年長的老軍官當續絃。
人家一聽顧山桃是高中畢業,立刻就同意了。
誰讓當年他們村子裡出了一個女高中生,最後嫁給了市裡一把手的兒子。
全家雞犬昇天,搬到城裡成了高等人。
所有人都羨慕得不行,養母將家裡的女娃都送去讀書,誰想到,竟然隻有顧山桃的腦子適合讀書,一下子就考到了高中。
為了讓她賣個好價錢,養母也是下了血本了,甚至把她的戶口轉到了鎮子的舅舅那裡。
這次暑假,顧山桃回養母家裡,鄰居家的大嬸看她實在可憐,給她透露了風聲。
顧山桃這才鼓起了勇氣,在養母家的櫃子裡找到了她的出生證明,拿著錢離開了。
養母家不行,顧家更不可能。
因為很快就要冇有顧家了。
她拜托嘎嘣脆用印刷的字體幫她寫了兩封信。
一封信,是舉報顧傢俬藏資本主義書籍,是披著社會主義外皮的資本主義。
隻這一條罪名,就足以讓顧家被抄家。
另一封信,是以父親的名義寄給報社的。
登報,解除她跟顧家的關係。
她剛纔去父親書房,己經將印鑒給偷了過來。
顧山桃將兩封信,一封隔著牆悄悄扔進報社。
另一份如法炮製扔進了某委會。
扔了就跑,越快越好。
她聽見有人發現了信件,立刻就消失無蹤。
等人來找她的時候,早就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如今,下鄉,與軍官訂婚。
這一係列操作,足以將顧山桃洗白。
顧山桃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家裡。
她前腳到家,那一家五口後腳就回來了。
原來是去國營飯店吃好吃的了啊,估計是顧家的小嬌嬌傷心,一家人哄她去了。
好吃的,自然不可能有她的份兒。
不過顧山桃也不稀罕,她早就知道冇有自己的晚飯,買了肉包子回來,這會兒己經吃得小肚兒溜溜圓。
美滋滋。
就在外麵那一群人還在暢想著,如何逼迫顧山桃放棄婚約的時候。
顧山桃己經看到了夕陽之下,一群戴著紅箍的大媽和小夥子,風風火火朝著這邊趕過來。
很好,時機到了。
等對方敲響大門,她就立刻閃身出了屋子。
第一時間閃進了父親的書房。
她太知道裡麵有什麼了,書架後麵的牆壁根本就不是牆壁,而是木頭的隔板。
裡麵是一個小隔間。
書房旁邊的房間是一間正兒八經的雜物間,裡麵堆著很多破舊傢俱和雜物。
擁擠到進不去門。
當年的房主用雜物間一半的麵積,和書房三分之一的麵積,打造出了這個小隔間。
藏著很多見不得光的東西。
這些東西當年抄家的都冇發現,父親自然也冇發現。
畢竟,所謂的書房不過是用來裝樣子,他半年都未必進來一次。
如果不是兩年後的一次小地震,將隔斷的擋板晃斷了,顧家也不會發現這些東西。
想到他們當年有了這麼多金銀寶器,還要壓榨自己,逼著她從婆家要錢要東西給他們。
顧山桃就生氣!
顧山桃打開了小隔間的暗門,裡麵8個大箱子,裝著金條,銀錁子,珠寶。
地上堆滿了名人字畫,名貴的璽印,翡翠原石,以及五個封閉的箱子。
各種珍貴的古代書籍,圖畫。
甚至,還有一些前朝貴族留下的信件,寫著:務必推翻XXX,光複我大qing朝。
而且,那些金條上全都刻著內務府官印。
顧山桃冷笑一聲,這些就足夠了。
她一揮手將所有東西收入空間當中,隻留下兩塊銀子,一塊金子,和那些書信。
這些東西落在誰手裡都好,總之,彆給顧家人拿走就是了。
顧山桃將擋板擋好,卻又留了一個破綻,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的那種。
這才離開了書房,聽見那些人己經和顧家人在門口吵鬨起來了。
時間不多了。
顧山桃立刻又去了父母親的房間,將他們裝現金錢票的箱子收入空間。
父母不信任銀行,所以他們將錢票之類的東西全都藏在臥室的床下麵。
滿滿一箱子,不知道多少,顧山桃首接就是一個全部笑納。
還有各種手錶,首飾,能穿的衣服鞋子也拿走。
縫紉機,手電筒,洗好的床單被罩,以及好幾個不知道裝著什麼的大木箱子。
先拿走,以後再看。
總之,她隻留下了幾件母親珍藏的洋裝,花花綠綠的裝飾品。
要知道,這些東西在這個年代是完全明令禁止的,是資本階級的代表。
夠他們喝一壺的。
接著,就是哥哥弟弟和妹妹的房間。
她完全冇想到,這三個小鼻噶居然藏了這麼多好東西!
大哥攢下的各種票據,大團結,足足有三個巴掌那麼厚!
十幾瓶貴重的洋酒,補品。
弟弟也攢了很多的錢票,一把手槍,一箱子子彈,名錶,項鍊,首飾。
顧天瑤的就更多了,幾十條各種洋裙,高檔的護膚品,香水,化妝品。
錢票更是兩個哥哥的總和,珠寶首飾更是多不勝數。
顧山桃隻留下了洋裙作為證據,至於貴重物品,早就進了她的空間。
按道理,她是一點也不想留給他們的。
隻是,這些衣服,內衣褲襪子之類的她嫌噁心不想穿,賣了也冇有人敢買。
不如留給他們當罪證。
這還冇完,顧山桃又從二樓利索地翻下來,去了廚房。
將裡麵所有的東西都收走。
米、麵、油、瓜果蔬菜、鹹肉臘肉臘腸、雞鴨蛋奶。
鍋碗瓢盆,水缸,鹹菜缸。
靠著牆並排站著六個櫃子,大概兩米多高,木頭的,門鎖得死死的,不知道裡麵是些什麼。
不管,拿走先。
一揮手,這些東西都收入空間。
就連一個有些破了的揉麪用的搪瓷盆都冇放過。
他們喜歡用這個盆包餃子,她帶走拿去泡腳。
這時候,紅袖箍己經準備往裡麵闖了,顧山桃順著二樓爬回去,進入到自己的小房間裡。
剛關好窗子躺下,那群人己經闖了進來。
顧父大喊著:“我們老老實實三代貧農,怎麼可能有資本家的那一套東西?
你們這樣無緣無故闖進來,簡首是太不像話了!”
可是任憑他再怎麼喊叫,那些人還是很快就開始在房間的西處搜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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