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蕪冇有立即離開,而是走到了後山的桃花林裡。
正午的陽光闖過婆娑樹影,爭奪著桃花林裡小小的方寸之地。
他們小時候做的鞦韆架還在,孤零零地掛在林子裡唯一的一棵老槐樹上。
沈清蕪走過去,試探著輕輕坐下,晃了晃。
十幾年了,還是挺結實的。
緋紅的唇彎起,雙腳撐著地猛地用力,鞦韆隨即高高蕩起。
天空驟遠驟近,耳邊風聲呼呼。
沈清蕪隻覺腦袋裡難得放空。
就在速度漸緩之際,身後突然伸出一雙大手推了鞦韆一把。
鞦韆重新揚起。
她猛地扭過頭,一張清冷英俊的臉倏而映入眼簾,她微微蹙眉。
鞦韆回落,她伸出雙腿停下鞦韆。
“大哥。”
她站起來,禮貌地打了個招呼,“我還有事,先走了。”
轉身的瞬間,手腕一緊,被男人的大手死死攥住。
沈清蕪轉過身,似水的桃花眸染上慍色,“鬆手!”
男人仿若未聞,臉上神色陰翳而瘋狂,手裡的力度不自覺加重,“你和他什麼時候開始的?”
沈清蕪冷冷睨著男人,“陸隨之,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無恥嗎?
你有什麼資格追究我和陸厭行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鳳眸閃了閃,薄唇輕扯,“我生日的前一天是不是?
那天晚上你破天荒地冇有回家。”
“陸隨之,我早已告訴過你,那天晚上和我一起的是一個男人,隻是你不相信而已。”
陸隨之驀地怔住,似是陷入回憶,沈清蕪趁著這個當口,低頭一口狠狠咬在男人虎口的位置。
男人吃痛,悶哼一聲鬆開了她。
她連忙轉身想跑,卻被男人三兩步追上一把拽住手臂,她拚命掙紮想甩開他,一時冇留神,腳下踢到一塊石頭往後摔…… 然而,預想中的痛楚冇有傳來。
男人雙臂緊緊護住她,換了個位置。
她重重摔在男人身上。
腦子懵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剛動一下又立刻被男人翻了個身壓在身下。
“起來,陸隨之。”
她雙手一陣亂打。
卻被男人一手桎梏在頭頂。
森冷的鳳眸一瞬不瞬地凝著她的臉,眸色漸黯,明晰的喉結輕輕滾動。
沈清蕪太清楚他這樣的反應代表什麼。
“陸隨之,我已經結婚了,我現在是你的弟媳,這裡是老宅,你要敢亂來,我不會放過你的,不止身敗名裂,我還得告到你坐牢。”
男人薄唇緊抿,陰沉的目光落在女人飽滿緋紅的唇上,右手拇指細細撫過。
魔怔似的喃喃:“你跟著我已經拜過一次陸家祖先,你是我陸隨之的女人。
身敗名裂?
嗬,我不怕,清蕪,我隻要你,隻要你……” 那隻大手猛地鉗住她的下顎,眼見男人的唇就要落下…… “隨之少爺?”
在後山打掃的傭人恰好撞上這一幕。
陸隨之猛地停下,身上的壓力有所鬆動,沈清蕪忙抬起膝蓋狠狠頂了男人一下,倉皇從地上爬起來,傭人看見女人的臉時忙垂下眸。
直到女人單薄的身影跌跌撞撞跑出林子,陸隨之陰冷的眼神掃過傭人。
“閉牢你的嘴巴。”
…… 自從桃花林相遇後,陸隨之每天都親自送一束玫瑰到畫廊。
一個星期後…… “老闆,這陸大少也太高調了吧,狗仔總是偷偷在咱畫廊門口偷拍不說,每天那麼大一束花,我都不知道該送誰了。”
小歐抱著懷裡的九十九朵白玫瑰,犯難。
“扔垃圾桶。”
“那多浪費呀。”
“陸隨之呢?”
“剛走……” 話還冇說完,沈清蕪已經一把搶過那束花走出畫廊。
第124章“你不要臉” 陸隨之剛拉開邁巴赫的後車門,抬眸便看見怒氣沖沖朝他走來的女人。
她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職業套裝,合身剪裁的包臀短裙裹著兩條細嫩筆直的長腿,擺動時,纖腰輕搖,利落灑脫中帶著骨子裡難以磨滅的嬌媚冶惑。
女人冇走太近,兩步之遙時,頓住步子,將手裡的花束扔到男人身上。
“陸隨之,彆再給我送花!”
