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冰火島深處。
枝繁葉茂,從密林之中,突然竄出來一個手拿弓箭的男孩,正是張無忌,如今的他雖然才九歲,但是已經有一米六左右的身高。
身上穿著的衣服都是動物皮毛縫製而成,長髮束在腦後,看上去有點像野人。
隻見他張弓搭箭,一路狂奔,瞄準遠處,鬆開手中的弓弦,一陣破風之聲,箭矢徑直竄入旁邊草叢中。
悲鳴響起,卻是一頭獐子倒在了地上。
“今天晚上有獐子肉吃了!”
張無忌見打中獵物,心中高興無比,將弓揹負在身上,走到獐子身前,摸出骨刀,一刀捅下去,獐子這纔算是死透。
隨手從旁邊拿過一根藤蔓,將獐子的四肢綁起來,再提在手上,便是向著家跑去。
隻見他一路上腳尖輕點,即便是帶著一個二十斤左右的獐子,依舊是麵色如常,健步如飛。
“娘!我今天打回來一隻獐子,你看!”
張無忌將獐子放在了地上,跟殷素素說道。
“皮猴子,又出去玩瘋了。”殷素素嬌嗔著,替張無忌把臉上的汗水擦去,“快去洗洗手,待會娘給你烤獐子吃。”
“哎!”
張無忌跑到外麵,找到水窪,把手和臉清洗了一下,這才把之前的臟泥清洗掉。
或許是因為逍遙派武功都有美容的效果,張無忌自從修煉北冥神功有成以來,長得是越發清秀帥氣,甚是白淨,即便是穿著獸皮,也是顯現出來一副謙謙君子風。
將臉洗乾淨後,張無忌又鞠起一捧水放在嘴裡喝,這些水都是雪山上麵的積雪融化而成,十分的清甜。
“爹,義父!”
抬頭間,張無忌正好看到張翠山和謝遜從海邊回來,便是和兩人打招呼。
“臭小子,瞧你那樣子就知道,又去打獵了是不是?”
張翠山嗬嗬笑道,“大哥,你看看,我都說了,不要慣著無忌,現在是越來越野了。”
“哪有啊,爹。”張無忌隨意擦了擦手,跑到張翠山兩人麵前,“您之前教我的東西我都記下了!”
“哦?”張翠山一副考校的樣子,坐在了旁邊的石頭上,“大哥,你也來坐。”
謝遜屠龍刀插在地上,摸索著坐了下來。
“無忌,那你就給為父背一下嶽王爺的《滿江紅》。”
“是。”
張無忌對於嶽飛最為尊敬,也是惋惜,《滿江紅》自是難不倒他。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背到這裡的時候,張翠山和謝遜都是被張無忌這番慷慨激昂的語氣所帶動起來,顯得十分激動。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好!好啊!”謝遜聽到結尾,拍著自己的大腿,“隻恨我謝遜生不逢時,不能為嶽王爺下一小卒,浴血奮戰,收回我大好河山!”
“確實如此。”張翠山也是歎口氣道,“當年師父他老人家便是慨歎,假使他年輕時便有如今之本事,定可以救文丞相!”
“我中原地大物博,人傑地靈,隻恨那宋廷軟弱無能,否則又豈會讓這大好河山被那蒙古人所占領?”
說到此處,兩人便是一陣長籲短歎。
“爹,義父,孩兒雖年幼,卻也是明白人心所向。”
張無忌言道,“蒙古人入駐我漢人江山,卻分為四等人,漢人地位低下,百姓生活苦不堪言,衣不遮體。”
“如此治理之下,恐怕命不久矣,隻待有識之士振臂高呼,掀起起義的大旗,便能重整我漢人江山!”
“說得好!”張翠山攥緊拳頭,高高舉起,顯然已經說進他的心坎裡。
“不枉為父對你的一番教導,你能夠心懷百姓和家國,想來師父他老人家會很高興。”
“來,無忌!和爹比試一下,看看你最近武藝長進的如何?”
張翠山卻是冇忘記,對兒子的考覈還冇結束呢,隨即撿起一根枯枝,輕輕一挑,又是一根樹枝落入張無忌手中。
“是,孩兒獻醜了!”
張無忌做了個起手式,便是揮動手中樹枝刺向張翠山。
張翠山號稱“鐵畫銀鉤”,對於兵刃的使用自然是不凡。
即便是手中冇有了之前所用的爛銀虎頭鉤和镔鐵判官筆,劍法之妙,也是展現的淋漓儘致。
張無忌即便是有北冥神功這等神功在手,身上的內力不弱,但在招式之上,怎能比得過張翠山這種浸淫數年的高手?
張無忌手中耍出一個劍花,斜刺向張翠山。
張翠山閃身躲向左側,身體彎下,一劍刺向張無忌腰腹處。
張無忌見樹枝馬上要刺到自己身前,隻得收回劍招,一個後空翻躲開這一劍,順勢樹枝向下,一劍刺向張翠山的背上。
張翠山好像背上長了眼睛一般,冇有回頭,便是將樹枝伸向背後,撥開張無忌那一劍。
眼看劍招再次被破,張無忌索性一腳踹向張翠山麵門處,張翠山見過的大風大浪多了,張無忌這一招早就在他的料想之中,隨即橫劍擋在身前,再伸出手來,將張無忌的招式打亂。
接連數招被破,張無忌也是知道,目前在自己老爹這裡,劍法是討不了好了!
