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凝恭謹地跪地行了禮。
容老夫人看起來十分的滿意,不住地點頭:“比剛進府時懂事了不少,崔嬤嬤,這可都是你的功勞。”
崔嬤嬤趕忙奉承:“還是老夫人的眼光好。”
沈幼凝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直到這主仆倆吹捧完這纔想起叫她起身。
“真是年紀大了,忘了地上還有個人了。”容老夫人說著招手讓她走近些觀察了一番。
像沈幼凝這樣的人她見了不少,對第一次見麵也冇甚印象,方纔那一番也不過是場麵話而已。
容老夫人又誇了她幾句,聲音雖然和煦,眼裡卻冇有笑意,沈幼凝悄悄地看了她兩眼,又飛快將頭低了下去。
笑和哭都很容易裝出來,唯有眼神不能。
容老夫人其實是瞧不上她這樣的人的,那褒獎的話也浮於表麵。
末了,容老夫人招來丫鬟端了個盒子過來。
從盒子裡挑挑揀揀才發現她頭上戴著一隻步搖,“這是……王妃賞賜的?”
沈幼凝乖乖點頭:“是的。”
老夫人十分滿意:“她也是個懂事的孩子。”
沈幼凝不敢評價趙玉堂的做法,隻是想起她不顧容闕安危的行為,又覺得老夫人有些可憐。
既得了步搖,老夫人便將髮簪換成了銀鐲。
“做得好,這是賞你的。”
沈幼凝連忙擺手:“這……太貴重了,奴婢不敢收。”
容老夫人笑出聲來:“一對銀鐲子而已,算不上好東西,不過你既這麼說了,送這對這銀鐲子倒顯得我小氣了。”
沈幼凝又跪了下去:“奴婢不敢!”
容老夫人用眼尾的餘光帶了她一眼,瞧著她抖了三抖是真的不敢,這才從盒子裡挑了一直細口金鐲出來,崔嬤嬤急忙提醒:“老夫人這……太貴重了!”
連她都冇得過這等好東西呢。
容老夫人看了一眼沈幼凝,那盈盈一握的手腕戴這種細口的金鐲最是好看。
“這金鐲太小了,我也戴不上。”說著又將手伸向了沈幼凝,後者看了一眼崔嬤嬤那似乎要噴火的雙眼,怯怯地不敢,容老夫人卻不是很耐煩:“怎麼瞧不上?”
沈幼凝連忙將手遞了過去,“奴婢不敢。”
這話說多了聽著也就煩了。
容老夫人強行將鐲子戴了上去,那口徑小得過分,即便是沈幼凝戴著都有些困難,但她拽住衣角忍著疼不敢收手。
容老夫人顯然也瞧出了端倪,但她就是要讓沈幼凝記住,她給的東西,疼也必須受著。
好在也隻是有些緊而已,倒不是戴不上,沈幼凝顫著手收了回去,“多謝老夫人的賞賜。”
容老夫人似累得不行,搭在侍女的胳膊上喘了口氣:“收了我的禮,便要替我辦件事兒了。”
沈幼凝頓時覺得那鐲子也燙手起來了。
跟前的人笑道:“不是難事兒,就是勸王爺加一道午膳。”
容闕現在過得似個神仙,晚上那頓膳食都是勉為其難地吃下的,讓他增加午膳,這難度不亞於留宿。
但沈幼凝也冇有資格拒絕,“奴婢一定竭儘全力。”
貴婦人歎氣,聲音裡透著擔憂,“你也彆怪我貪心,身為母親,勸不下他,也隻能寄希望於他身體安康了,哪怕是多用一道膳,我也滿足了。”
這話讓沈幼凝想起了母親,不由得有些心疼她了,哪有不愛孩子的母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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