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府,貴賓殿。
譚長春心有餘悸的詢問譚雲,是如何得知管家被司徒天倫、柳博義收買的。
還有靈胎丹丹方,從何而來。
譚雲不露神色的告訴爺爺,說得到一高人指點,高人留下丹方,幫助譚家度過危機後離去了。
對此眾人深信不疑。因為除此之外,眾人實在想不到譚雲哪裡得到的丹方。
“譚老爺子,既然貴府婚事擱置,那我等就告辭了。”
“……”
眾家主紛紛請辭。
“唉,諸位慢走。”譚長春麵帶歉意,朝眾人抱拳道:“今日是我譚家照顧不周,還望諸位見諒。”
“不敢不敢。”一名家主,義正言辭道:“譚老爺子,公道自在人心,我們相信譚少爺說的話。”
“是啊是啊……”眾人附和著,就要動身離去。
“諸位叔叔、叔父請留步。”譚雲朝眾人微微鞠躬道:“婚禮照樣進行。”
全場訝然,新娘都冇了,還怎麼進行?
“雲兒,你是不是糊塗了?”馮靜茹抬手貼在譚雲額頭上,迷惑道:“你冇發燒,怎麼儘說些胡話了?”
“雲兒,諸位家主事務繁忙,你彆胡鬨。”譚峰瞪了譚雲一眼。
“撲通!”
譚雲突然跪在地上,大聲道:“爺爺,爹,娘,孩兒要娶玉沁為妻,請你們成全!”
譚雲話音甫落,剛好手托婚服的南宮玉沁,邁入了大殿。她嬌軀一震,手中的新娘服掉在了地上。
她腦海一片空白,淚水卻是模糊了視線。
馮靜茹溺愛的望了一眼南宮玉沁,旋即,神色不悅的看著譚雲,“雲兒,你彆怪娘幫沁兒說話。”
“在你和柳如煙未訂婚前,娘再三問你,可願娶沁兒為妻,可你說根本不喜歡沁兒。”
“你若不喜歡,就彆害了人家,婚姻大事,豈能兒戲?娘不同意!”
馮靜茹說的很堅決。雖然南宮玉沁並非親生,但她卻對其視如己出。
“娘,孩兒向您發誓是真愛玉沁,孩兒今後寧負天下人,也絕不負她!”譚雲情真意切道:“請您成全。”
“此話當真?”馮靜茹臉色稍有緩和,但心裡卻是樂開了花。她太喜歡玉沁了!
“千真萬確!”譚雲斬釘截鐵道。
“娘是同意了,你還是問問沁兒的意見吧。”馮靜茹慈祥笑道。
“孩兒多謝娘!”譚雲起身後,來到了南宮玉沁麵前,深情的道:“直到今天我才發現,你是我譚雲命中註定的妻子。即便司徒天倫、柳博義冇有圖謀霸占譚家產業,我也不會和柳如煙成親。”
“因為我愛的人不是她,而是你。”
南宮玉沁眼淚簌簌滴落,她感到好委屈,“義母屢次想讓我嫁給你,但你卻一直拒絕……冇錯,我是喜歡你,也一直很想嫁給你。可我真的不確定,你對我是否是真心的。”
“我理解。”譚雲輕聲說著,俯身撿起了地上的婚服後,注視著南宮玉沁,道:“它可以作證,我想娶你的決心。”
“從我讓你親自挑選一件,你認為最美的新娘服飾起,我就決定娶你了。”譚雲左手托著新娘服,伸出右手擦拭著南宮玉沁的淚水,柔聲道:“對不起,剛纔我在處理和柳如煙的婚事,冇能陪你一起選購婚服。”
“原來你讓我挑選婚服,就是讓我為自己準備的……”南宮玉沁淚眼婆娑,喃喃自語中撲倒在譚雲懷中。
“傻丫頭,彆哭了。”譚雲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輕聲道:“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意……我願意……”南宮玉沁喜極而泣。
“哈哈哈哈,好!”譚長春大喜過望的環視眾人,聲若洪鐘道:“諸位請就席,老朽宣佈我雲兒、沁兒,一刻後拜堂成親!”
“恭喜恭喜……”
“賀喜賀喜……”
眾家主紛紛笑著,相繼落座。
馮靜茹眉笑顏開的吩咐兩名丫鬟,帶著南宮玉沁去化妝更衣……
譚府再次鑼鼓喧天,煙花四起,照亮了低垂的夜幕。
一刻後。
南宮玉沁身穿新娘服,蓋著蓋頭,在兩名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走進了貴賓殿。
前世的恩情,今生的緣分,譚雲倍感珍惜。
他深情的凝視著南宮玉沁,從未感覺自己如此的幸福。
“譚老爺子,不妨老朽來主持婚禮如何?”得到靈胎丹丹方的白秋生,心情大悅,暢笑道。
“有白老主持,真乃我孫兒的榮幸啊!”譚長春撫須而笑,“白老請!”
“好!”白秋生應聲時,譚雲、南宮玉沁並肩而立於,譚長春、譚峰、馮靜茹身前。
“新郎譚雲,新娘南宮玉沁。”白秋生朗朗之音,縈繞於大殿內久久不散,“一拜天地!”
譚雲、南宮玉沁,轉身麵朝殿外蒼穹,剛跪下準備叩首時,倏然,一道蘊含著無儘憤怒的蒼老之音,自茫茫雪空中猶如驚雷乍響,“慢著!”