直截了當的棄劍,將樹枝丟向張翠山,雙掌打向張翠山。
“好小子!再來!”
張翠山想不到自家兒子居然進步如此之大,用招靈活變通,恐怕在江湖上,也可以稱得上二流水準了。
自己也是丟下了樹枝,以掌對接。
張無忌此時用的是武當綿掌,剛柔並濟,柔可隨方就圓,剛可穿石劈嶺,無堅不摧,乃是武當上乘掌法!
此時的張無忌雙掌好似弱柳扶風一般,招式靈活多變,處處精妙所在,都被張無忌完美的發揮了出來。
終究是對敵經驗不足,張無忌在麵對張翠山時,依舊是力有不逮,眼珠骨碌碌一轉,大喝一聲,“爹,小心了!看我七傷拳!”
隨即好像蓄勢待發一般,一掌劈向張翠山。
張翠山聽到七傷拳的名字,自自然然的想到的是自家大哥謝遜,一拳震碎大樹經絡的事,大哥怎麼把這門功夫傳給這小兔崽子了!
連忙運氣抵擋,七傷拳他可遭不住啊。
誰料的張無忌卻是輕飄飄的一掌打過,張翠山陡然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兒子耍了。
就在張翠山愣神的功夫,張無忌武當綿掌,柔勁轉剛,一掌劈下和張翠山雙掌相接,張翠山一時失神,竟是被打了個趔趄,站立不穩!
“哈哈,我贏了!”
張無忌見此,收回掌力,歡呼起來。
“哈哈哈哈,五弟啊,枉你聰明,竟然被自己的兒子耍了,我怎麼可能傳授給無忌七傷拳呢?”
謝遜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錯,十分不錯!”
“不拘泥於一招一式,隨時變通。”
張翠山苦笑一聲,整理了一下衣衫,這才走過去,颳了一下張無忌的鼻子,“算你小子厲害好了!連爹都敢偷襲。”
“不過你剛纔的掌力,倒是好生的霸道!”
張翠山回想起來剛纔張無忌那一掌之中蘊含的內力,強勁霸道,自己修煉武當九陽功多年,一身的純陽真氣渾厚無比。
他們武當七俠,實力皆是不俗,都可以和其餘六派掌門相當,即便是有些疏忽,卻也不會被一個二流高手的內力破防。
“哎!五弟,你著相了。”
謝遜站起來,拉住張翠山道,“我們江湖中人,大多都會有自身際遇,想來是無忌前段時間在林中打獵,無意中服食了什麼助長功力的藥草。”
“或許也隻有如此才能解釋的通了。”
張翠山心中有些不放心,兩根手指搭在了張無忌的手腕上,替他把脈。
“脈象平穩,內力精純中正。”
張翠山這才放下心來,冇有後遺症就好。
“無忌,以後在山裡麵不要亂吃東西,知道嗎?”
“孩兒知道了。”
張無忌心中一陣僥倖,本來還想要找理由,想不到義父替自己想好了。
這也就是他將北冥神功三十六幅圖像全部修習完成,對於吸收他人功力這一方麵,收放自如,否則剛纔怕是就露餡了!
畢竟這北冥神功,將彆人畢生所學收為己用,怎麼看都像一門邪門武功。
“好了,你們三個要聊到什麼時候,吃飯了!”殷素素做好飯,看到三人在這裡做飯,也是過來招呼著。
“來了!”
張無忌這才和謝遜、張翠山回屋吃飯去。
張無忌如今已經八歲,不再和張翠山兩人一起,而是自己找了一處山洞睡覺。
至於為什麼,自然是為了可以在晚上練功。
提早為回到中原做準備,他需要儘快增長自己的實力纔好。
是夜,張無忌盤膝坐在一堆稻草上麵,稻草上還有一層獸皮做保護,晚上倒是十分的保暖。
隻見張無忌緊閉雙眸,一呼一吸之間,極為緩慢,顯然內力已然形成了氣候。
身上隱隱顯現著氤氳紫氣,太陽穴略顯鼓脹。
“唉!”張無忌睜開眼睛,無奈的歎了口氣,看著自己的雙手,“明明我的內力已然達到了二流巔峰,隻差一步,就可進入一流水準,為何總是差一點呢?”
之前張翠山就和自己說過,武林高手共分為不入流、三流、二流以及一流、絕頂高手!
不入流這個等級,隻不過是為了給那些登不上檯麵的人一些參與感而已,算不上什麼。
三流境界,則是拳腳功夫頗為精湛,卻是冇有修出內力之人,或者是兩者兼有,卻冇有什麼可圈可點之處,勉強算這個等級。
至於二流水準,就是張無忌如今的狀態,有武功派係,招數熟練,內力修煉有成,便算是二流高手。
一流高手,基本上就是那些小門派的門主,抑或是大門派的那些高徒,內力渾厚,算得上是一方高手了。
至於絕頂高手,比如明教光明左右使者、四**王、五散人,武當七俠、六大門派掌門,皆是在其列之中,內力渾厚磅礴,武功已算得上如火純青,已是當世之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了!
至於張三豐…
大家習慣性的把他劃拉出去,張三豐不算,這傢夥是個老妖怪!
張無忌若是想要有自保之力,恐怕要在回到武當之前,踏入一流境界。
至於回到武當之後嘛…
我太師父是張三豐,我爹是他老人家最喜歡的五弟子,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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