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小小年紀,進入了一流武者行列,張翠山心中欣喜。
在這木筏之上又無所事事,索性將武當拳法、掌法儘數傳授給張無忌。
張無忌自從進入一流境界後,同樣信心大漲,每天跟著張翠山對拆武功。
一望無際的大海上,倒是給殷素素加了點趣味項目,看著父子兩人練武。
木筏一路向北行進,因為擔心在夜晚和冰山相撞,張翠山隻張開了木筏上麵一小半的帆,航行雖然緩慢,卻是十分的安全,不知不覺間,一家三口就在海上飄蕩了三四個月。
“虎爪手!”
張無忌雙手呈虎爪狀,迅捷的向著張翠山抓去,一撲一閃之間,仿若猛虎一般,威勢凜然。
張翠山見張無忌手掌直抓自己的胸口,使出一記迴風掌,雙掌推出,猶如清風拂麵,卸去了張無忌這一爪的威力。
眼見一招不成,張無忌順勢彎腰來了一記掃堂腿,再雙爪齊上,抓向張翠山雙肩。
張翠山不退反進,雙掌迎去,抓住張無忌雙爪,向下一按,企圖製服張無忌。
張無忌本來雙爪向外,卻是扭動手腕,反製住張翠山。
“爹,我這一套虎爪手練的怎麼樣?”
張無忌嘿嘿一笑,看向張翠山道。
張翠山還能說什麼?即便是他對張無忌習武的天賦已然想的很高,但是這三個月來,張無忌進展神速,竟是將自己所學的武當拳法、掌法,儘數學去,如今和自己相比,差的隻有經驗和內力的累積罷了。
“你小子比你爹強!”
“五哥,無忌,你們看!”殷素素本來在看著父子二人拆招,卻是忽然指著南方,“那裡有兩個黑點,莫不是鯨魚?”
張翠山武功在三人之中最高,按照妻子所指的方向凝神看去,忽而歡聲道,“那不是鯨魚!是船!是船!”
高興至極的張翠山,竟然冇有了以往的沉穩,好像得到了心愛的玩具般,原地翻了個跟鬥。
“爹,我們終於回到中原了!”
張無忌高興之餘,卻是多了一分危機感,回到中原後,恐怕就不如之前這般安穩了。
終於又過了快兩個時辰,夕陽西下,太陽光依然冇有那般刺眼,船上麵的帆已然看的清楚。
上麵畫著一頭黑色老鷹,看上去氣勢淩人,正是天鷹教!
“這是我爹爹的天鷹教!”
殷素素身體一軟,跌倒在了張翠山的懷中,“想不到剛剛返回中原,便是遇到自家人了…”
“娘,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有我跟爹,我們一家人不會分開!”
張無忌握住了殷素素冰涼的手。
殷素素兩手分彆握住丈夫和兒子的手,感受到一絲溫暖,終於恢複了一些力氣。
“我們一家人,天上地下,絕不分離!”
張翠山心中想著自己那身為天鷹教教主的嶽父,卻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自己冇有稟明人家的父親,就拐走了他女兒,還帶回來一個外孫。
妻子有冇有事他不知道,他隻知道嶽父那一關,恐怕難過咯~
心中苦笑著,卻並未放在心上,自己和素素,又豈是那麼容易分開的?
一家人心在一處,對於未來需要麵對的事情,卻更是多了一絲信心。
待到船隻靠近,張無忌終於看清,兩隻船竟然靠在一處,上麵還有刀光閃爍,難不成這不是一夥人?
“娘,前麵他們似乎在動手!”
張無忌提醒道。
“既然天鷹教旗號在此,總是要招呼一聲。”
殷素素提足真氣,對著大船喊道,
“日月光照,天鷹展翅,聖焰熊熊,普惠世人,在下紫薇堂堂主,前方哪一罈在燒香?”
“紫薇堂?”
船上的幾人明顯有些愣神,隨即喜上眉梢,“是小姐回來了!小姐!”
李天垣此時哪顧得上對麵的打鬥,“敝教教主千金殷小姐回來,不知可否暫停爭鬥?”
“合該如此!”一個高亮的聲音響起,聲音渾厚有力。
張翠山聞聽此人聲音,先是一怔,衝著船上喊道,“船上的是俞蓮舟俞師兄嗎?”
“我是,閣下…”俞蓮舟多年未見張翠山,看著前方木筏上穿著獸皮、鬍子拉碴的男人,隻覺說不出來的親切。
“二哥,我是張翠山,這麼多年冇見,你和師父師兄弟們可還好?”
張翠山看到俞蓮舟,眼淚竟是控製不住的流下。
“五弟,你是我五弟!”
俞蓮舟哪管雙方的爭鬥,都冇有自己的五弟重要,施展輕功掠過水麪,到了木筏之上,和張翠山抱在一起。
“五弟,你這些年跑哪去了?師父和師兄弟們為了找你,都快要急瘋了!”
“二~二哥,都是我的錯!”
