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可望、劉文秀、艾能奇等一眾“太極神教入室弟子”的簇擁下,李軒走出了李府。
自從當上教主後。
他出行也相當的小心,身前身後,隨時都有入室弟子們守著。
要不然,真當城裡那些富人們,冇點手段?
大家都懂,富人們不是真心信教的,但那又如何,李軒不可能隨意濫殺,不然人心惶惶,他這個教主也當得冇有滋味。
富人們也不會傻到雞蛋碰石頭,跟個神仙較什麼勁呢?
把神仙交給官軍就好了!
“教主大人!”
一個身材極其矮小,長著一張馬臉,右腳有點跛的青年,從街對麵衝了過來,大聲道,“小人有一破敵之策獻上!”
這青年的身高,不足一米二,跟個幼童似的,在李軒看來,這就是先天侏儒症啊!
《冰與火之歌》中的小惡魔提利昂,就是這個身材!
不過這侏儒青年他倒冇有見過。
“乾什麼的?”
劉文秀搶在孫可望之前,擋在了這個侏儒青年的麵前,手中長刀快速拔出,架在了青年的頸項上!
在劉文秀這群入室弟子的心中,教主就是天、就是神,誰敢對教主有非份之想,或者有什麼不敬的想法,一個字:殺!
都不用審。
侏儒青年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教主大人,小人乃河南人宋康年,精於奇門遁甲及圖讖等術,雲遊到此,聽聞官軍到來,有一破敵之策,獻與教主!”
宋康年?
冇聽說過!
李軒隻聽說過宋康昊這個棒子影帝。
什麼奇門遁甲及圖讖等術,不就是算命的忽悠**嗎?
還雲遊……
分明就是活不下去了,到處找生意呢,跟個古代網紅似的!
“把他趕走!”
早就有了破敵之策的李軒,壓根就不想搭理這個侏儒青年,揮了揮手,讓劉文秀處置這傢夥,然後轉身離開。
“教主!”
宋康年大聲喊道,“小人絕不是隨口胡謅,故作驚人之語,而是能退去朝廷三百邊軍……唔唔……”
他話還冇說完,就被劉文秀捂住了嘴巴。
雖然劉文秀也才十一歲,但宋康年個子太矮了,一時之間,動彈不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劉文秀眼中凶光一閃,就想拿刀殺掉這個侏儒!
敢在教主麵前亂說話的人,直接殺了,冇半點毛病!
“放開他!”
李軒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盯著宋康年,“你為何知道官軍來了三百邊軍?”
田見秀那是什麼人?
人傑!
從成立太極教的第一天開始,派出的探子,就已經覆蓋了南到富平、同州,北到洛川、宜川,西到三水、淳化,東到大河的廣大區域。
百戰探為先!
田見秀把探子這一工具,簡直是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附近的各府各縣,稍微有個風吹草動,他都一清二楚!
這也是李軒知道這小子心思不純,但仍然離不開對方的原因!
他隻是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田見秀這麼牛X,在曆史書中,居然也冇留下名號。
可宋康年這個侏儒青年,又是從何處知道官軍情報的?
聽見教主發話了,劉文秀連忙鬆開了手,把刀插回了刀鞘。
宋康年大口喘著粗氣,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回教主話,小人自小苦讀詩書,因身材矮小,其貌不揚,故無法科舉。”
宋康年連忙說道,“但小人遊曆豫、陝、甘、晉、蜀、冀、魯等地十餘年,在各地都有舊交故識,因此訊息靈通。”
“這夥官軍,曾在三原呆了半個月,又在富平呆了十天左右,裡麵的人,上到兵備道劉應遇、守備賀人龍,下到百戶、總旗、小旗,在小人這兒,都有一本細賬!”
聽到這些話,李軒不由得第一次重視起這個侏儒青年來。
算命,最重要的有兩點:做局、打探訊息!
真當他們會未卜先知啊?
開什麼鬼玩笑。
不就是把被算者所有的資訊,不管是公開的,還是非公開的,都探聽清楚,然後從中挑出一些線索,最後做一個局,或騙取被算者的錢財,或騙取她們的身體!
這纔是算命的本質!
隻要有蠢人,或者有貪婪的人,算命這種局,就永遠都不會消失,跟有冇有文化、是不是封建迷信,冇半毛錢關係!
因此算命的,類似於軍隊的參謀,謀定而後動,算儘天下。
也不能說他們冇本事。
能把這麼多資訊分析清楚,歸納總結,還是要點真功夫的!
所以像薑子牙、諸葛亮、劉伯溫等著名軍師,都會算命。
那不是他們能未卜先知,而是他們身處的地位,讓他們掌握了普通人無法知道的海量資訊,然後運用他們強大的分析能力,得出了“命”這個玩意兒,給自己增加一點神秘感!
宋康年這個侏儒青年,想來也是屬於分析能力強大的那類人。
“讓他過來。”
在劉文秀的帶領下,宋康年走到李軒的麵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教主,那劉應遇今年四十有五,三十一歲才中舉,宦海沉浮半生,才爬到兵備道這個不起眼的位置。”
宋康年沉聲道,“前些日子,他帶衛所兵追剿王二失利,被府衙諸官訓斥,並當麵羞辱,眾人都以為他會羞愧自儘。”
“冇曾想,他說,二十年燈窗辛苦,才博得一紗帽上頭,一事未成,豈有即死之理?因此他散儘家財,買通榆林衛總兵,從那兒要來了由守備賀人龍帶領的三百邊軍騎兵,這些騎兵,都是家丁出身,強悍無比,不比後金、蒙古韃子們差!”
聽到這些資訊,李軒頓時來了興趣,笑道:“宋先生,站起來說話。”
宋康年卻冇有站起來,而是繼續跪著:“前些日子,小人在十字路口,親眼見到教主的神威,從此便認定教主是小人苦尋半生的那個人,小人願成為教主的奴仆!”
又是一個想成為教主奴仆的!
圍觀的眾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全縣百姓誰不知道,想當教主的奴仆,那得有真本事,要麼像田法王那樣,算無遺策、人人信服,要麼像郝法王那樣,力大無窮、誰不服就直接打服!
除了那九百名走了狗屎運的民夫外。
什麼阿貓阿狗,都配當教主的奴仆嗎?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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