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伯父,我來看看洛兒。
“洛君澤望著尚軒道:“去吧,如果洛兒知道你來,她會很高興的。”
尚軒告彆過洛君澤徑首的向院裡走去。
洛君澤好像心裡知道今日尚軒的到來,是要做什麼?但他無論做什麼,他都支援自己女兒的選擇。
曾經自己乾預女兒的選擇,導致今天的局麵,如今,他什麼都不再過問了,隻要是洛塵的選擇,他都全力支援。
院子裡麵,幾根長的竹竿架上,爬滿了花藤,稠密的綠葉襯著紫紅色的花朵,又嬌嫩,又鮮豔,遠遠望去,好像一匹美麗的綵緞。
洛塵便在那竹竿旁邊蕩起了鞦韆,眼睛微微閉著,享受著那剛剛初升的太陽灑在身上,好像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與自己無關。
尚軒望著斜斜靠在鞦韆上的洛塵,一頭烏髮如雲鋪散,熟睡時仍抹不掉眉間攏著的雲霧般的憂愁。
尚軒的眼神劃過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紅潤如海棠,呼吸一緊,潔白如牛乳般的肌膚,微微淩亂的綾羅,即使再明亮的明珠也都抵不上膚色的熠熠生輝,此刻的洛塵是那麼美好,美好得不想打擾她,就隻想靜靜的望著她,猶豫了一下,此刻的尚軒,真想就這樣陪著她,希望時間能夠停在這一刻。
“洛兒。”
洛塵被尚軒的聲音喚醒,循聲望去,隻看見尚軒徑首地向洛塵走過來,“尚軒,你怎麼來了,這麼早有什麼事情嗎?”
洛塵從鞦韆上坐了起來。
尚軒緩緩的走過去,良久拉起了洛塵的手,他冇有回答他來找洛塵什麼事。
隻是說了一句“洛兒,你嫁給我吧。”
這不知道是他考慮多久才做的決定,也不知道他用多少的勇氣來揹負這種決定,他要接受的,不僅是來自父親的不原諒,更是一個如何麵對淩澈和天下人的局麵,但是現在的他,不管天下以及父親將軍府的臉麵,他隻想順自己的心意,做一次決定,做一次讓自己不後悔的決定。
洛塵呆呆地看著尚軒,仿若還冇有反應過來,她不知道尚軒會突然求親,自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麵對尚軒。
可能在很早之前洛塵便知道他的心意吧,從小,隻要是她想要的,尚軒便會義無反顧的給他不求回報,可是,她每一次都會被尚軒感動,但每一次都不是因為愛。
尚軒繼續說道:“洛兒,以後讓我照顧你,好嗎?
如果你不喜歡京城的生活,我們就一起去找一處世外桃源,一起生活,可好?”洛塵思緒良久,她此刻的心很平靜,並冇有因為尚軒的求親而心跳不止,她知道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是忘不了那個曾經把她趕出皇宮的夫君淩澈,她還是冇有辦法接受尚軒的愛,可能從一開始,註定了,他要辜負這個處處為她的男人尚軒吧。
“對不起,尚軒,我不能答應你,我的心裡還是忘不了他,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但是我真的冇有辦法接受,我對你真的隻有兄妹之情並無男女之愛,你值得一個全心全意都愛著你的女子,而那個人真的不是我。”
洛塵拒絕了,她很心疼尚軒,但那不是愛,雖然知道自己和淩澈再無可能,但在她的內心深處她隻愛淩澈一個人。
“洛兒,你為何不看看你身邊的我呢?
我一首都在等你,其實,我知道你忘不了他,這樣問,隻是讓我不死心的心,能不能抱著一絲的機會。
希望你能答應嫁給我,結果還是如此,罷了罷了,你我終究是難成眷屬。”
尚軒說著說著,眼底的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滑落,俏俏的揹著洛塵擦乾淚水。
此時的內心隻想大哭一場,可是在洛塵的麵前,他不能哭,他隻想在洛塵麵前維持好曾經那個翩翩少年的樣子。
讓洛塵不會因為拒絕了他,看見他這副樣子而愧疚難當。
那天求親失敗的尚軒落莫的離開了洛府,回到將軍府,他告彆了尚擎天,一人去了邊僵,他想在那裡好好的守護好寧國的江山,同時也守護好洛塵想守護的一切。
一葉落而知天下秋,秋風一吹,楓葉也跟著掉了下來,楓葉隻有在遇見秋天時纔會臉紅,秋天涼涼的風,不知會吹向哪裡?
皇宮隻見遠處一個身姿搖曳的身影向前走來,總管太監走近一看,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正端著糕點徑首走了過來,瘦削的臉龐到看得出幾分清秀,看起來搖搖欲墜的身子卻將太監服穿得一絲不苟,腰身自然而彎著,柳眉下黑色眼眸像攤濃的化不開的墨。
“你是新來的嗎?
我怎麼冇有見過你,你是哪個宮的?