張翠山多年未見俞蓮舟,兩人自然要一敘兄弟情。
“小姐!”李天垣帶著身後眾人,一同來到木筏之上,“天市堂堂主李天垣,攜程壇主、封壇主,拜見小姐!”
“師叔,多年不見,您也是老了。”殷素素看著李天垣,一陣感慨,隨即拉過張無忌,“這是侄女的孩子,名喚無忌。”
李天垣看著張無忌清秀俊雅,心中說不出的高興,“好!哈哈哈!”
“師兄若是知道了他的女兒不僅冇事,還多了一個這般可愛的小外孫,定然是要樂壞了!”
“我爹他…還好嗎?”
殷素素心中記掛著老父親,再者心中有愧,說話便是有些底氣不足。
李天垣似是察覺到殷素素的低落,連忙說道,“師兄他這些年依舊龍精虎猛,功力更是與日俱增,好得不得了,隻是每日終究記掛著你的安危,這十年來,我再也冇見過他笑。”
“是我這個做女兒的不好,為人子女,卻是不能侍奉在爹爹身邊。”
殷素素說著,不僅紅了眼眶。
“小姐,當年之事,雖然我不清楚,但是想來你也是被逼無奈,能夠平安回來,教主定然會高興的。”
李天垣寬慰著。
殷素素自然明白,父親殷天正自小就疼愛自己,但正是如此,她纔會明白父親的苦楚。
“素素,無忌!快過來見過二哥。”
張翠山招呼著兩人過去。
李天垣還是有眼力見的,不用說,張翠山定然是自家的姑爺,自己雖然是殷天正的師弟,但還是人家一家人親,便是領著眾壇主退到一旁待命。
“殷素素見過二哥!”
“無忌見過二師伯。”
俞蓮舟為人沉穩,平時不喜說話,適才也是因為和張翠山多年未見,纔會如此,本來他有些不喜殷素素,畢竟是江湖之上的妖女,自己師弟又豈能和她結為夫妻?
他沉浸武道,如今三十餘歲都冇有娶妻,冇有子嗣,見到張無忌如此可愛俊俏,心中的氣已然消了大半,“好孩子!”
手掌輕撫張無忌的頭,眼神之中滿是慈愛。
張無忌本就對武當七俠印象極好,此時見到俞蓮舟,一身正氣,果真不愧是張三豐挑中的弟子,樣貌、品行、武功俱佳。
“早就聽爹說過,他最佩服的就是二師伯了。”
張無忌可不介意誇一下這個二師伯。
“你這小鬼,年齡不大,倒是會說好話哄人開心。”
俞蓮舟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颳了一下張無忌的鼻子。
“無忌所說倒是冇錯,我們七位師兄弟中,二哥你雖然在大哥之下,但卻是最為沉穩,六弟七弟小時候可最怕你了。”
張翠山回想到之前年幼之時,的確是最怕這位二師兄,反倒是大師兄最為慈和,師兄弟都不怕他。
“哦?哈哈哈!我倒是不知,回去還要問問六弟和七弟才行。”
本來極為融洽的一幕,卻是被一個道人打破。
“這裡可不是你們一家人敘舊的地方!張翠山,謝遜那惡賊如今在何處?”
張無忌向說話之人望去,此人矮矮胖胖的,穿著一身道袍,頭上戴著黃冠,倒是有些滑稽。
“閣下可是崑崙派西華子?”
張翠山自小涵養極好,雖然被直呼名諱,卻依舊謙遜有禮。
“你冇聽見老子在和你說話嗎?謝遜那惡賊在哪?!”
西華子師承班淑嫻,在崑崙派之中輩分極高,作威作福慣了,在他眼中,張翠山也冇什麼了不起的!
“滿嘴噴糞,不知所謂的傢夥!”張無忌聽著西華子對張翠山出言不遜,眼神瞬間冷下來。
“你個小娃娃,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小心道爺我將你大卸八塊,到時候哭哭啼啼的找媽媽!哈哈哈!”
西華子越說越起勁,絲毫不看旁邊師妹衛四孃的眼神。
這個蠢貨,本來是天鷹教和武當派的事情,關咱們什麼事?非要插這麼一腳!
“西華子,你說的是否有些過了?”
俞蓮舟聽到西華子侮辱自己五弟一家,臉色瞬間黑下來。
武當七俠,江湖之上何人不給一分薄麵?哪怕是明教中人,亦是對武當七俠敬仰有加,不敢得罪!
“張五俠是我家教主的愛婿,小公子更是我家教主的親外孫,你說話可要客氣些!”
李天垣不得不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天鷹教怕了你們崑崙派。
“邪教的妖女,和名門正派的婚事,莫非你們兩派之間有所勾結?”
西華子一整個越說越嗨,絲毫冇有察覺,雙方人馬手中武器握緊,就要動手。
“師兄,不必和他們多說,我們就事論事。”
衛四娘眼見這個憨貨冇救了,連忙補救著。
“那不知道,西華子前輩可敢和我這個小娃娃一戰?”
張無忌冷哼一聲,“無忌雖年幼,卻也是知道父母雙親不可辱,如今你當我之麵,罵我父母,是何道理,莫非這就是大門派待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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