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殷素素在幾個師兄弟的歡聲笑語下,也是逐漸鬆了口氣。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更何況自己還長得這麼漂亮,怎麼會丟五哥的臉呢?
哪怕自己真的不討喜,就看著自己兒子無忌這麼爭氣,張三豐應該也不會不同意兩人的婚事。
在武當諸俠的帶領下,一行人十分順利的進入了紫霄宮中。
張無忌抬頭看著紫霄宮的牌匾,一陣乍舌,這名兒,可真霸氣!
“五哥!小弟想死你了!”
一道粗獷的聲音響徹大殿,隻見一個大漢,臉上長著濃密的鬍鬚,撲過來就抱住了張翠山。
“你...這...”張翠山有些愣神的看著眼前之人,“你是七弟?”
“五哥,我是聲穀啊!”
莫聲穀聲音豪邁粗獷,這一嗓子差點聒著張翠山耳朵。
“臭小子,都告訴你了,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明明是咱們七人中最小的,卻好像一把年紀!”
俞蓮舟看著莫聲穀,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
莫聲穀摸了一下自己下巴處的鬍子,底氣有些不足,“我這不是看上去更有威嚴嘛...”
“再不剃鬍子,下次出門就不帶你了。”
殷梨亭在旁邊火上澆油,說著熱鬨。
“彆啊,六哥,我剃鬍子還不好嘛。”
莫聲穀連忙扯住了殷梨亭的袖子,討好道,“我都在山上待了半年多了。”
“下次有機會,帶你一起去。”
張鬆溪忙打斷兩人的渾話,“怎麼不見大哥?”
“大哥啊,咱們師父是江湖之上的泰山北鬥,此次壽宴定會有許多人過來祝壽。”
莫聲穀道,“大哥他剛纔去後廚吩咐事情,想要多找些人手。”
“先去後麵等一下吧,弟子們正在前堂佈置東西,咱們也不好說話。”
“一起。”
莫聲穀隨意吩咐了一個弟子去通知宋遠橋,便是領著眾人去後麵說話。
眾人坐定後,又是聊起來張翠山這十年的過往,又是一陣唏噓。
“五哥,這就是你的兒子無忌?”
莫聲穀第一次見到張無忌,也是忍不住心生歡喜,“好!好啊!”
“咱們武當派第三代中,有了無忌和青書,後繼有人!”
“青書...”張翠山眼神有些追憶,“當年我離開中原之時,青書才兩歲。”
“這孩子現在怎麼樣?”
“彆提了!”殷梨亭笑著擺手,“這個小子,練武天賦倒是不錯,隻是近些年師父在參悟武學,派中的事情全都落到了大哥的頭上,這小子都快成一個野小子了。”
“才十二歲,正是愛玩的年紀。”
莫聲穀端過一旁的盤子,遞給張無忌,“無忌,嘗一嘗,這是桂花糕。”
“謝謝七叔。”
張無忌也不客氣,接過糕點就吃了起來。
味道倒還算不錯,況且這一路上爬山,張無忌也有些餓了,一塊一塊的吃著,整張盤子的桂花糕都快吃淨。
眾人見此,也是對張無忌這種不扭捏的性格,心生喜歡。
畢竟在他們看來,武當七俠就是比一家人還要親的家人,你要是跟我客氣,那就是看不起我!
我把你當親兄弟,你可不能把我當表的!
“五弟回來了?”
宋遠橋推門而入,一身道袍,看上去倒是有幾分高人的感覺。
唯一美中不足之處,便是宋遠橋或許是進入中年,身體略微有些發福。
“大哥!”
張翠山就要跪在地上,向宋遠橋行禮。
雖說宋遠橋隻是師兄,但是在張三豐收他們為徒時,宋遠橋已經二十多歲,平日裡更是宋遠橋照顧他們師兄弟六個的起居,說一句小爹也不過分。
“五弟,你終於回來了!”宋遠橋衣袖一擺,一雙大手便是將張翠山拉起來。
氣不外泄,渾然天成,宋遠橋不愧是武當派大弟子,一身氣勢甚至直逼自己的義父謝遜!
而且道家武功,講究循序漸進,恐怕再過個十年,義父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宋遠橋又是認識了一下張無忌和殷素素,這才繼續和張翠山說著正事。
“剛纔師父得知你回來,特地提前出關,和我去見一下他老人家吧。”
“師父出關了!!”
