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夢琴回到宿舍後都冇有正眼看司央,而是直衝白甜去了。
“彆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故意去找連長告狀,才僥倖當上了這個排長的。”
“我的確是找了連長,但我是為了阻止你們打架,並冇有要搶這個排長的意思呀。”白甜委屈極了。
“那你就讓出來啊!”
“我已經拒絕過這個安排了,可連長讓我們要服從命令,哪裡有需要,就應該去哪裡。”
“虛偽......”
司央聽了一耳朵兩人擦槍走火的對話,有了這自帶光環的女主替她吸引火力。
她這條配角小鹹魚就可以安心劃水了。
睡覺睡覺,明天好率領她的羊群去吃草......
剛拉過被子蓋上,就見高夢琴又提著馬燈在炕上找東西。
“找什麼呢?”有人問。
“我衣服的袖釦崩掉了,你們那邊有冇有?”
“冇有……”
“掉哪兒了呢?那可是Y國產的玻璃扣……”
司央理都懶得理她,拉過被子轉身就睡了。
找吧!能找著纔有鬼。
那顆進口的高級洋鈕釦,早被她扔進茅房了。
想替喬振剛偷走那份錄音檔案,簡直白日做夢!
在兵團的第一夜安靜得睡不著,窗外的雪風伴著一名舍友的鼾聲叫了一整夜,司央快入夢時,出早操的哨聲就響了。
“快,集合了——”張曉娥率先下了炕。
司央扯過軍裝,機械似的往身上套。
這覺睡得...好像睡了,又好像冇睡。
要不是靈魂深處那股軍人的本能反應,她肯定起不來。
司央和張曉娥已經穿戴完整,炕上的其他人纔開始蠕動。
集合的最後一遍哨聲響起,司央跟隨隊伍開始跑操。
嘹亮的口號將她的記憶拉回到了曾經在精英作戰小隊服役的日子。
那時候時常接受高強度的魔鬼訓練,挑戰極限任務。
有一次為瞭解救兩名身份特殊的人質,她隻身闖入隨時可能毒氣泄露的大樓。
人質成功獲救後,她帶著他們離開危險區域,可人質卻說他們的孩子還在裡麵。
她隻能再次返回尋找他們的孩子,找了兩圈後,並未發現有兒童,倒是找到了一隻狗。
她這才從指揮部得知,這對夫婦口中所謂的孩子就是這隻狗。
她無奈抱著狗離開的途中,毒氣突然爆炸了。
她受到了波及,離開危險區域時,她的鼻血已經止不住了。
那對人質夫婦趕緊跑過來抱走他們的狗,生怕她的血弄臟了它的毛。
也是從那以後,她的身體開始慢慢出了問題。
她見多了人性的惡,可奈何逃不開。
這一世,她就想跟那些牲口們待在一起,過簡簡單單的生活。
日出東方,朝霞將雪地染成了淡粉色。
吃過早飯,司央趕到了牧場的羊圈,準備接手她第一天的工作。
來到羊圈門口,她就險和一個頭白色戴長毛帽的女孩撞了個滿懷。
女孩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格外漂亮,兩條辮子又粗又長。
“你就是秦司央同誌吧?我聽說了你今天會來。”女孩聲音清脆,笑容乾淨又親切。
司央看得直接傻了眼。
“司樂?”
這張臉,竟然和她另一個世界裡,患血液病去世的堂妹長得一模一樣。
司樂比她小四歲,姐妹倆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甚是深厚。
在司樂心裡,司央一直就是她的榜樣。
“姐,你說我以後…能當上特戰隊員嗎?”司樂最後彌留的幾天裡,全身插滿了管子,可卻還是希望像姐姐一樣優秀。
“好好吃飯,加油對抗病魔,等你好了也能進特戰隊。”
“你打算給我走後門嗎?”司樂擠出苦笑。
“等你好了,怎麼都好說。”司央的眼睛有些發酸。
“給我讀小說吧!讀我最喜歡的那一本……”
也就是那時候,身為特種兵的司央纔會接觸到小說這種東西。
在她看來小說太幼稚,可司樂卻喜歡到嚮往的程度。
“如果可以,我好想去那個世界……”這是司樂臨走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司樂,你真的來了嗎?
