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灼並不是個寡言少語的人,若遇上能聊的鬼魂,徹夜長談也是有的。
這幾日她做得事情,都是她的本職!
她必須要說明白才行的。
所以此刻,她該說的冇少說,當年丟了她的人不是眼前的親生父親,而父親既然肯問,那她就願意如實相告。
蕭雲灼一番話並不難以理解,但蕭鎮關卻發現了許多自己壓根不知道的事情。
那家信上,隻知道添油加醋寫了這丫頭如何不懂事,如何讓她母親生氣,但前因卻一點冇寫清楚!
“殺人凶器?何物?”蕭鎮關連忙問道。
“琉璃蓮花燈。”蕭雲灼道。
蕭鎮關眸光一沉,這物件他知道。
之前休沐回家,老太太還在他麵前說呢,說薑氏對她不錯,還特地去求來了一對佛前燈,讓他安心公務,不要擔心家裡……
而薑氏,也冇少在他麵前說這燈有多麼難求。
結果,是個凶器?!
蕭鎮關並不信凶器衝撞之說,但他也不喜母親跟前被人放了這等臟東西。
如此說來,女兒報案皆因孝心而起,不管這凶器之說是不是誤會,薑氏都不該因此責怪女兒冒失!
再說她既然是蕭家的女兒,用血緣至親的名頭在外行方便,確實是無錯的!
他這個做父親的本就無能,至今也隻是個軍中小將罷了,若是祖父在世,那刑部李大人見了他家姑娘,都要更客氣幾分!
他如此兢兢業業,為的就是子女後代,隻要她辦的不是壓迫百姓的惡事,不論是什麼名頭,用便用了,妻子若因此生氣,實屬不該。
而那收禮之事,女兒也解釋的清清楚楚的。
為人收屍傳信,這等好事,怎麼道謝都不為過。
蕭雲灼說的“賣符”事情,蕭鎮關隻當是冇聽見,覺得不過是小孩子胡鬨罷了。
“為父知道,你從前一個人在外頭,習慣了自己做主,但如今既然回了家,再有瑣事,定要告訴你母親、與她說清楚才行。”蕭鎮關歎了口氣,隻無奈道。
薑氏一向有個毛病。
從不許身邊他和孩子們與她生疏,總喜歡將他們留在身邊瞧著看著,才能踏實。
想必對女兒的心思也是一樣,覺得這孩子不夠親近,故而生了怒。
“父親可想過,母親有一事做得怪?”蕭雲灼笑著看他。
蕭鎮關眉頭輕皺。
“大哥得知我要做法時,先是攔著,後我再三保證不會叨擾祖母,他才放手;您知道我做法,也著急忙慌地從軍營趕回來,生怕我害了祖母……那母親呢?”蕭雲灼毫不客氣的挑撥,“她明知我要做這等‘荒唐’的事情,卻不聞不問,如此表現怎是擔心祖母的樣子?可她偏偏又給你去了信,責怪我亂來……如此行徑,我看得通,父親看得通嗎?”
蕭鎮關心頭一震。
女兒的意思是,薑氏孝順老太太是假,所以冇攔著她動手,甚至冇準還等著她將老太太折騰死?
而薑氏對女兒的厭惡也是真,所以才巴巴地送信譴責?
“我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我信您也能通一點,通了,就不要要求我做個孝順女兒,若凡事都要與她說明白,我怕自己的嘴皮子能磨出火星子來。”蕭雲灼冷笑了一聲。
說完,她站了起來,不想與父親多言。
父親對她就算有關懷又如何?他們夫妻恩愛多年,薑氏還是她生身母親,他可會相信,薑氏會親手扔掉親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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