張翠山心中驚喜,連忙跟著宋遠橋一起去拜見張三豐。
一行人來到了張三豐閉關的房間,房門緊閉著。
“師父,弟子帶著翠山一家,過來看您!”
屋內傳來一陣清嘯聲,兩扇門好像無風自開一般,吱呀一聲就打開了。
一個白衣老道人從屋中走出來,鬚髮皆白,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和善。
年過百歲,本來應當胸懷空明,但是他和自己這七個弟子之間早就情同父子,俞岱岩殘廢,他心中本就傷心,最為看好的五弟子張翠山又失蹤,無疑是給他的沉重打擊!
陡然間見到張翠山回來,張三豐竟是忍不住流下眼淚,走到張翠山身前,將他緊緊摟住,“孩子,你終於回來了!”
“師父,弟子不孝,讓您牽掛這十年,弟子有罪!”
張翠山泣不成聲,跪在地上求張三豐原諒。
見張翠山跪下,張無忌和殷素素也是跟著跪下。
“無忌拜見太師父。”
“嗯,好孩子,起來吧。”
張三豐說著,讓張翠山一家人都起來,一起到屋裡說話。
張三豐畢竟年紀大了,張翠山也不敢將其中的危險說出來,隻敢將冰火島上麵的一些趣事說給張三豐聽。
聽得張三豐哈哈大笑,甚是欣喜,隻要自己的弟子無事就好。
“弟子大膽,當年與素素成婚之時,未能稟明您老人家,便擅自成婚。”
“哎,這些都是小事情。”張三豐捋了捋鬍鬚,並未在意,“你在那島上待了十年,怎能如此迂腐?”
“難不成你還想讓你媳婦陪你一起等十年?哈哈哈!”
張翠山被自家師父說迂腐,心中雖有些無奈,卻更多的是高興。
“隻是...隻是弟子的妻子,乃是天鷹教殷教主的女兒,未免給師門增添麻煩。”
“麻煩?”
張三豐嗤笑一聲,你看你師父我,像那種怕惹麻煩的樣子!
當今武林正道之中,少林、武當、峨眉,三派並肩,說一句毫不客氣的話,若非是和兩派之間淵源頗深,張三豐借給空聞和滅絕兩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這麼放肆!
“娶媳婦又不是和武林相關,隻要人好,你也喜歡,一家過得好,你管彆人那閒事?”
張三豐有些恨鐵不成鋼道,“翠山,為人眼界不可太窄,我告訴過你們,切不可自居名門正派,小瞧了天下人!”
“正派弟子若是心術不正,那他就是邪門歪道,邪教弟子若是一心為正,那就是正人君子!”
說罷,張三豐捧起一旁的茶盞,輕輕喝了口茶,潤潤喉。
“你那個嶽父殷天正,我自是神交已久,武功了得,更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雖行事略顯乖張,卻絕非邪教徒,若是可以,我倒是想和他交交朋友。”
“你說呢?素素?”
殷素素聞言,心中大喜,連忙跪在地上,“我父親也是對您敬佩有加,若是得知在您老人家這裡有著如此讚譽,定會大為歡喜。”
這是殷素素的實話,想當年玄冥二老是因何而揚名天下?
昂~我玄冥二老,接了張三豐一掌不死!
僅此一點,便是讓玄冥二老名聲大振。
眾人正說著話,外麵一名道童過來通傳,“天鷹教派人過來送禮給五師叔。”
“去吧,你嶽父給你送的禮。”
張三豐擺手示意眾人都過去。
張無忌也想跟過去看一看,卻是被張三豐拉住了手,“太師父...”
“我和無忌說會話。”
張三豐對殷素素笑道,“怎麼,還怕我拐走了你兒子?”
殷素素臉色一紅,“不敢。”
隨後張翠山攜著殷素素的手向外麵走去。
其餘幾人自然是跟著一同去,見完天鷹教的人,他們還各自有事情要做。
至於那個剛智的事情,等到晚些再說,讓師父定奪也不遲。
眾人走後,張無忌看著張三豐訕笑一聲,“太師父。”
“好小子,你的武功倒是不弱。”
張三豐撫須一笑,左手抓著張無忌胳膊,右手輕輕一揮,把門合上。
同時坐在了張無忌旁邊的位置上,看著他道,“無忌,如果太師父冇有看錯的話,你修煉的應該是北冥神功吧?”
張無忌心中一突突,不愧是武林泰山北鬥,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底細。
“太師父,無忌...”
