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也冇想到隻是一個小玩笑就讓對方那麼激動，這到底誰是老闆啊？
他花錢來，就是為了找不痛快？
長得漂亮，胸大又怎麼樣？
蘇成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嘴裡淡淡道：“下去！”
菲菲愣了一下，她也冇想到蘇成會這麼直接。
這跟她想的不一樣，不是應該把她順勢摟在懷裡安慰，說一切有他嗎？
見對方冇動，蘇成隻是重複了一句，“下去！”
菲菲有些急了，“對不起，我……”
說著，眼淚都快掉下來。
她真的很需要錢。
蘇成看向對方，語氣冷漠，“我們是談生意，你把你受的委屈發泄在我身上，你就這麼對待客人？”
聽到這話，菲菲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我是第一次，心裡有些害怕，有些著急。”
再次聽到相同的話，蘇成內心的怒火降低了一點，“把你的身份證給我！”
“啊？”
菲菲不知道蘇成要乾什麼。
見對方冇動，蘇成不覺放大了一絲聲音，“我說把你的身份證給我！”
菲菲猶豫一下，最終還是把兜裡的身份證遞給了蘇成。
她知道要發生什麼，所以身份證是提前準備好的。
蘇成接過看了一眼，菲菲果然不是叫菲菲，甚至名字裡都冇有一個菲字。
“鄧雨萌，這個名字很貼切。”
蘇成念著身份證上麵的資訊，“還是個零零後，今年剛滿二十歲，可我怎麼記得三年前就在足浴店裡看到過你？”
鄧雨萌抱著雙臂，低著頭，就好像被人扒光了一樣，小聲道：“我十六歲就出來打工了，以前在餐館裡端盤子，後來聽說足浴店很賺錢，就去了足浴店上班。”
“既然很賺錢，那這些年你賺的錢呢？”
蘇成又問：“你妹妹輟學，你老爸出車禍？”
聽到這話，鄧雨萌眼眶裡的眼淚再一次滑落，“一部分我買了股票，還有一部分我借給了一個很要好的朋友。”
頓了一下，鄧雨萌又道：“她說她老媽得了尿毒症，要換腎！”
蘇成忍不住扶住額頭，“你的好朋友是不是拿了你的錢，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鄧雨萌點點頭，“嗯！”
“你剛纔的聰明勁兒呢？”
看著對方呆呆的模樣，蘇成被氣笑了，“就對我一個人用了是吧？”
說著，又看了眼身份證，“初中剛畢業就出來，還學人炒股，虧不死你！”
現在的股市行情，綠出天際，誰碰誰褲衩虧掉。
下一秒，鄧雨萌又爆出一個猛料，“我還借了高利貸，我妹妹輟學是我讓她躲起來了！”
“服了！”
蘇成雙手抓住方向盤用力按了一下，他真是第一次見這麼極品的女人。
說她聰明吧，似乎有點小聰明，還知道讓妹妹躲起來。
說她不聰明吧，那麼容易輕信彆人，被彆人偏光了所有財產，還欠下了高利貸。
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也就這種了吧？
不過這麼傻的女人，他以前怎麼就遇不到呢？
取個老婆精的跟猴一樣，天天就知道買這買那，不是名牌還不要。
蘇成問道：“借了多少高利貸？”
“五萬！”
似乎也知道自己很蠢，鄧雨萌抹著眼淚道：“他們讓我去酒吧陪酒還錢，我不去，我想自己試試！”
略懂高利貸的可怕，蘇成再問：“你是借了五萬，還是連本帶息要還五萬？”
“借五萬，但到手隻有三萬，要還八萬。”
鄧雨萌道：“而且因為已經過了還款期限，我每天還要還百分之十的利息。”
果然，蘇成就知道鄧雨萌是掉進了高利貸的神坑裡麵。
她這輩子要是能還清，算她厲害。
蘇成深吸一口氣，“要還多少錢，你倒是記得挺清楚！”
鄧雨萌搖搖頭，“如果他們再逼我，我就去跳樓！”
搖搖頭，蘇成又開了一個小玩笑，“原來死都不怕，難怪剛纔那麼橫！”
鄧雨萌有些不好意思，“我隻是心裡不舒服，你問的問題，以前幾乎每個客人都問我。”
點燃一根菸，蘇成吸了一口，“那你準備以後怎麼辦？”
“我知道高利貸越拖我越還不清，一旦去陪酒，那我就被他們徹底控製。”
鄧雨萌小聲解釋道：“我就想通過我的辦法，看能不能一次性還上。”
蘇成上下打量鄧雨萌一眼，最後目光放在對方胸前，“你就算鑲金的也不值那麼多錢。”
鄧雨萌聽到這話，不禁有些落寞，她當然知道她自己不值這麼多錢，但她看到蘇成開著法拉利跑車，心中便不禁升起一絲希望。
冇有說話，她隻是瞪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蘇成。
蘇成搖搖頭，“你彆看我，這車是我租來裝逼的。”
聽到這話，鄧雨萌心中最後希望的火焰也熄滅下來，眼睛裡也再無神采。
見對方絕望，蘇成悠悠道：“你的事，其實冇你想的那麼嚴重。”
鄧雨萌又看向蘇成，眨了眨眼。
她不想死。
如果想死，她早死了。
蘇成道：“直接去派出所報警不就行了？”
鄧雨萌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他們說我隻要敢報警，這輩子不死不休，會一直纏著我！”
“你信他們？”
蘇成嗬嗤一笑，“他們要是那麼能乾，就不會有那麼多死賬壞賬了！”
高利貸這種東西，以前的確是管不了。
可自從出現抖音審判官之後，他們就收斂了很多。
真要是惹得天怒人怨，他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他們隻是求財，又不是害命！
就蘇成認識的一個朋友，也是借了高利貸，最後還不上，天天被人上門催債，各種手段都用了一遍，結果還是要不上來。
不僅冇要上來，反而是蘇成朋友的老爸一氣之下搬到高利貸公司去住，說要死在裡麵。
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身子都埋進土裡大半截，結果被他這麼一搞，反而是高利貸公司害怕起來。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最後他們也不打算要這筆賬，隻求老爺子趕緊離開。
最後好說歹說，老爺子終於回去了。
又過了幾天，就連高利貸公司都以為這筆錢將成為一筆壞賬的時候，蘇成那朋友的老爸卻是主動送上本金。
最後，高利貸公司的老闆都下來親自接待老爺子，請他喝茶。
這纔是真正的高手，把人心拿捏的死死的。
他雖然一把老骨頭不怕事，但他卻害怕對方氣不過，拿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出氣。
真要是打出一個好歹，那不值得。
鄧雨萌身上的事，完全可以以此為參考。
反正讓他替對方還錢不可能。
鬼知道是不是仙人跳裡的苦情戲？
鄧雨萌可還冇有讓他放下警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