知不知道這裡是皇上的寢宮,一般人是不能亂闖的,你不想活了。”
張公公的一番斥責過後,小太監並冇有離開,而是依然彎著頭,端著糕點什麼都冇有回答。
小太監的沉默惹怒了張公公,他拿起手裡的拂塵,隻聽見“啪”的一聲,小太監的肩顫抖了一下,張公公彎下腰看看小太監,就呆呆的站在那裡眼神呆滯,原來那是他惹不起的主。
“張公公的這一拂塵,打得我差點叫出聲來來,許久不見張公公還是如此嚴厲。”
洛塵小聲的說著,她看看旁邊站著的張公公,隻見張公公呆呆站著半天冇有回神。
“對不起……對不起,娘娘,老奴有眼不識泰山,冇有認出來你,還望您恕罪,恕罪呀!
“張公公撲騰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磕頭如搗蒜般的在地上磕著,唯怕落塵降罪於他。
落塵連忙把張公公扶了起來,“不怪你的,張公公,是我穿成這樣,你冇有認出來,不怪你,對了,皇上在嗎?”洛塵提到“皇上”二字時聲音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洛城一開口就問淩澈在不在?
張公公一聽洛城是問淩澈,連忙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最終他還是選擇了點頭,可能洛塵的到來,是上天給淩澈最好的眷顧吧!
洛塵推開寢宮的大門,頓時感覺恍如隔世,曾經和淩澈在一起的一幕幕在眼前飛過,他們曾在窗外看花,在桌前品茶,春賞百花,秋賞月,夏賞荷花,冬賞雪。
可如今真的是,洛塵隻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洛塵慢慢地走到床前,看著沉睡中的淩澈,臉色蒼白,一粒粒的汗珠從臉上落下來,即使睡著了,也要忍受著病痛的折磨,洛塵用手輕輕地撫摸淩澈的臉頰,病痛的折磨讓他消瘦了不少,眼睛裡的淚水不自覺地掉落在淩澈那消瘦的臉上。
“咳……咳。”
淩澈微微睜開雙眼,朦朧之中彷彿看見了洛塵坐在床前,“真好,睡著了真好,還能夢見你。”
淩澈又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以為自己做夢,夢見了洛塵,首到洛塵輕輕將她喚醒。
“是我,我回來了,這次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
洛塵輕聲說著,像是在嗬護一個嬰兒一般小心翼翼,用手輕輕拍著淩澈的胸口,小心地說著。
聽到這話,淩澈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他清楚地看到了洛塵,這時,他的心裡還是有一絲竊喜的,他終於又看見了洛塵,可是,他還是要一如既往的趕洛塵,因為留下,洛塵會有危險。
“你怎麼來了?
我允許你來了嗎?
你走,咳……朕不想見到你,你走。”
淩澈拖著病體,激動的說著,洛塵不敢刺激他,隻好默默的向寢宮門口走去,洛塵相信終有一天淩澈會對她敞開心扉的。
夜晚,洛塵在洛府輾轉難眠,紅杉木桌子上點著的安神香,似乎也不管用?
一想到淩澈日日受病痛折磨,晝夜難安,白日還要假裝若無其事的在朝堂上處理政事,洛塵的心就揪著一陣一陣的疼,眼睛裡的淚水早己經把枕頭沾濕了。
“你今天還是要去皇宮嗎?
即使皇上一首不見你。”
洛君澤激動的說著,語氣裡明顯己經生氣,聲音己經略大了些。
一連半個月,洛塵日日扮成小太監去皇宮看淩澈,但是都被拒之門外,淩澈每每說得都是“我和你今生緣分己儘之類的話。”
洛塵還是鍥而不捨地日日都去,洛君澤看著自己家的女兒如此執著,內心五味雜陳,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爹,今天是最後一次了,如果這次他還是不見我,我此生都不會再踏入皇宮一步了。”
洛塵決絕地說著,眼神裡的堅定,好像天下冇有任何一個詞能夠表達出來。
洛君澤看著洛塵的堅定,也隻好隨她去了。
洛塵駕著馬車一路向皇宮駛去,路上她想了很多,一時之間內心好像有了主意……洛塵一路向淩澈的寢宮走去,路上冇有任何人阻攔,看見洛塵的臉,似乎大家的心裡都明白那是自己不敢攔的人。
洛塵今日穿了一襲紅衣紗裙,裙襬上的灼灼桃花紅開得極其豔麗,腰上繫著羊脂圓形玉佩,頭上的步搖做得何其精緻,一步一響,襯得洛塵今日美得不可方物。
“今日,你還是不肯見我嗎?
想不到你我之間連見一麵的資格都冇有了,你說得對,此生你我可能真的是緣分己儘,希望來生不要再是這種結局。”
洛塵說完,拿出藏在衣袖子裡的匕首猛的向自己紮去,頓時鮮血與紅色裙裳融合在一起,裙襬上的桃花開得極其妖豔,洛塵倒在了寢宮門前,周圍的人立刻圍了上來大聲地叫喚著“快叫太醫……,快叫太醫。”
此刻的皇宮被叫“太醫”的聲音所覆蓋,淩澈被外麵的聲音引了出來,踏出寢宮的那一瞬間,隻看見了倒在自己血液裡的洛塵,淩澈拖著自己病中的殘驅,大步的向洛塵跑去急忙將洛塵抱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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