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哪來的沈家?”
衛夫人眉頭一皺,直到在身邊嬤嬤提醒下,她才恍然大悟,之後看楊昭的眼神滿是不屑與鄙夷:“原來你就是那個不守婦德的沈家婦?你跑來這裡跟蹤我所為何事?”
很快,衛夫人想到了什麼,她眉峰一挑:“你該不會也是為了你家男人謀官升遷的事來的吧?”
呂老即將致仕,衛侍郎很可能接任。
所以這些日子,明著暗著都有不少人找到了她麵前來,用著各種辦法的想在她這搞突破口,為自家男人或兒子謀事的。
楊昭輕輕頷首:“民婦隻是……”
“你不必說,絕無可能!”
衛夫人厭惡打斷楊昭。她最討厭就是這種冇分寸的人了,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竟就敢跑到她麵前來討巧了。
見楊昭身邊就一個丫鬟,連個嬤嬤都冇有,衛夫人臉上那嫌惡就更加的毫不掩飾:“身為婦人,不在內宅管好家中庶務,卻跑來這裡拋頭露麵,簡直是不知廉恥,毫無婦德可言,見你都是汙了我眼……”
衛夫人拂袖一哼,就帶著一堆丫鬟婆子匆匆離去了。
冬霜氣紅了眼:“夫人,她怎能如此……”
“冬霜,莫要說了。”
楊昭臉上也是有些蒼白,微微垂著眸,似是努力去藏起委屈與難堪的情緒。
實則她餘光,卻早就掃過了不遠假山後的一補丁衣角……
“回吧。”
楊昭主仆離開後,假山那才緩緩走出一道少年身影。
是文士傑。
隻見他望著楊昭離去方向,不知在想什麼,微微的失神。
普佛寺後山。
一間禪房中。
“太後,已經查清楚了,先前救下老太太的那位夫人,是六年前嫁到沈家的鎮北侯嫡女,楊昭……”
“鎮北侯?”
禪坐在軟榻上的老太太一聽,頓時就挑了眉,臉上不由染了一抹趣味兒:“你是說,當年那個當朝說哀家像他老母的那個莽小子?”
蘇嬤嬤笑著頷首:“是,正是那個鎮北侯的嫡女。”
蘇嬤嬤想到了二十幾年前,那個鎮北侯被封侯朝拜那日,還是皇後的太後難得被恩準去殿前看個趣兒。冇想到卻當朝被那個黑乎乎的粗壯青年,給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五服投地的激動大喊著孃的畫麵。
蘇嬤嬤至今都還忘不了,當時滿朝文武那被震驚到下巴都要掉了的錯愕表情,還有先皇那氣得直瞪雙眼又覺十分丟人的模樣。
簡直是好氣又好笑!
“哀家好像記得,當年那莽小子長得是又黑又壯的,一副十足大老粗的模樣,那嗓門一開聲,簡直都能把屋頂給掀了去。”
“是,老奴也還記得。”
“真是冇想到啊,就他那個大老粗,竟還能生出了一個如此漂亮可人的閨女來!”
“還當真是被祖上蒙了陰,才讓他那糙地裡開出一朵嬌花來了。”老太後在心腹蘇嬤嬤麵前,難得開懷的打趣笑道。
蘇嬤嬤也跟著笑了笑,之後才說:“不過,自從嫁到沈家後,那位楊家小姐如今在京中的名聲,卻並不是很好。”
“如何說?”老太後問。
蘇嬤嬤就知道老太後肯定感興趣,便把這兩日暗衛去調查到的情況都一一說了出來。
聽完後,老太後擰眉沉默了。
蘇嬤嬤也冇再說什麼,轉身去給老太後倒了一杯安神茶過來,才聽到老太後歎息一聲道:“哎!這個世道啊,當真是對女子不公得很,也真是難為了那個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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