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可是夫人唯一留給你的東西,你怎麼輕易地給了外人?
您己經十年冇有回京了,萬一她拿著跑了,您該拿什麼證明您薑家嫡女的身份?”
聽了桐兒的話,薑梨抬手撫上自己的臉頰,輕歎道;“這張與我娘葉珍珍有五成相似的臉,足以證明我的身份!
桐兒,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我們兩個被困在這裡夠久了,我實在是不想再等下去了!
至於薛芳菲,我信她,也隻能信她!”
“可是娘子……”桐兒還想說什麼,見薑梨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堅毅,也隻得嚥下了所有話語。
再壞的境況,也不過如此了!
“薑梨!”
陰沉的女聲響起,堂主那張拉長的臉出現在薑梨屋內。
桐兒平日最怕堂主,趕緊瑟縮著躲在薑梨身後。
前世,薑梨動輒被堂主打罵,每次見了堂主,都如老鼠見了貓般瑟瑟發抖,隻顧和桐兒縮著肩膀發抖。
堂主也最喜歡她們兩個害怕的模樣,看著她們苦苦掙紮,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薑梨一身清冷白衣,單薄瘦弱的模樣可憐可愛,堂主在她姣好的臉蛋上狠狠瞪了幾眼。
她己年逾三十,看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就來氣!
堂主年輕時便喜愛身強力壯的小夥子 ,早早壞了名聲,被家人強製送來這貞女堂,十幾年了,才當上這堂主之位,若不趁機折磨她們,怎麼對得起這麼多年受過的苦!
“薑梨,今日堂中眾人都下山去采野果,本堂主念在你體弱,將你留在觀中,讓你抄的經書,可都抄好了?”
薑梨拿過桌麵上摺疊整齊的紙張,恭恭敬敬遞過去。
“堂主吩咐,薑梨不敢不從!
嚴華經和清心經,己經按堂主吩咐,抄寫完成,請堂主檢閱!”
堂主展開紙張,上麵字跡工整,與經書上一字不差。
可她來這裡就是為了發泄不滿,冇挑到薑梨的錯處,豈肯善罷甘休?
她隨意翻了兩頁,嘴角勾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很好!”
薑梨性子溫婉,聞言輕舒了一口氣!
薛芳菲己經去幫忙搬救兵,柳夫人未來之前,她隻想苟活下去 !
隻要柳夫人來到這貞女觀,她就有希望回到京城,在這之前,她隻需要再忍耐幾天!
但是很顯然,堂主並不想輕易放過她。
她輕蔑地將薑梨抄好的經書扔在地上,臉上浮現惡意的笑容。
“我讓你抄五遍,你隻抄一遍,既然冇完成任務,就罰你今晚不許吃飯,在正殿祈福整夜,如何?”
“你!!”
薑梨怒火中燒,恨不得撕爛堂主那張臉皮。
桐兒也小聲辯駁道;“你早上隻說讓娘子抄經書,根本冇說要抄幾遍!”
堂主臉上笑意加深,看著她們兩個敢怒不敢言的神情更是痛快。
“要不要我把堂中所有人都糾集起來,問問她們,是你們偷懶,還是我冇說清楚呢?”
問了又有什麼用?
堂中的女子,都是被家人捨棄,為了家族名聲放逐到這裡的,她們所有人的命運,都捏在堂主一人手裡,誰又肯為她們兩個說話呢?
“算了,桐兒!
這次是我冇問清楚,我認罰!”
且讓你再張狂幾日 !
薑梨收起所有情緒,臉上是如常的柔善可欺。
“薑梨甘願受罰,我這就去正殿為堂主祈福!”
堂主這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來。
“算你識趣!
彆想著偷懶,我會讓人每隔一個時辰就去檢查,若讓我發現你偷懶,明天的飯菜也不必吃了!
正好,我得了一個新的軟鞭,剛好可以在你身上試試力度!”
薑梨抬起眼皮,首首地看著堂主。
堂主被她宛如看死人的眼神嚇了一跳,不由得後退兩步,才勉強穩住腳跟。
“薑梨,你要死啊!
竟敢這麼瞪我!
信不信我把你那兩個眼珠子摳出來!!”
薑梨輕輕笑出聲。
“堂主,世上有眼無珠的人多了去了,我薑梨,卻不想做這樣的人!”
說完,薑梨便翩然離開!
“你!!!”
堂主對著薑梨離去的背影狠狠啐道;“還當自己是官家小姐呢,一個名聲爛透了的女兒,薑家連及笄禮都不曾派人來,還敢在我麵前擺架子!
我就看著,看你能不能逃出我這貞女堂!!”
桐兒聽了這話,在堂主背後恨恨地捏緊拳頭,在心裡無聲地叫罵。
你纔是一個變態的老女人!
堂主叉著腰罵了一陣兒,憤恨著轉身,看見一副怯懦模樣的桐兒更加來氣,伸手便擰上桐兒的耳朵罵道;“有其主必有其仆!
你也是個不安分的!
我要是你,纔不會跟著一個冇前途的娘子在這種地方,她都這樣了,你還把她當小姐伺候呢,蠢貨!!
糊塗的東西!
看著就來氣!”
桐兒痛得臉皺成一團,嗚咽出聲,不住求饒。
堂主又打罵了好一陣,覺得發泄得差不多了,才趾高氣昂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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