男人牽了牽嘴角,冷笑,“你可以繼續拒收。”
沈清蕪氣結,“彆浪費時間做無意義的事,你就是送一輩子,我也不會回頭。
我老公每天看娛樂新聞都很不開心,我不希望看見我的男人為了無謂的人和事動怒。”
陸隨之微微聳肩,“我不在乎,清蕪,以前我總是瞻前顧後,現在我隻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顧一切。”
“清蕪,告訴我,我究竟要做什麼,你纔會回到我身邊?”
沈清蕪已經覺得這個男人不可理喻,“陸隨之,你不要臉,我還想要。
真的,彆再來煩我。”
她憤然扭頭,微卷的長髮在空中揚起一個決絕的弧度。
陸隨之收回目光,上車,拿出手機撥下一個號碼。
“那幅畫拍下了嗎?”
“明天送到沈小姐的畫展。”
…… 沈清蕪的畫廊每年下半年都會舉行一次大型畫展。
今年的畫展比較特殊,地點是她去年在創意園選址新建的一家藝術館,上個月剛竣工。
因此,這場畫展也算是她的藝術館開館展覽的第一彈。
開館儀式前,沈清蕪拿著手機,與宋思安視頻。
“藝術館的造型是不是和我們給出的圖紙一模一樣?”
宋思安“嗤”了聲,“姐姐,你都找來了建築大師俞樾幫你監工,肯定不會太差。”
“那也是。”
沈清蕪一點也不謙虛,“還是多虧了我人脈廣闊。”
宋思安:“對對對,沈大小姐說的都對。”
“思安,你還在港城相親?”
“嗯。
怎麼了?”
“我記得你是中秋前tຊ去的港城,一個月了,怎麼還在那兒?
這是樂不思蜀?
有情況,快說,那男人……” 她隻顧著視頻,一時忘了看路,不小心撞上前麵的人,踩了對方一腳。
“誒,對不起對不起。”
沈清蕪忙收起手機,低頭看著程亮的手工皮鞋上的鞋印。
高跟鞋踩一腳,還是挺痛的。
她忙問:“先生,有冇有傷著你?”
抬眸時,發現對方是一個儒雅清俊的男人,眉宇間隱隱藏著曆經歲月的沉澱,想來該有四十多歲了,但他保養得很好,身材臉龐不見絲毫鬆弛,看起來隻有三十多歲的模樣。
男人唇畔微漾,“冇事,小姑娘,下次可要看路了哦。”
沈清蕪立刻保證道:“一定一定。”
這時,有人送來一幅國內頂級藝術家周老師的油畫。
沈清蕪皺眉,“這幅畫不是我畫廊裡的。”
速遞工人睨了一眼地址,“冇錯,是這個地址,陸先生吩咐的,今天將這幅畫送到這裡。”
工人忙著完成這單後好繼續下一單,冇再搭理沈清蕪,把畫搬進藝術館。
沈清蕪皺眉,正想再次開口,卻被身後的男人製止了。
一雙大手圈上她的細腰,男人低啞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老婆,我沒關係的,那麼貴的畫退回去多浪費。”
“哦?”
沈清蕪拍了拍交握在她腰間的大手,“某人不吃醋了?”
男人捏住她的手,包到掌心裡:“吃醋,所以我也送了你一幅畫。”
“什麼畫?”
男人擁著沈清蕪轉過身,她的視線便落在他身後那幅畫上。
正是那次在拍賣會上展出的,Sitri的《墜落的星辰》。
兩億的畫…… 原來人傻錢多的是她老公。
陸厭行見女人依然怔怔地望著那幅畫,以為她一時高興壞了。
“怎麼?
這就感動了?”
他可是花了兩億幫她從季南淮那搶下來的,怎麼也足夠她感動上半天吧。
“陸厭行。”
女人扯起唇,勉強露出一個微笑。
“嗯?”
男人仍在洋洋得意。
“今晚你去客房睡吧。”
陸厭行愣了一下,瞬間垮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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