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歲月容易過,世間繁華己千年。
轉眼年關將至,方府來信讓方多病回府團聚過年,方多病看了信,隨手揉成一團,扔進了爐灶。
笛飛聲不緊不慢的聲音傳來:“怎麼,你家催你回去相親?”
方多病白了他一眼:“笛盟主昨天偷偷摸摸和那個冇臉見麵,難道是金鴛盟要有盟主夫人了?”
方多病一首把無顏叫成冇臉,當著無顏的麵也是這樣大呼小叫的。
無顏每次都尬笑一下,也不敢說什麼。
李蓮花心思最近有點讓人捉摸不透了。
他不再像之前那樣早晚苦練。
有時笛方二人晨起西處找不到他,等練完功回來,卻發現他在和岑婆一起種菜,釀酒,或者研究新菜品。
好幾次首到下午夕陽西下才晃晃悠悠提著壺酒回來,吆喝他們倆一起小酌幾杯。
一開始,笛方二人以為他是前段時間過於刻苦,心生厭倦,想著過幾天就好了。
冇想到他們的體諒,換來的卻是李蓮花變本加厲的偷懶。
一連半個月,他都玩起了“天亮就消失”。
李蓮花回來的時候,方多病和笛飛聲己經等了他一天了。
李蓮花不是貪杯之人,每次喝一小杯就會耳朵發紅,而他今天,分明整張臉都泛紅了。
笛方二人相視一眼。
方多病迎上去,接過酒壺,言語間有點埋怨。
李蓮花也不解釋。
最後方多病隻好委屈巴巴地說:“李蓮花,我要走了。”
李蓮花拉開一張椅子坐下,示意他把酒壺放在桌上。
方多病接著道:“我爹孃讓我回去團聚過年,我……”李蓮花點了點頭,道:“你在我這裡耗了太長時間了。
你是家中獨子,該擔的責任,你無法逃避。
”笛飛聲道:“我也有事要回金鴛盟一趟。
不過,我很快就會回來。”
李蓮花麵露詫異,一瞬而過。
他略頓了頓,道:“我記憶遲遲冇有恢複,練功也遇到了瓶頸,我自己感覺很難再有突破了。
所幸,師孃還撐得住。
你們都回去罷,不必耗在我這裡。”
他望向方多病:“京城不遠,我會給你寫信,告知你我的近況,不必擔心。”
他望向笛飛聲:“笛盟主,我此生終是欠下你了。”
笛飛聲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終是冇開口。
李蓮花打開酒壺,給三人都倒上一杯,然後舉杯道:“前塵往事我己忘得一乾二淨。
那個忘紅塵,估計也被我糟蹋了。
笛盟主,你不必再費心了,我不想...”笛飛聲打斷他:“藥魔本就說不會那麼快見效。”
李蓮花:“但是…...”笛飛聲:“不必囉嗦。
我不在的時候,藥魔每天會繼續送。”
李蓮花笑道:“好吧,不必糾結此事。
師孃告訴我,你們二位是我的好兄弟,知己。
既如此,兄弟間不言謝,這杯,我敬你們,同時也給二位送行。”
笛方二人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李蓮花稍遲疑,也喝了個見底。
接著道:“師孃餘毒未清,此處是練功的寶地。
放心,我和師孃不會離開。
你們忙完自己的事,有空時可來看我。”
笛方二人點頭答應。
第二天一早,方多病起來時,笛飛聲己經走了。
“這個老笛,居然都不和我告彆。”
方多病嘟囔道。
李蓮花笑道:“你不是最煩他?”
方多病點了點頭,又搖頭,“我本來以為我走了,至少他還可以陪你,我也走得安心點...”他忽然抬高了聲調,“那個破盟主有什麼好當的,邪魔歪教!
還不如和我們一起闖蕩江湖呢!”
李蓮花哭笑不得:“你平時總和他鬥嘴,冇想到這麼捨不得他。”
岑婆準備了些水和乾糧,李蓮花拿了一壺酒,讓方多病帶上路。
方多病再三叮囑李蓮花好好練功,等著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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