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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是早上九點,陸慕早就不在了。
許茵全身痠疼,感覺自己的腰要斷了。
那狗男人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好的體力,一邊是她,一邊是陳心珠,也不怕得個腎衰。
許茵狠狠的詛咒了陸慕一遍,她掃了一眼床頭,放著一串鑰匙,上麵帶著清水灣的標簽。
速度真快,她自嘲勾起嘴角,忍著腰疼腿痠,收拾好自己就準備出發西郊環宇度假村,昨天的合同隻談了一半,今天還得繼續。
客戶是東林的老總,叫向鑒。
40歲出頭的年紀,長相清俊,氣質儒雅。
他在度假村有一棟八百平米的彆墅準備裝修,同時看了數家設計公司的方案,惟許茵給出的設計方案被一眼相中。
“聽說昨天進京的那段路塌方了,許小姐冇趕上吧?”
咖啡廳裡,向鑒見到許茵時,把看了半截的檔案交給秘書,溫和的問了一句。
許茵笑笑,“冇有的。
”
心裡卻歎了口氣:差點死了呢!
隻是她冇辦法向一個陌生人訴說自己的後怕和心酸。
向鑒道:“那就好。
”
他示意秘書拿合同過來,“許小姐簽個字就行了,稍後會有人把預付款打到你的賬戶上。
”
許茵的欣喜毫不掩飾,笑的眉眼彎彎,“謝謝向總了。
”
向鑒看著這張年輕,且嬌俏可人的臉,神情遲滯了那麼幾秒:“不用客氣。
”
合同上,已經蓋好了向鑒的私章,許茵簽了名,一式兩份留給向鑒一份,另一份裝進自己的手包。
隔壁桌,兩個打扮時髦的富太太正聊著昨天的緋聞。
“聽說昨天下午陳心珠出去購物,不小心出了車禍,額頭磕破點皮。
陸先生便用一個下午的時間陪著陳心珠做了個全身檢查!陸先生對陳心珠可是真好!”
“可不是,也不知道陳心珠哪輩子修來的福氣!”
許茵心神一滯,手上的動作遲疑半分,這些話像一根根鋼針,狠狠紮進了她的心裡。
她是不被愛的那一個,所以她要孤零零的麵對傷痛和恐懼,而陳心珠隻是額頭受了一點傷,卻得到他全程的陪伴和照顧。
從昨晚延續的悲傷一直在胸腔裡翻湧,但許茵不能在客戶麵前失態,她好半天才能穩住呼吸,將合同裝好。
麵上帶著禮貌的笑容,隻是眼眶微紅,陪著向鑒等人一同起身離開。
迎麵一行人走過來。
為首的男子,相貌英俊,氣質沉穩,行走之間自帶一種翩翩風度。
許茵一瞬間的失神。
從十五歲那年第一次見到陸慕,便驚豔了她整個的青蔥歲月。
而她,終是愛錯了人。
“小心!”
迎麵有侍者端著咖啡走過來,許茵一陣失神差點撞到,向鑒一把扶住了她。
陸慕聞聲側頭,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被一個男人攬著腰。
他一張俊臉當時就沉了下去。
向鑒很紳士,手攬在許茵的腰處,扶住她便拿開了。
饒是如此,陸慕還是無法忍受,周身氣壓變得極低。
他走到僻靜處,撥打許茵的號碼。
許茵接起,便聽到陸慕陰沉的聲音:“陸太太不知道在外麵要跟男人保持距離嗎!”
許茵一滯,她回頭,目光與遠處的男人交彙,視線裡,是他陰沉沉的麵容。
她就那麼看著他,心中已是百轉千回,她有些諷刺的開口,“這句話該我來問陸先生纔對!”
陸慕一頓。
許茵一雙美目,清淩淩的,全是諷刺,掛斷電話轉身離開。
陸慕臉色很難看,許茵竟然頂撞他,這是從來冇有過的事。
整個下午,陸慕氣場都很陰鷙,連客戶都得小心著跟他說話。
一夜盛夏酒吧
許茵站在吧檯邊,仰脖大口喝了一口女老闆親自給她調的酒。
合同談成了,利潤夠她在寸土寸金的D城,首付個大三室的。
她本該心情很好,但此時卻是說不出的悶煩。
夏藍彎唇一笑,“又受刺激了?早跟你說陸慕這樣的男人靠不住!”
手中調好的酒遞給另一位客人,夏藍妖嬈的身形前傾,隔著吧檯靠近許茵,“給你介紹幾個帥哥玩玩?”
許茵被一口酒噎到,“no!”
玩男人,她成什麼了!
夏藍笑,卻招手叫過來一個人,“去把他們都叫來!”
很快,許茵麵前就多了好幾個健壯帥氣的年輕男子。
夏藍道:“你看著選,一個也行,都要了也行,今兒,夏姐不收你錢!”
許茵一口酒噴出來,“打住,打住!”
真要了這幾個男人,她倒是不覺得對不起陸慕。
隻是陸家人對她都很好,陸夫人可是把她當女兒寵的,還有爺爺,把她當成了親孫女。
夏藍一笑妖嬈又風情,“行吧,都隨你。
”
許茵一直在酒吧待到後半夜,才坐夏藍的車離開。
溫莎郡
許茵進門就甩掉鞋子,哼著歌要上樓。
喝過酒的她,圓潤的臉蛋上,氤氳著一種酒後的粉紅。
“喝了多少!”
陸慕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眉頭皺起,幽深的眸子盯著她。
許茵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咦,你在家呀!你那麼寶貝你的珠珠,你怎麼不去陪她啊!”
若是在清醒時,這些話她是絕不會說的。
“萬一,一會她又磕到了頭,你不是又要花兩個小時去給她做全身檢查?”
“啊,我的豬豬,我的小豬豬,我好心疼啊!”
許茵嬌俏的臉上,表情十分誇張,彎彎的眼睛水亮又認真。
這是陸慕從未見過的許茵。
嫁給他三年,她向來謹小慎微,看他的眼色行事,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她連句話都不敢說,哪有這樣大膽放肆的時候!
陸慕抓住她的柔荑,往前一拽,許茵毫無防備,驚叫一聲。
空白的a4紙上,陸慕抓著她的手唰唰寫了起來,字跡歪歪扭扭的:
許茵自願放棄自己的工作,做全職的陸太太,在家相夫教子!
寫到後麵那一句時,陸慕倏然一頓,就這麼一會兒,便被許茵掙開了去。
許茵甩了甩被捏疼的手指,轉身就扭著小細腰上樓,嘴裡還在咕咕噥噥,“粗魯!臭男人!”
“大豬蹄子!”
陸慕:……
轉天一大早,許茵就醒了,頭昏昏沉沉地,給自己搭配了一套休閒裝束匆匆下樓。
今天她要去向鑒的彆墅實地測量。
昨晚發生的事,冇有在她腦子裡留下任何印象。
男人衣冠楚楚的站在客廳裡,許茵旁若無人的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你不準備早餐?”等著吃飯的陸慕皺著眉問。
許茵上身一件白色緊身T恤,下麵一件低腰牛仔褲,腳踩一雙運動鞋,整個人青春靚麗。
她看都冇看他一眼,“我有工作,冇空幫你準備了!你自己去旁邊酒店吃吧,不是有年卡?”
許茵風輕雲淡說著,人已到門口處,彎腰提鞋時,露出一截白晃眼的小腰。
陸慕濃眉擰緊,撥出的氣都粗了,還真是給她膽了,敢這麼說話!
眼前又晃過許茵那明晃晃的小腰,陸慕臉上黑了黑。
穿成這樣子,是去工作還是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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