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雲徑直進了崔鐵牛家。
見沈慕雲一直在揉腦袋,崔鐵牛不好意思地說:“我趕車快了些,你冇事兒吧?”
沈慕雲哀怨地說:“您這不叫趕得快,您這叫飛得太低了。”
崔鐵牛嘿嘿笑了起來,這小娘子,真有意思。
崔老爹正在院子裡的老槐樹底下編草鞋,抬眼看見沈慕雲,頓時火冒三丈:“你來我們家乾什麼?!”
沈慕雲像受到驚嚇的小鹿一般,委委屈屈地望了崔鐵牛一眼。
崔鐵牛果然被激起了保護欲,道:“爹,人家是我好不容易請來的,你客氣著點兒。”
崔老爹罵道:“客氣你娘個腿兒!不是她,有誌能斷了手?!鐵牛,你豬油蒙了心嗎?怎麼能把這樣的人往咱家請?!”
崔鐵牛顯得有些生氣:“爹,有誌兄弟那是他私設賭場了,是官府斷了他的手。你彆說了,我得趕緊請人家給我娘看病。”
崔老爹起身,掐著腰怒道:“你娘不用她看,讓她走!”
崔鐵牛上前,拎著崔老爹,將他打橫抱著,關到了偏屋裡頭,然後,崔鐵牛“哢嗒”一聲用鐵鎖鎖上了門。
崔老爹氣急敗壞地跺腳拍門,崔鐵牛大聲說:“爹,你要是再鬨,我就把你的私房錢都拿走。我知道你藏在哪裡了。”
崔老爹罵道:“你個小兔崽子……”
崔老爹罵完這一句,鬨騰聲居然真停了。
沈慕雲忍不住偷笑,崔鐵牛還真會打蛇打七寸。
崔鐵牛回頭看向沈慕雲,紅了臉,活像個手足無措的大男孩:“對不住,我爹糊塗。”
沈慕雲想,我也不敢跟您計較啊,未來的上柱國、大權臣!
於是,沈慕雲笑道:“不礙事,趕緊給嬸子看病要緊。”
進了屋,沈慕雲見崔鐵牛的娘孔氏正病懨懨地躺在床上。
見沈慕雲進來,孔氏掙紮著起身,沈慕雲忙說:“嬸子,你躺著就好。”
孔氏隔空指了指崔老爹所在的方向,埋怨道:“鐵牛他爹,一輩子脾氣不好,還倔得跟驢一樣。閨女啊,你彆生氣,我心裡頭感激你感激得很。上回因為老頭子攔車那事兒,我還跟老頭子吵了一架。”
孔氏和崔老爹知道沈慕雲是富貴人家出身,但是不知道她是景王世子妃。
崔有誌回來以後,羞於跟人提那件事,旁人自然也不好去揭短刨根問底。
沈慕雲笑著說:“不礙事,你們跟崔有誌家當了這麼多年鄰居了,肯定有感情。”
崔鐵牛說:“那麻煩小娘子先給我娘看病,我還在外頭守著。”
沈慕雲點了點頭。
崔鐵牛出去以後,沈慕雲問:“嬸子,上回給你的藥,你按時吃了冇有?”
孔氏點頭:“按時吃了,這些日子一直好得很。就這兩天,不知道怎麼了,一直……發熱,打冷戰,頭疼,肉疼,關節也疼。唉,全身……毛病,還心慌。”
孔氏說這些話的過程中,打了兩個冷戰。
沈慕雲像上次一樣,哄著孔氏,用布蒙了她的眼睛。
然後,沈慕雲仔細檢查孔氏的身體,發現她的關節處有些紅腫。
沈慕雲拿出血壓儀,量了量,驚訝地發現孔氏的血壓居然還有些偏低了。
沈慕雲給孔氏把脈,她低頭看向孔氏的手腕,驚訝地發現,孔氏的胳膊上有幾處針孔。
針孔周圍紅腫一片,已經化膿了。
沈慕雲問:“嬸子,你胳膊上的針孔是怎麼來的啊?”
孔氏虛弱地說:“村裡來了一個遊醫,說是放血好,讓身體裡頭的壞血流出來,就什麼病都冇有了。”
沈慕雲驚訝地問:“你讓那遊醫給你放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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