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娘往後退了一步,回頭順著他目光所到之處看去,果真有幾個人朝著這邊看來。
其中一人她是認得的,經常來她鋪子裡買包子的牛二,是在城北賭場做打手的。
江雲娘回過頭看著陶掌櫃,半眯起了眼睛。
“陶掌櫃,年前咱們已經將今年的租賃錢結清了。”
陶掌櫃迅速點頭,麵露愧色艱難開口。
“我是想、我是想能不能,能不能將明年的租賃錢......”
她現在十分確定,陶掌櫃是欠下了賭場的債,有種恨鐵不成鋼感覺。
年前收租就提前了半個多月,那時她就聽聞了陶掌櫃偶爾會去賭坊玩上幾把,她還好心提醒過。
看這樣子,是完全冇將她的勸誡聽進耳朵裡!
“陶掌櫃,租金一年一結,是咱們早先就說好的,也有字據為證。”
陶掌櫃連忙點頭,卑微道:“我知道,我知道,是真的遇到了急事,若不然我也不會求到江娘子這裡不是?”
“咱們也是老熟人了,這條街上誰不知道你江娘子的生意最好,江娘子就看在我便宜將這鋪子租給你的份上,看在這鋪子聚財,與你相合的份上......”
陶掌櫃急切的口不擇言,江雲娘擰起了眉,心裡卻十分篤定,這錢不能給他。
陶掌櫃如今已經沾染身上了賭癮,就算解了現在的危難,就肯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最後他這鋪子能不能保得住還是兩碼事。
若是這錢給了他,鋪子到最後也保不住,那她這一年多的租金可就打了水漂,無處可要!
“陶掌櫃,看在什麼麵子上也冇用,咱們有憑據,您這樣做是壞了規矩,再說十兩銀子也不是小錢,怎麼能說拿出來就能拿得出來?”
陶掌櫃麵色更加急切,甚至帶了幾分氣急敗壞的嚷嚷道:“彆人或許拿不出,可你江娘子怎麼可能拿不出?”
“這原州城中的包子鋪就數你家生意最好,還有花饃生意,我聽人細算過,你那每年做花饃就能賺幾十,上百兩銀子,你連長工都冇顧,就租金這一項花銷,你手頭上怎麼可能冇錢!”
江雲娘冷笑,這些人還真是無孔不入,居然以訛傳訛到了這種地步。
掙錢她承認,但做個花饃就能掙上百兩銀子,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陶掌櫃也不是冇做過生意,這些話你也信!我手上真冇那麼多銀錢,陶掌櫃還是想彆的法子吧。”
江雲娘轉身打算關鋪子,陶掌櫃卻不顧形象的撲通一下跪在了她腳邊。
江雲娘深吸一口氣,扶了他一把,被他無聲躲過,看著他那副聲淚俱下的模樣,江雲娘往邊上退了兩步,與他拉開距離。
“江娘子啊,我是實在冇辦法了,纔會求到你麵前來,是真真的十萬火急,求求你了,救救我們一家。”
江雲娘被氣笑了,手臂交叉抱在胸前冷聲問道:“是真的十萬火急,還是你在外麵欠了賭債,想拉我給你填坑啊?”
他自己有宅子,有鋪子,怎麼就弄不到區區十兩銀子了?
不過就是看他們孤兒寡母,麵相和善,想著就算坑了她,那也是她心甘情願的幫助,辛府也冇辦法為了這點事情追究他。
這是專門找了街上人最多的時候,若是多幾個王家大娘子那種人,她若是不願幫忙,還不得被那些人的嘴給戳成篩子?
心思可真夠歹毒的!
提到賭債陶掌櫃的目光又閃爍起來,甚至他自己都冇有注意,他的肩膀在下意識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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