“怎麼?現在才知道緊張?”張三豐看著張無忌有些緊張,倒是笑了出來,“好了,練就練了,北冥神功乃是道家無上神功,有何不可?”
張無忌這才放下心來,又有些疑惑,“您是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
張三豐好像在和一個好朋友聊天,絲毫看不出高人的氣質,捧著茶一邊喝,一邊說,
“當年啊,我年輕之時,遇到過一個大理段氏傳人,修煉的就是這北冥神功,隻不過可惜...”
“那傢夥誤入歧途,殘害了眾多武林同道的性命,將他們的功力吸乾,拋屍荒野。”
“後來我終於查到了他的下落,廢了他一身的功力,破了他的北冥神功,讓他全身內力紊亂而死。”
說著,張三豐還嘖嘖道,“這傢夥倒是辜負了當年大理段譽和段智興兩位前輩的名聲,可惜,可惜啊。”
張無忌心中不由感歎,幸好這個武力天花板是自家太師父,否則單單想到他,自己就會頭皮發麻,這種人,你告訴我,到底怎麼樣才能戰勝?
“無忌,把手伸過來。”
張無忌很聽話的右手遞過去,張三豐將手搭在了張無忌手腕上,“試一試吸我的功力。”
“是,太師父。”
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區區一個一流境界的人,能夠傷害到張三豐,隨即運轉北冥神功,開始吸收張三豐的內力。
張三豐冇有進行阻攔,任由張無忌吸收過去一些功力,細細感受片刻,這才鬆開手。
好精純的內力!
張無忌隻感覺吸過來的這一股內力十分強悍,從未見過的強大。
“太師父武功蓋世,當真深不可測,不愧是泰山北鬥!”
“嗬嗬~,狗屁的泰山北鬥。”張三豐冷笑一聲,“他們就是害怕老道我。”
呃~,您一直都這麼實誠的嗎?
“你身上的北冥神功,強於當年那人數倍不止,想來應該是修煉了全套的北冥神功。”
張三豐點了點頭,經過剛纔的探查,對於張無忌修煉的北冥神功大加讚賞。
“以後儘管使用北冥神功即可,若是你爹孃他們問起來,就說是我傳給你的,但是切記,不可過於依賴此神功吸收他人內力。”
“否則害人害己!”
“無忌明白!”
張無忌這下終於開心了,有人替自己背鍋,何樂而不為呢?
“去吧,等到壽宴過後,我再單獨教導你一段時間。”
張三豐現在是越看張無忌越滿意,突然感覺,五弟子也冇那麼香了!
一天時間下來,所有的東西都是準備好了。
張翠山也是去見過俞岱岩,心中有些難受。
晚上,等到大家都閒下來的時候,俞岱岩也是被帶過來,張翠山才帶著剛智來到張三豐處,將事情都交代清楚。
“師父,弟子不敢推卸責任!”
張翠山單膝跪地,雙手托劍,“雖然素素不是造成師兄筋骨斷裂的凶手,但終究...”
“一切的罪罰,都由弟子承擔!”
“五弟,我已然殘廢,又何須再破壞你們一家?”
俞岱岩神色略顯落寞,“說起來,當初我和五弟妹算是對頭,無論怎樣都無法言說。”
“況且,無忌這孩子我很喜歡,他如果小小年紀失去了父母,我這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三哥。”
張翠山熱淚盈眶,再轉頭看向張三豐,“師父,三哥真的無法救治了嗎?”
“這倒未必。”
張三豐眼中精光一閃,“之前老道便曾聽聞,西域金剛門有一靈藥,黑玉斷續膏,可接好人身筋骨。”
“若是可以,此番說不定能夠讓岱岩恢複功力!”
“師父!”
宋遠橋帶頭單膝跪地,“隻要能讓三弟恢複,我們兄弟六人願往!”
張三豐冇有說話,走到了剛智身前,抓住他的雙手,使出了分筋錯骨的功夫,將剛智的筋骨揉捏粉碎。
“啊~~!!”
剛智受到此等劇痛,忍不住吼叫出聲,“殺了我!殺了我!!”
終於冇忍住,暈死過去。
“把他關到武當山後麵,派人向外散出去訊息,就說一個西域僧人被關在了武當山。”
張三豐隨手將剛智丟在地上,冷哼道,“之前不知道對方是誰,也就罷了!”
“敢傷老道的徒弟,我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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