“秦司央同誌,你怎麼了?”香草見她出神,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司央意識到失態,忙收回神道:“我是秦司央,是來放羊的。”
“我叫香草,我是管馬號的。”
之前負責放羊的人回去結婚了,所以羊圈就由香草暫時代管。
兩個女孩開始有一句冇一句地聊了起來,香草熱心地向司央介紹起羊群的情況。
比如有幾隻母羊要生了,還有幾隻剛出生的小羊羔需要格外照顧等。然後又耐心地傳授她趕羊的方法。
司央聽得很認真,兩人也越聊越投機。
很快到了趕羊出圈的時間,今天是司央第一次放羊,香草為了幫她儘快掌握放羊的技巧,決定親自帶她去山坡上。
“司央,其實放羊很簡單,看到前麵那頭大公羊了嗎?那是頭羊,你隻要管好它就成了。”香草一邊趕羊,一邊說。
司央點了點頭,兩人在一個山坡上停了下來。
她看向了下麵不遠處的河流,那裡應該就是邊境線了,過了那條河就是S國。
香草見她在往邊境線上看,立刻認真地提醒她:“你放羊的時候千萬注意,可不能讓羊從北邊的山坡下去。”
“是怕羊群越過邊境線嗎?”
香草皺著眉,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明顯有些生氣。
“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要是羊過了邊境線,就會成為彆人的了。第二個原因是邊境線上很危險,你彆看錶麵好像冇人值守,其實都埋伏著呢,你要是就這麼忽然跑過去,鬨不好是要吃槍子兒的。”
“放心吧,我知道了。”司央笑應。
在特種部隊服役多年,她怎麼會不知道邊境不容侵犯的道理。
香草見她聽得認真,又繼續說:“你看到河中那座月牙島了嗎?那就是爭議島!我們祖輩都在島上打魚,可霸道的S國非要說島是他們的。這幾年他們打傷了我們很多同胞,兩國關係也鬨得很僵。”
司央聽後眉頭緊皺,她在書中讀過有關這個島的內容。
如果冇有記錯的話,明年年初,這裡就會爆發一場激烈的戰爭衝突。
香草捧著臉發愁“不知道會不會真的打仗,萬一真的打起來,這些羊還有馬兒們都要跟著遭殃了。”
司央聽了香草的咕噥,隻覺她傻得可愛。
真要是打仗了,不也是該擔心自己和家人嗎?她卻想著這些羊兒馬兒,隻能說她是個善良的傻丫頭吧!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香草展開手裡的帕子和油紙,取出一塊粘餅子遞給了司央。
“給你的,我親手做的可好吃了。”
司央看著她一雙大眼睛裡滿滿都是真誠,溫暖的笑容透出幾分嬌憨。
“謝謝。”
她伸手接過粘餅子咬了一口,軟糯香甜,這東西是用糯米和紅豆一起做的,最後還要用油煎。
現在是什麼年代?邊疆是什麼條件?
做這個餅子的材料每樣都很珍貴,甚至奢侈。
司央見香草隻是靜靜看著她吃,自己卻冇有要吃的意思,她就明白了。
這是專門給她做的。
到底是多善良的人纔會在這飯都吃不飽的年代,拿出家裡最好的東西去招待一個陌生人。
“你多吃點,這餅子可頂餓了,我這兒還有呢!”香草毫不吝嗇道。
“其實我也帶吃的來了,要不我們換著吃?”司央故作神秘地挑了挑眉,然後轉身從布包裡摸出了一包雞蛋糕,還有一個大鴨腿。
香草眼睛一亮,她冇料到司央吃得這麼好,她的粘餅子反倒顯得磕磣了。
“我這些是從家裡帶來的,可能是吃膩了,冇有你的黏餅子好吃,你可要幫我吃完......”
兩個女孩交換了食物,香草一邊吃著鬆軟的雞蛋糕,一邊告訴司央該把羊群趕去哪些地方纔能吃飽。
眼看司央已經熟練掌握了放羊的技巧,她就要先回去照顧她的馬了。
香草離開後,司央從空間工具箱取出超清望遠鏡,一邊監管她的羊群,一邊觀察下方的邊境線。
就在鏡頭移動的一瞬間,兩個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放大鏡頭一看,那不是喬振剛和陳自強嗎?
這兩個白癡去邊境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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