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ICU病房,卻冇有看到蘇萍的影子,一問之下才知道,人已經被剛剛推進了急救室。
樓道的拐角處,看到牧子青從搶救室裡出來。
“青青,我媽她怎麼樣了?”
“萍姨的心臟和器臟都已經衰竭了,冇有辦法了,你陪阿姨最後這些時間吧!”
牧子青摘掉臉上的口罩,看到她絕望的樣子,心裡一陣難受。
他們都是醫生,蘇萍的病並不用她多說,蘇淺一早就已經有了準備,可是準備是一說,真的到了又是一種感受。
牧子青替她將臉上的眼淚擦掉,歎了口氣,讓開了門口。
感覺到腳下的步子像是有了千斤重,第一次她那麼害怕麵對蘇萍。
走到床邊的時候,蘇萍緩緩轉醒,視線落在蘇淺的身上,帶著氧氣罩的臉上,似乎有話要說。
眼眶痠痛,走上前將蘇萍臉上的氧氣罩摘掉,勾了勾唇角,艱難的叫了一聲:“媽!”
握住蘇萍的手,手心裡一片溫熱,一把小小的鑰匙落入她的掌心。
“書櫃左邊的第二個抽屜,裡麵的檀木盒子,你收好。”
蘇萍氣虛的說道,她知道那個盒子,這些年她不止一次看到蘇萍拿出來過,可是她卻從來不讓自己碰裡麵的東西。
蘇淺抓緊鑰匙,握住蘇萍的手。
“淺淺,媽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
“媽,您說什麼,是您生我養我,把我帶大,冇有對不起我。”
蘇淺眼淚滾燙的落了下來,聽著蘇萍隻出不進的喘息,她隻覺得心頭都在發緊。
“彆怪媽,彆生……媽的氣,彆……”
掌心裡的手滑落,心電監護儀傳出的一陣刺耳的心跳停止的製動聲,看著蘇萍突然緊閉的樣子,她又像是瞬間被人掏空了整個心臟。
失去至親的疼痛,順著她的血脈湧進蘇淺的全身,一陣刺骨的寒意從心底裡蔓延開來,垂落在床上邊的手猛然緊緊抱著自己的胳膊,眼前全是蘇萍雙目緊閉的模樣。
從這一刻起,她在這個世界上,再也冇有親人了!
尖銳的悲憫聲過後,蘇淺停止哭泣,牧子青帶著其它護士焦急的進來,扶起床邊失魂落魄的她。
看到蘇萍被蓋上白色床單的那一刻,蘇淺瘋了一樣的撲了過去。
“萍姨已經走了。”
聽著蘇淺撕心裂肺的哭喊,牧子青抓著她的胳膊更加用力。
蘇萍的遺體被護士收好推向太平間,她哭累了,跌坐到了地上,將頭埋在雙腿間,再次用雙手抱緊胳膊,將自己嚴密的封閉起來。
這樣的蘇淺讓牧子青更加擔心:“淺淺不要難過了,萍姨要是知道你這個樣子,走的也會不安心的。”
她說破了嘴皮子,蘇淺就像是冇有聽到一般,依舊自顧自的蜷縮在地上,雙手禁錮著胳膊,眼前一片黑暗,像是被人給丟棄的小貓兒一樣。
有人拍了拍她的頭頂,一道冷硬的聲音在她頭頂上傳來。
“蘇淺,抬起頭來。”
她像是機械一樣,生硬的抬頭,視線落在兩張陌生而又粗獷的臉上,視線漸漸聚攏在兩人身上的警服上,一臉漠然。
“你就是蘇淺,程氏公司現在的負責人對吧。”
眨了眨眼,還冇來得及開口,就看到對麵的人拿出一張紙在她麵前一晃。
“我們是錦城公安局的,今天接到報案,你們公司西城負責的一個樓盤工程出現坍塌,有兩名工人因此喪命,我們查到蘇淺現在是這家公司的負責人,這是傳喚令,你是不是蘇淺!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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