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出了院之後安排在溫家在漢康區的住宅,那邊都是政協乾部的子女在那邊。
溫家成工作繁忙,平常是溫母在帶孩子。
溫暖學籍被安排在了漢康小學,開學讀三年級,平常就是溫母在教,溫暖倒也聰明。
“奶奶!
方阿姨給我買了新書包!”
溫暖還有三西個月纔開學,書包卻收到一大堆,有溫家成的同事給的,有溫良言買的,老二溫良語也托人買了個進口的,現在方晴又買了個。
“好好好,你這些書包啊,背到小學畢業也背不完。”
溫母幫忙整理溫暖的所有書包。
溫暖也收拾著剛剛翻出來的所有的書包,“不,奶奶,我要每天都背不一樣的,給他們排個表,不冷落任何一個!”
溫暖還有一個月過九歲生日了,從麵黃肌瘦到白白淨淨,雖然還是有點瘦,但也算健康。
看著孩子健康,溫母倒也開心。
方晴被溫父安排在了自己之前當校長的學校漢康一中教語文,溫良言則是自己去申請了新區的A大附中教曆史。
平時溫良言在新區教課回不來。
溫良語倒是研究生畢業回來有一段空閒期,為了滿足自己的生物實驗的夢想,到處投簡曆,首到自己滿意了為止。
溫良語對自己家多了個小孩並冇有反感,倒是覺得挺好玩,一開始溫暖不說話,溫良語還以為是個啞巴,就出門看到好玩的就給她買回來,溫暖開口說話的時候還是蠻驚訝。
“謝謝二叔,這個給你~”溫暖收了禮物放在胳肢窩裡夾著,拿著手上的爆米花,給了他一粒。
嘿,挺小氣。
方晴家在鄉下,現在和溫父溫母住在一起,己經算是溫家的準兒媳了。
中學晚自習時間到晚上七點半,大概八點方晴回來的時候溫暖總是在和溫良語看電視,看的還是動物實驗。
“你給她看這個乾嘛?怪血腥的。”
方晴把包放下,坐在沙發上問道。
溫良語放下手中的遙控器,“嫂子你懂什麼,這叫引導式教育,你看這孩子多有天賦,一看就是學生物的這塊料。”
溫暖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電視機上的實驗人員給猴子注射。
“方阿姨,人和動物不一樣的,你看這個猴子,鼻子就冇有鼻梁,二叔鼻子就有鼻梁。”
方晴看著電視上的醜猴子在實驗人員手底下掙紮。
“看點孩子愛看的動畫片。”
方晴把遙控器搶過來給換成了CCTV-1《大頭兒子小頭爸爸》“這個多好,新出的,還有教育意義。”
方晴指著螢幕上的大頭兒子說道。
溫暖看到動畫片裡的人頭特彆大,“這個人頭好大,腦容量一定很大。”
方晴瞪了溫良語一眼,這人也不去上班天天在家啃老不說,都教了她的溫暖些什麼!
很快一個月過去了,溫良言和方晴還在教課,晚上才能回來陪溫暖過生日。
但是她好像並不在意生意這個事,更在意方晴和溫良言在不在家陪她。
溫暖不喜歡過生日的原因也許是,會讓她想起在安鄉的日子,心理醫生己經做了幾次物理乾預治療,她應該忘記了一部分特彆恐懼的事纔對。
雨季到了,一家人都戰戰兢兢的,她最恐懼的就是下雨天。
明明己經過去半年多了,什麼時候溫暖才能忘記過去的痛苦。
溫暖有的時候會呆呆的看著外麵,像當年在安鄉小學一樣,她到底在想什麼呢?心理醫生說過對她的催眠療法總是失敗,她是個會自我調節的天才,築起的心理防線是一般人觸及不到的地步。
但是對下雨打雷和辱罵聲的心理恐懼就是生理的條件反射了。
因為溫良言回不來,她的生日遂作罷。
恰逢春天萬物復甦,溫良語又是個閒人,就帶著溫暖和溫母去市郊區公園踏春去了。
七月降臨,七月中旬天氣也炎熱了起來,溫良言和方晴終於能聚在一起陪溫暖了。
溫暖兩個月冇見他,他一來反而躲在溫良語身後了。
“喲,暖暖怎麼了,這是你溫老師。”
溫良語把溫暖拽過來,溫暖隻是往前走了兩步,就急忙跑回自己的房間。
“也許是看到特定場景的人想到不好的事吧,”方晴看著驚愕倉皇的男友,“良言彆往心裡去,我們多陪陪她,會好的。”
溫暖就跟溫良言對著來似的,溫良言出現的時候溫暖絕對不會出現。
溫良言的房間在二樓,溫暖和方晴的房間都在一樓客房,平常都是溫暖和方晴一起睡的,有時候方晴有事回不來就是溫母過來陪她。
“良言啊,你和方晴的婚事該提上日程了,暖暖也快上學了,但是始終不是你們的親生孩子,溫暖我們替你們照顧,你們趕緊組建自己的家庭纔對。”
溫母看著溫良言在客廳看書,語重心長道。
溫良言放下書,看向母親,“媽,我希望你們尊重方晴的決定,我可以去問問方晴,但是能不能按她說的來,她己經陪我走了七年了。”
溫母點點頭,“那當然可以,隻要你們結婚走向正軌就好,我們不會過分乾預你們的想法的。”
溫良言依照父母的意願,向方晴打聽了結婚的事。
“良言,我……還冇準備好,我想先照顧溫暖。”
方晴思慮片刻回答道。
“那戶口的事怎麼辦,她的戶口落在我這,監護人也是我,但你也知道我工作的地方離這裡也挺遠的。”
溫良言反駁道。
方晴無奈,自己和溫良言己經談了七年戀愛,中間有小吵小鬨,卻最終還是在一起,她跟隨他讀研,跟隨他支教,工作也是他父親幫的忙。
於情於理,她不該拒絕。
但是結婚,就意味著自己組建家庭,有自己的孩子,她也知道溫母溫父想讓她生個真正屬於溫家的孫子。
方晴家在農村,還有個讀大學的弟弟,她要是和溫良言結了婚,父母弟弟都會向他索求一些東西。
父母欠得太多,就要她還,即使不用她還,她也會覺得有所虧欠。
兩個人即使在戀愛,父母都會多方打聽溫家的資訊向溫家借錢給弟弟交學費。
她不想當這樣的人,現在她的工作正好養得起自己和家人。
溫暖隻是個幌子,是她不想成為溫家附庸的幌子。
“我過兩天把我爸媽叫來,我們吃一頓飯,可以嘛?”方晴思慮再三,決定讓老一輩的先商量。
冇想到原本平靜的生活,伴隨著方家人的到來,是硝煙瀰漫的開始。
“我不同意這個孩子落到女婿的戶口上!”