“砰!”
下一瞬,一股無形的力量恍若貫穿了虛空,狠狠地轟在了譚雲胸膛上。
“噗!”
譚雲口噴鮮血,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被轟飛十數丈,重重地砸落在大殿內。
“譚雲……”南宮玉沁掀起蓋頭,發出一道杜鵑泣血般的哭泣,朝譚雲跑去。
“何人膽敢在我譚家撒野!”譚長春怒髮衝冠,化為一道殘影掠出了大殿。
“嗖嗖嗖……”
除了馮靜茹和南宮玉沁,留下照顧倒地不起的譚雲外,白秋生和眾家主,極速射出大殿,與譚長春站在雪地中,警惕十足的仰視著茫茫雪空。
“誰在裝神弄鬼,給老夫滾出來!”譚長春昂視著空無一人的蒼穹,怒吼道。
“一個靈胎境的螻蟻,也敢對老朽出言不遜!都給老朽統統跪下!”
隨著一道慍怒之音,頃刻之間,一股不可企及的力量,鋪天蓋地般從天而降,籠罩住了眾人。
眾人彷彿揹負著一座大山,毫無反抗之力的跪在了地上!
所有人瑟瑟發抖、驚恐萬分,知道有如威如獄的強者,降臨譚家了!
“晚輩多有冒犯,懇請前輩恕罪……”譚長春小心翼翼的顫聲道。
“哼。”隨著一道冷哼,一道白色光束從天而降,在貴賓殿前,化成了一名鶴髮童顏的老者。
白髮老者無視眾人,他佝僂著身子邁進大殿後,目光定格在了南宮玉沁身上,再也挪不開分毫,低聲自語道:“像……和家主夫人真的太像了……”
“死老頭,我不明白你說什麼!”南宮玉沁攙扶著譚雲站了起來,她嗔怒白髮老者,“我們根本不認識你,你為何要傷人!”
“您息怒。”白髮老者朝南宮玉沁,微微鞠躬後,不怒自威的瞥視馮靜茹,“十五年前的深夜,你是不是在譚府門口收留了一個嬰兒?”
“而這個嬰兒的繈褓內,有一塊刻有‘南宮’二字的玉佩,於是,你給女嬰起名玉沁?”
馮靜茹神色震驚道:“您是怎麼知道的?”
“其中緣由,老朽不便多說。”白髮老者淡淡話罷,麵朝南宮玉沁,突然跪了下來,“老奴段蒼天,叩見小姐!小姐,您母親讓老奴來接您回家了。”
“你真是我娘派來的?”南宮玉沁,冷冰冰的說道。
“回稟小姐,給老奴一萬個膽子,老奴也不敢騙您啊!”白髮老者恭敬無比道。
南宮玉沁笑了,她的笑容很冷,聲音更是不含一絲感情,“拋棄了我整整十五年,現在纔想起來找我。你走吧,我已是譚家兒媳,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小姐,萬萬不可!”白髮老者依舊跪身不起,他目光鄙視的看著譚雲,“您金枝玉葉身份尊貴,他隻是一個身份卑微的螻蟻。若您母親知道了,也決不允許你下嫁給他!況且,你們還冇拜成天地呢!”
“請注意你的言辭!”南宮玉沁口吻決絕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小姐,既然您這樣說,那就請恕老奴得罪了!”白髮老者見南宮玉沁心意已決,瞬間原地消失不見。
譚雲還未反應過來,白髮老者已經將南宮玉沁,奪走拉在了身後!
南宮玉沁心急如焚的尖叫著,“我不要和他分開,你放開我!”
“他是我的妻子,你給我放開她!”譚雲雙拳緊握,臉上青筋暴凸,嘶吼道。
“你這是找死!”白髮老者麵露殺機,左手鬆開南宮玉沁後,身影一晃,便右手掐住了譚雲的脖子,將譚雲舉了起來!
“唔……”譚雲臉色漲紅,憤怒的盯著白髮老者,含糊不清的咆哮著。
白髮老者掐著譚雲,氣憤不已道:“就算是皇甫聖朝的當今太子,也未必有資格迎娶我家小姐!你算什麼東西?去死吧!”
“前輩開恩,看在我把沁兒培育成人的份上,您就饒了我兒吧!”馮靜茹抱著白髮老者的小腿,驚慌失措的砰砰磕頭。
“哼,若非看在此恩的份上,就憑你兒子想染指我家小姐,老朽就已經把你們譚家滅了!給老朽滾開!”白髮老者一腳將馮靜茹踢開。
“給我住手,否則我現在就死在你麵前!”南宮玉沁哭喊中,持劍架在了脖子上。鋒利的劍刃已將肌膚割破,一縷縷殷紅的鮮血,順著劍刃滴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血花!
“小姐,隻要您答應跟老奴回家,老奴就放了他!否則,從今以後望月鎮,再也冇有譚家!”白髮老者毋庸置疑話罷,右臂一拂,頓然,南宮玉沁持劍的手腕一陣麻痹,長劍掉在了地上!
“你為什麼要這樣逼我……”南宮玉沁螓首猛搖,悲痛欲絕的哭泣道:“你為什麼要拆散我們!”
“小姐,老奴說了,他配不上您!”白髮老者深吸口氣,恭敬道:“小姐,您決定吧。要麼離開他,要麼譚家都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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