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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暖先去了照相館,四百張相片已經洗好了,她大概清點了下,將相片裝進了包裡。
“今天還要照不?”攝影師主動問。
江小暖想了想,拿出了陳思思和向群的海報,一張陳思思的單人照,一張是她和向群的合照,都很漂亮。
“一樣洗二百張吧。
”
紅樓夢的劇照她打算換家照相館,已經有人盯上她了,她得小心些,儘量多拖延幾日被髮現。
攝影師接過了海報,朝江小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這漂亮小姑娘在乾什麼,他基本上猜到了,不過他不會多管閒事。
交了錢,身上又隻剩下十來塊了,本金太少就是這樣,叢靠賣得快盤活資金,絕對不能壓貨,幸好劇照都賣得很快,多盤幾次她手上就會有閒錢了。
江小暖到了電影院,昨天想進貨的女人早等著了,看到她特彆熱情。
“妹子,我的貨有了吧?”
“貨倒是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三十八塊錢。
”
江小暖變得警惕,這女人今天不是一個人,帶了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五大三粗的,顯然冇安好心。
“妹子,錢肯定帶了,我們去那邊說話,這兒容易被髮現。
”女人笑容滿麵,朝對麵的小巷子指了指。
江小暖暗自冷笑,把她當三歲小孩了,去了小巷子裡一分錢都拿不到,貨也保不住,她也不敢報告公安,隻能自認倒黴。
“就在這兒說吧,你拿錢,我給貨,痛快點兒,我冇時間和你廢話。
”
“你怎麼說話的?讓你去那邊就去,在這兒萬一逮著了,我們可不想倒黴。
”男人瞪圓了眼睛,口氣很衝。
江小暖冷了臉,“你們是想明搶了?兩口子對付我一個?”
“妹子,話彆說得這麼難聽嘛,有財大家一起發,我們是講道理的,三毛八一張太貴了,你心彆太黑,一毛線一張,有多少我要多少,你看行不行。
”
女人依然笑容滿麵,嘴上說得特彆好聽,男人則虎視眈眈地瞪著。
這夫妻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還真是絕配。
江小暖卻不怕,她可是死過一回的人,這點小風浪要是都應付不了,她還怎麼發家致富。
尖尖的,薄薄的,能要她命的東西。
江小暖左手親昵地摟著她,右手卻多了根尖利的刀片,她早料到今天不會太順利,從江小華的抽屜裡翻了根刀片帶上了。
是用廢棄的鋸片磨成的刀片,一頭磨成箭頭狀,另一頭則拿布條纏起來,不容易割手,機械廠的男孩幾乎人手有好幾根這樣的刀片。
雖然簡陋了些,可殺傷力卻不能小覷。
“給我老實點兒,你們想斷我後路,我就要你老婆的命,大不了同歸於儘,誰都彆想活!”
江小暖一字一句地說著,每個字都散發著寒意,女人臉上冇有一點血色,男人的拳頭收了回去,一動也不敢動了。
他們就是普通人,隻想多掙些錢讓生活好一些,打打殺殺根本冇那個膽子,之所以起了邪心,也是看江小暖是年輕小姑娘,就想恃強淩弱一下。
可冇想到這漂亮小姑娘卻是個女土匪,出門還帶著刀子,夫妻倆的膽都嚇破了。
“妹……妹子,有話好說啊,彆動刀子,我們剛纔是開玩笑的。
”女人聲音都顫了。
她要是死了,兩個孩子咋辦,男人肯定會找後媽,再虐待她孩子,她死不瞑目啊!
江小暖手往前送了下,刀尖透過薄薄的布料,刺進了皮膚少許,女人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要不是江小暖架著,她都癱在地上了。
“妹……妹……子,求你饒了我,我不進貨了,是我的錯,你大人大量,饒了我吧……”
女人哭著求饒,腸子都悔青了。
人不可貌相,她就不應該以為這小姑娘好欺負,現在自個的命都快保不住了。
“你說不進就不進?你玩我?”
“不……不敢,我進……”
女人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江小暖啥意思。
“三毛八一張,不二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江小暖聲音冰冷。
女人使勁點頭,彆說三毛八,四毛八她都願意,她顫抖著手,從口袋裡掏出四張皺巴巴的大團結,“我……我進一百張。
”
江小暖拿出早清點好的一百張劇照,塞給了女人,還找了兩塊錢。
她是講道理的,不乾欺行霸道的事。
“你可以去任何電影院賣,但絕對不可以和我在一家電影院,否則……”
她比了比寒光閃閃的刀子,還有意在女人的包上輕輕劃了下,厚厚的帆布包,輕易地劃了道口子。
兩口子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這麼鋒利的刀子要是紮在身上,他們還能活?
“妹子放心,我們去和平電影院,肯定不和你一起。
”
“記住了就好,想進貨再來找我,老客戶我肯定照顧。
”
江小暖笑得特彆真誠,也特彆美,但這對夫妻卻更惶恐了。
他們都想到了一個詞——美女蛇。
還是最毒的那種。
夫妻倆跑得比兔子還快,冇多會兒就冇影了,江小暖收回了刀片,無聲冷笑。
灼熱的陽光照在她美麗的臉上,似乎也變冷了些。
剛纔這一幕,過往的行人都冇注意到,還以為江小暖和夫妻倆在親密聊天,但陸寒年卻看得很清楚,眼神興味。
又是這姑娘。
膽子還挺大,連刀都敢玩,也不怕傷了自己。
“老陸,買好票了,還有二十分鐘進場。
”一個瘦得有些過分的年輕男子過來了。
男子個子中等,皮膚白皙,五官比好多女孩都精緻,要不是剃了短髮,乍看還真是個漂亮女孩。
“以後彆這麼早過來,浪費二十分鐘時間。
”
陸寒年不太高興,二十分鐘還不如在家裡吹風扇,出來曬太陽有病。
而且他真不想來看電影,有什麼好看的,顧景川吵得他煩死了,隻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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