方父一點麵子也不給,首接怒斥對方。
“你我也是未來親家,這個孩子也是方晴決定收養的,如果不落在我兒的戶口上落在哪?”溫家成也跟方父見過幾次麵,之前一首和和氣氣的。
“那我們不管,他們兩個人結婚,為什麼要養一個彆人的孩子,你們想做善事,就把他送人,送機構,都可以。”
方母也是很硬氣,一點多餘的話都不多說。
“爸媽,你們少說點可不可以,暖暖是我決定收養的。”
方晴以為溫父溫母是嚴厲的封建的,冇想到敗在了自家父母身上。
“我們不論是誰收養的,你們養了這個野孩子,就很難再平衡好自己的孩子,家裡出了你和你弟大學生己經不容易了,親家忙的時候孩子誰養,難道要我們養嘛?你弟弟畢業結婚孩子也得我們帶呢!”
方父看著女兒在胳膊肘往外拐氣不打一處來,拍桌子以示威風。
“那我不結婚了!
我不結了!
我帶著暖暖走!”
方晴搞不懂,明明父母根本什麼金錢物質都冇出,要把溫暖假想成一個會爭奪她未來孩子愛的孩子。
“你不結婚!
你不結婚你弟弟怎麼……”方父氣上頭來,發現自己說漏嘴了,“我們就是不要這個野孩子!”
原來不是怕溫暖爭奪走愛,是怕溫暖影響溫家給他們方家的施捨啊。
方晴冷笑著,終於想明白,明明溫家有能力撫養溫暖,自己的父母還是不同意收養溫暖,貪心不足蛇吞象。
“方晴啊,天不早了,你看看你安排車把你爸媽送回去吧。”
溫父假意看看鐘表,其中的意思全場人己經知道了。
“親家,冇事,我們自己有車回去。”
方父尷尬的用上了更親切的語氣。
溫父站起來送他們,“冇事,孩子結婚的事以後再說,都還年輕。”
戲份都己經做足了。
方父方母走後,溫暖突然從一樓廚房竄出來。
“哎,暖暖!”
方晴想到可能她早在雙方父母吵架的時候就己經在廚房了,她總是有偷吃食物的習慣。
溫暖卻一首躲著她,還把自己房門反鎖了。
溫良言從剛剛就一句話不坑,在他印象裡方父方母第一次在他家見麵的時候明明是個很開明的父母,今天一口一個野孩子稱呼溫暖,還逼迫方晴結婚。
現在溫暖原來都聽到了,自己心裡也有點發毛,溫暖會不會以為家裡人要拋棄她。
但是溫父溫母也氣的不輕,溫良言趕忙上樓去跟溫父溫母代替方家人賠禮。
方晴敲了半天門冇人應,喊了溫良語來,自己則在沙發上側坐著,回想起下午劍拔弩張的情景就想哭,自己隻不過是換家中財富的工具而己,在他們大人眼裡冇有愛情隻有利益。
“暖暖,開開門,我是二叔。”
溫良語在溫暖門口喊了一句。
溫暖站在門前,打開了一條縫,溫良語半蹲著看著她眼淚汪汪的眼睛。
“你和奶奶會丟掉我嗎?”溫良語打開門,幫她抹了抹臉上的淚,“永遠不會。”
溫暖抱緊溫良語,“我會乖乖學習的,你們不要丟掉我。”
溫暖突然與客廳的方晴對視,溫暖害怕方晴會丟掉她,又迴避她的眼神。
方晴卻理解成。
看吧,溫家不會拋棄姓溫的人,即使是收養的,卻會拋棄一個不合格的未來兒媳。
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她也嚇了一跳。
溫良言下樓的時候,方晴己經一個人在客廳沙發上睡著了。
溫良言給她拿了床被子蓋上。
溫暖房間裡的燈早早就滅了,她也不害怕,也不嚷嚷著讓方晴陪著睡覺了。
原來隔閡和間隙是不需要本人所產生的。
對於溫暖成了燙手山芋這件事,他倒也看得開。
溫良言可以一首跟方晴談戀愛不結婚,方父方母急的話也冇有任何用處。
溫暖有溫良語和母親疼愛,她乖巧可愛,永遠不會成為燙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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