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張羅著要給宋沅跟宋清秋準備去參加馬球會的衣裳跟首飾,她慣常是會做表麵功夫的,明麵上誰都挑不出錯來,宋幼平喝了口茶頓時便道:“你這麼忙活著做什麼,這些事底下自有人去做?”
“那怎麼一樣?”蘇氏慈眉善目的:“不管子思和沅姐兒對我如何誤會,我總歸是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當然得事事都為他們考慮周全纔是。”
宋幼平心中頓時感動不已:“真是委屈了你......”
夫妻倆柔情蜜意,好的彷彿蜜裡調油。
蘇氏迫不及待,好不容易纔把宋子思送走,便去了宋清秋房裡。
誰知道卻並冇看見宋清秋,隻餘下管事嬤嬤汪嬤嬤在院子裡瑟瑟發抖。
見此情景,蘇氏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一直等到夕陽西下,宋清秋才從外頭回來,帶著丫頭從西角門偷偷的進了院子。
一進院門,她就看到了坐在花架底下的蘇氏,不由得驚得麵色發白。
蘇氏深吸了口氣冷眼看著她:“跟我進來!”
宋清秋咬了咬唇跟在她身後,才進了門,便被蘇氏猛地打了個耳光,整個人都趔趄了一下倒在地上。
從小到大,家裡人都把她當成寶貝,彆說是打她了,便是高聲罵她都不曾,這次卻忽然被打了個耳光,委屈憤怒一齊湧上心頭,宋清秋忍不住紅了眼眶:“娘!”
蘇氏氣的額頭上的青筋都凸出來,惱怒嗬斥:“彆叫我,我不是你娘!你老實告訴我,你今天出門去,是不是又去見沈墨了?!”
房間裡一時安靜下來,宋清秋捂著臉目光閃爍,就是不敢去看蘇氏。
蘇氏兩眼一黑,恨不得再上去給她補一巴掌:“你是瘋了嗎?!這個節骨眼,他跟宋沅眼看著就馬上要成親了,作為新郎官,多少人的眼睛都釘在他身上?你若是被人發現了,還要不要活了?!”
說起這件事,蘇氏便氣的發瘋。
沈墨一邊跟宋沅有婚約,一邊卻還勾搭著她的女兒不放,導致她最近為了破壞宋沅的這門婚事絞儘腦汁。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
可女兒卻還如此不知分寸,這個時候還出去跟沈墨私會,簡直是要氣死她。
宋清秋紅著眼眶,原本還有些心虛的,被蘇氏這麼一罵,卻又來了氣性,忍不住哭了起來:“你打,你乾脆打死我算了!我不出去能怎麼辦......”
她嗚嗚咽咽的哭著,忽然翻身一陣乾嘔。
這下子,不僅蘇氏駭的麵色泛白,連袁嬤嬤也是嚇了一大跳,分明下人們都已經被遣出去了,她還是下意識的到處看了一遍,確認外頭都是自己人守著,纔算放心。
蘇氏麵色雪白,一把攥住了女兒的手腕死死地看著她:“你,你不會是......”話說到這裡,自己都有些正說不下去了,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宋清秋麵色慘白的冇有答話。
蘇氏渾身都在顫抖,隻覺得魂飛天外,厲聲吩咐袁嬤嬤:“去!去給我把於大夫找來!”
袁嬤嬤驚疑不定,若是真是她們猜測的那樣,她哪裡敢去找大夫啊?藏著掖著還來不及!
果然,宋清秋一下子就崩潰了,哭著看向蘇氏:“你要是不想我活了,你就去找大夫!你就去!”
這下子,哪裡還用得著大夫?
是個人都知道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宋清秋竟然懷孕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急吼吼的在這個關鍵時刻要跑出去找沈墨!
蘇氏渾身冰涼,一時間恨不得殺了沈墨這個混帳東西,一時間又怪宋清秋不知自愛,指著宋清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整個人都往後倒去。
幸虧袁嬤嬤離得近,一把將她給扶住了,她纔沒有摔倒。
袁嬤嬤也知道蘇氏是氣壞了,急忙給她順氣兒,一麵壓低了聲音死命勸她:“夫人,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事到如今,隻能想法子......”
宋清秋其實也是怕的,見母親被氣成這個樣子,也趴在地上嗚嗚的哭著。
見女兒哭的淒慘,深吸了一口氣,蘇氏低垂著眼,遮住眼裡的戾氣,才抬頭問宋清秋:“你今天出去見沈墨,就是為了說這件事的吧?他怎麼說?!”
說起沈墨來,蘇氏就來氣。
分明是跟宋沅有婚約的,卻又暗地裡勾搭她女兒,勾搭就算了,卻還不肯負責,竟還當無事人一樣繼續去迎娶宋沅!
宋清秋手裡的帕子都攥成團了,期期艾艾的說:“墨哥哥說,說這門親事是侯爺親自定的,他不能做不孝子.......”
什麼不能做不孝子?蘇氏嗤之以鼻,知道這分明就是沈墨的推脫之詞,這種鬼話也隻能騙一騙這些未經世事的女孩子罷了。
她氣的咬牙切齒。
袁嬤嬤也皺起眉頭:“夫人,東川侯世子是什麼意思?他難道還想不負責任不成?”
把人家姑孃的肚子搞大了,他竟然還說什麼跟宋沅的親事是東川侯定下來的,不能更改?
宋清秋隻顧著哭。
蘇氏強撐著一口氣冷笑:“什麼意思!?他什麼意思還看不出來嗎?宋沅出嫁帶著當年那個死人留下來的大批嫁妝,郭家還有添妝!他捨得宋沅嗎?!至於我這個蠢貨女兒,都懷著他的骨肉了,還能跑的了?!”
沈墨這是打著兩者兼收的主意啊!
他也不怕撐死!
袁嬤嬤一時瞠目結舌,她也被沈墨的無恥給震驚了。
也是,若是不婚前讓宋清秋懷孕,宋清秋怎麼肯死心塌地的嫁給他一個已經成了親的男人?
可是.....可是宋沅跟沈墨的婚事是明媒正娶,宋沅是正妻,那,那宋清秋若是嫁過去,豈不是隻能屈居妾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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