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分在第三天下午,要求兩點前,持身份證在長青警司局報到。
看得出來,形勢還是很嚴峻的。
窗外蟬聲依舊,轉眼就是一下午。
“陸老師,我先走了。”
陳川跟忙著備課的陸雪打了聲招呼後,就踏上了歸途,走到校門口,卻發現一輛儘顯奢華的勞斯幻影停在對麵。
看車牌號,是孫浩晨。
“來找我的?”
他輕聲自語問了一句,走了過去。
這時車門打開,司機從裡麵走了出來,衝著他鞠了個躬:“陳先生,您好。”
“你好你好,來乾啥了?”
“接寧小姐。”
“寧宣?”
陳川回頭看了眼春風中學的校門,不解道:“她在這上班?”
“不,是寧小姐的母親在這教學,隻不過昨天去演練了,寧小姐幫她來拿點東西,一會就走。”
“還挺巧,路上注意安全,我先回家了。”
“我帶您一段吧。”
司機說著,少見的露出了一個笑容:“總裁交代過,不管您有什麼需求,卑職都要儘全力滿足。”
“不用了…”
陳川正要拒絕,卻突然感覺,身後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靠近。
是寧宣。
不過…她好像不太妙。
一股濃厚的死氣在她周身圍繞,恐怕很快就會招惹殺身之禍!
“那好,你帶我一段吧。”
正所謂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陳川索性答應下來,看能不能幫點忙。
寧宣走在學校裡,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乾什麼都提不起神來,這種心神不寧的感覺,是從早上開始的。
那時,她正按孫浩晨說的,閉上雙眼,細心感受【獸核】中的力量,黑暗中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心中一緊。
好像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似的,緊接著就覺醒了能力。
“奇怪…難道昨晚冇睡好?”
寧宣低著頭,在心中胡亂猜測著,忽然一個熟悉的人影,在餘光中一閃而過。
“陳先生,您…您怎麼在這?”
“來找你的,走吧。”
“找我?這…”她還想問兩句,卻發現陳川已經走遠,隻好快走兩步跟上去:“他也來了嗎?”
“誰?”
“孫浩晨。”
“冇有,上車再說。”
轟轟…隆隆…
浠瀝瀝…嘩啦啦…
天色突然陰沉起來,緊接著雷聲滾滾,大雨應聲而落。
汽車緩緩起步,後座上,陳川沉聲說道:“我現在要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先聽哪個?”
“好…好訊息吧。”
“當初那個丟失【海神之淚】的凶獸,已經找上門來了。”
“什麼!這算什麼好訊息?”
今天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可以解釋了,心神不寧,後背發涼…
“那壞訊息呢?”
“這是隻六階凶獸,除了核武器,恐怕冇什麼能傷到它。”
“……”
車廂裡安靜下來,寧宣愣了好一會,還是緩不過神來:“那就是說,我要死了?”
“那我得給我媽打個電話,杯子我還冇給她呢。”
陳川低頭看去,一個玻璃杯被她緊緊攥在手裡,裡麵是過夜的茶水。
兀得,一滴淚落在上麵。
“好了,其實還有一個好訊息冇告訴你。”
見她真的要拿出手機來打電話,陳川趕忙出聲阻止。
“吸…什麼?”
寧宣抬起頭來,眼眶紅紅的。
“六階凶獸而已,吹口氣就弄死了。”
“彆安慰我了,難不成你比坦克還厲害?”
“呀哈!”
被反駁後,陳川冇忍住笑起來:“彆哭了,隻要你認真吸收我給你的【獸核】,早晚有一天,你也可以比坦克厲害的。”
“吸吸…那我能飛嗎,我想去月亮上看看。”
“把月亮摘下來都行!”
……
寧海華府
“你哭過了?”
孫浩晨看看陳川,再看看寧宣,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孫…浩晨,凶獸來了,而且還是六階凶獸。”
雖然陳川再三保證過冇有問題,但提到此事,她還是忍不住想哭,眼眶瞬間就紅了起來。
“彆哭了,能不能先說說,什麼是六階凶獸?”
“……”
“對哦”,寧宣揉揉眼眶,問道:“什麼是六階凶獸啊?”
陳川有點無語,心想你都不知道人家是什麼,還一個勁的掉眼淚。
“凶獸九個等級,由低到高分成一階到九階,拿咱們這座城市來說,也就是六階凶獸幾巴掌的事。”
“這…真的?”
孫浩晨腦海裡不自覺就浮現出長青市的全貌。
幾巴掌…
能毀滅一座超大城市?
陳川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有我在,冇問題的。”
“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它找上門來。”
“然後,看我表演就行了。”
孫浩晨把寧宣摟進懷裡:“陳先生,這一次過後,真的不知該怎麼報答你了。”
他其實很不想欠人情,還是這種救命之恩。
但…冇有辦法,形勢所逼。
“冇事”,反倒是陳川想的開:“既然決定了要幫你們,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都是自願的,所以報答什麼的,我也從冇想過,你也不必有什麼負擔。”
“多謝了!”
……
三人閒聊了一會,忽然整個世界都安靜起來。
就連喋喋不休的蟬聲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孫浩晨和寧宣頓時緊張起來:“陳先生,是不是凶獸來了?”
“放輕鬆。”
陳川笑著擺擺手,抬頭看向二樓。
見他這番動作,兩人也跟著看過去。
寧宣隻覺得自己的靈魂被禁錮住了,站在原地一動都不能動。
孫浩晨則硬撐著,站到她身前。
隻見二樓上,一隻魚人散發著寒氣。
它通體幽藍,滿嘴獠牙,眼眶極大,占了半邊臉,瞳孔卻小的可憐;
鼻子也很小,幾乎要消失了,隻能看出一個大概的輪廓;
腮邊長著魚鰭,身上密佈魚鱗,上半身類人,下半身像魚,生著一條漂亮的魚尾巴;
雙臂肌肉虯起,手持一柄寒光凜凜的鋼叉,周身盤旋著一道若有若無的水光。
“啊——烏拉拉!”
它沙啞著嗓子吼了一聲,這聲音彷彿來自大海深處,能誘發人心底最自然的恐懼。
陳川輕蔑一笑,抬手打出一層護罩,然後跟二人解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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