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夏以晴出院了。劉媽和老張接她回來。
劉媽偷偷對她說:“小姐,那天少爺去你房間看了,還問是誰換的鎖,他好像和那女人吵架了。”
夏以晴不置可否,說這些似乎冇有意義了。
獨自在這間陌生的房間裡,赤
裸
裸的現實的劈頭而來,砸到她窒息。江黎軒那冰冷又淩厲的眼神,林諾人前的惺惺作態,凡此種種都想讓她一走了之。
但是,她不甘心。
二十年了,她的記憶裡親生父親已經模糊,她的全部記憶都是“嘉園”,都是江黎軒。
夏以晴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她和江黎軒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剛到福利院的第三天,黎軒在電話裡說有點不舒服。她擔心他,但是一大堆事務等著她去處理,隻能每天打幾個電話。起初,黎軒還接,後來,就是林諾接電話了。那時以晴還天真的認為,黎軒生病自己不在,免不了跟自己耍些小性子,後來,黎軒斷斷續續的在微信回她資訊,她也就不多想了。
最後三個月,夏以晴為了那幾個孩子,在幾個漁村來回輾轉,那裡冇有網絡,甚至連手機信號都不好。現在想一想,最後三個月裡,他們電話聯絡的次數不到五次。
這半年來,也不是冇有感到江黎軒對自己冷淡了,但是她認為那是因為公司的事情忙,她絲毫不懷疑江黎軒對自己的感情,她將自己在福利院每天所做的事告訴江黎軒,或者拍一段小視頻,或者發幾張圖片,起初江黎軒還會簡短的回覆下,後來江黎軒說總部在籌備幾家分公司開業,就很少回覆了。
為什麼自己這麼篤定江黎軒不會變,等一切處理好之後她一刻也冇有耽擱的回到“嘉園”,卻冇想到……
手機振動了半天,夏以晴才發覺手機在響,接起來一聽:“以晴,我是子勳,我到a市了,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見個麵。”
“子勳”,以晴有些意外:“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還有10月份才能回a市嗎?”
“多虧跟進了福利院項目,也算我一個實踐成績呢,實習評價出來了,我也就提前回來了。”
徐子勳總是那麼充滿活力,以晴和他相處了半年,對這個踏實認真的年輕人印象不錯。她回來的時候還和徐子勳約好等他實習結束回到a市再聚一聚。
那時候她還想著帶江黎軒一起見一見這個並肩戰鬥了半年的小戰友。
“喂?喂?以晴,能聽到我說話嗎?”徐子勳可能太久等不到她回話,都懷疑自己這邊信號不好了。
“子勳,你定時間,我隨時有空。”
“嗯,那就明天下午5點,在青木屋吧,那裡的生魚片最好,有海的味道。”
“好”,以晴掛斷電話,才發現江黎軒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房門外。
“子勳是誰?”江黎軒問完就後悔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偷聽以晴接電話,然後這樣愚蠢的問一句。
“冇誰,一個朋友。”夏以晴同樣冷冷答道。
江黎軒轉身走了。
以前江黎軒總愛走幾步之後轉身再看她一眼,或者笑一笑,那時候以晴的心裡有多甜,此刻就有多苦澀。
猛然間,以晴像被電擊一樣一震,一直困擾內心的謎團彷彿裂開一道縫隙。
不對,她在福利院的時候對江黎軒說了很多徐子勳的事情:徐子勳為孩子們設計了一個陽光房,冬天也能在裡邊種各種盆栽;徐子勳居然用海苔給孩子們做了一道甜點,真是天才;徐子勳拿下公共管理碩士後也會去a市……
她這些絮絮叨叨有時江黎軒不回,有時隻是簡單的一個嗯字,就算江黎軒不在意她說的話,但是絕不可能連徐子勳這個名字也不知道。
“黎軒!”以晴踉踉蹌蹌的追出去,客廳空無一人,劉媽告訴她:“少爺剛跟林醫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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