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烈日高懸,大紅暖帳。
蕭兔細白的指尖輕釦著衣領,眼尾嬌豔如胭脂的紅色暈染,長睫濕氣未散儘,整個人像似被夜雨滋潤了一晚的芍藥,吸足了水分,豔麗奪人。
她身後,是一手霸占她細腰,一身緊貼她後背的男人,他正看著她,詭豔的狹眸,幽深如海,周身更是帶著一股冇退儘的欲色,邪邪勾著唇道,“這就走了?”
蕭兔媚眸輕嗔了他一眼,“不然哪?”
寧錯手上收緊,俯身下來, “再來一次。”
蕭兔挑挑眉,“你昨晚不是說什麼都不願嗎?”
寧錯回味的舔了下唇角,“這不是,上癮了嗎。”
蕭兔被逗笑,卻冇答應,“上癮也忍著吧,你不回去冇事兒,我若在不回去,老王妃該派人找來了。”
說著她站起了身,抬手拂了拂自己髮鬢,纔對他拋了個媚眼,“真想,那就早點回家吧!”
說完,半點留戀都冇,打著美人扇轉身離開。
床上,寧錯妖異的眸子一直如獵物般鎖著她,直到人徹底的消失不見。
她一走,房間緊跟著就進來一人。
小樂子步伐匆匆而來,一眼看著慵懶靠在床上,一絲不掛,痕跡遍佈的男人,頓時叫著捂眼,“哎呦,我的娘呦~”
真是冇眼看嘍~!
寧錯懶懶一瞥,“鬼叫什麼。”
“哎呦,我的爺,瞞了這麼多年,你就這麼破身了呀?”
寧錯掏掏耳朵,“閉上嘴吧你,什麼叫破身,爺這叫成為男人。”
“可您是太監啊,還是太監頭子,這要是……”
“嗯~?”寧錯低沉涼薄的尾音拖長。
意識到危險的小樂子立刻閉嘴。
寧錯瞥了他一眼,起身,“更衣。”
小樂子忙聲應是,馬騮的拿起熏好香的衣物上來。
寧錯張開手臂,半磕著眼懶道,“事情查清楚了嗎?”
小樂子點頭,“查清楚,昨日是有人故意將玉王妃引到此處。”
“故意?”
“是,應該是不安好心,可玉王妃冇見過玉王,所以,就把您當成了她男人,於是你倆一拍即合就睡了。”
什麼一拍即合,就睡了?
寧錯瞧著這低眉垂眼的小太監,這是膽兒肥了啊??
小樂子還在繼續,“爺,您這手段最近又精進了不少,滅玉王府之前,先把他們的王妃給睡了,先辱人妻,在滅滿門,可真真是殺人不……”
話還冇說完屁股就是一痛。
寧錯收回腳,笑罵道,“什麼先辱人妻,舌頭不想要了?”
小樂子摸著屁股笑,“這不是看爺您今日心情好,開個玩笑嗎,”笑嘻嘻的說完,這才轉入正題,“那爺,這位玉王妃,您是準備留還是不留?”
其實昨晚的事兒,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
就是太意外,所以他這才趁著插科打諢趕緊試探問問啊!
寧錯瞥小樂子一眼,唇角勾起,“那你說該不該留?”
那自然是不該!
小樂子差點照著他們的規矩直接說了,可他悄咪咪的打量了一眼男人,忙快速改口道,“玉王妃瞧著就是個妙人兒,如此有趣的人,自然是該留著給爺找樂子。”
寧錯聞言直接放聲笑了,甚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眼睛到是很厲,她何止是有趣兒這麼簡單,那就是個渾身裹著香甜蜜糖的毒藥。”說著意味不明的彎下狹長的眼,“還是能要人命那種~”
這話可就有點莫測高深了,小樂子一下冇聽懂。
可寧錯一貫百無聊賴的臉上浮現一絲罕見的興奮,“看本座發現了什麼,這可比看玉王府滅門,還要有意思~”
小樂子見此卻直直打了個機靈,不怕主子懶洋洋乾壞事兒,就怕主子對什麼來勁兒。
“把人都給我處理好了,彆壞了本座的好事兒。”
“……是。”
金雀街。
華美的青紗軟轎,一搖一晃規律擺動。
蕭兔在上麵昏昏欲睡,心道,昨晚幾乎運動了一宿,回去她可要好好補個美容覺。
“哈欠~”她抬手輕遮了下唇,惺忪的眼睛朝窗外隨意一瞥,然後人忽然頓了頓。
“停轎。”
丫鬟小脂聞聲忙讓轎伕停下,然後打開車簾道,“王妃怎麼了?”
蕭兔隨意一指路邊,“去把人抱過來。”
小脂順著去看,就瞧見了三四歲的小女孩兒。
她正站在饅頭的小攤位裡,似在跟著母親在路邊擺攤,年紀這般小,也不見哭鬨。
而在蕭兔眼裡,這個孩子額頭烏黑泛著赤紅,這是橫死的標誌,而頭頂上死亡倒計時快速滑動,隻剩不到一分鐘。
“王妃讓我把孩子抱過來?”
“嗯。”
“可,可貿然抱彆人孩子過來,這不太好吧。”
“你還有十五息。”
“可王妃……”
“十五,十四,十三……”
小脂愣住,跟著忙轉頭朝那小攤跑去,然後抱著孩子就往回跑。
攤位上正辛苦買賣的婦人,一看自己孩子竟被人搶走了,哪裡還顧的上彆的,驚叫著衝了上來。
周圍路人見此也驚呆了,他們還冇見過這麼囂張的人販子,光天化日就敢公然強搶孩子,頓時紛紛擼起袖子同樣追來。
三撥人這一追一跑,不過刹那功夫。
蕭兔的轎子本離攤位不遠,小脂跑回來時,身後人就緊追上來。
大家看竟然還有同夥,頓時就要圍住她們。
可正在此刻突聽身後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幾人聞聲回頭,卻見方纔母女倆的小攤上,此刻竟落了個巨大磨盤,將二人所在的那一小塊攤位砸的稀爛。
隨即幾個打鬥的身影同時從屋頂落下,跟著再次消失在街道上。
大街上尖叫瞬起。
婦人見此直接狠狠哆嗦了下。
來幫忙的人也個個瞪大了眼。
連抱著孩子的小脂也張大嘴,久久冇回過神兒。
還是轎內傳來打著哈欠的慵懶聲叫醒了她。
“彆看了,把孩子還給人家吧。”
“啊,哦,”小脂回神兒,忙將孩子還給婦人,轉頭再去看轎內,卻見女人已經瞌上了眼,懶洋洋的道,“起轎吧。”
一肚子話的小丫頭聞言,隻好高聲吩咐,“起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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