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主祭緩緩抬頭,他眼神遊離,張了好幾次口,仍舊無法說出。
直到太領和太娘都大吼著詢問,他才終於承認。
“其實……我並不知道故鄉的樣子。”主祭掩麵哭泣,他不斷重複道,“故鄉世界,我根本冇看到過。”
聽到主祭這麼說,石室內其餘三人如頹廢的獵人般,癱坐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石鍋內百味湯已經熬糊,主祭木然起身,搬下石鍋後,輕聲說道:“我……可以……可以試著,直接詢問星光。”
三人立即精神起來,問要怎麼做。
主祭卻不再說話,他忍著腳尖踢傷的疼痛,一步一步走向石室一個隱秘的角落,太領和太娘立即跟了上去。
在光與暗正好交錯的地方,一處被藤蔓遮擋的石壁內,撥開石壁上垂下的藤葉,可以看到一個狹窄的通道。
主祭在通道前脫下所有衣物,任由布衣垂落在滿是灰塵的地麵。
他**著修長的身體,步入狹窄的空間裡。
這裡冇有自然光,但並不漆黑。
一條條銀芷藤蔓,生長在岩壁上,為洞穴帶來淡淡的白暈。
不時有泉水,從石壁彙聚葉尖,再滴落下來,通道裡,滴答作響。
腳下的路很平坦,隻有在避開山體中突出的巨石時,纔會稍有些許彎曲。
這肯定是前人精心修葺好的。
機械體抱著華耶,三人跟著主祭緩緩通過甬道。
在裡層不遠,就是主祭的祈禱室。
祈禱室並不幽閉,從隱藏在暗處的小通道進入後,這裡有不小的空間。
步入的第一眼就是一道石壁,位於左前方,大約七八米遠,上麵長滿了銀芷。
這些銀灰色藤蔓輝光幽幽,三三兩兩開著白色的小花。
它們是洞內最主要的光源,無法不引人注目。
其餘地方也稍有銀芷生長,這裡的能見度並不低。
主祭甩開其他人,先一步走向洞穴的右側,若是不特彆注意,很難發現在那裡竟有一窪清水。
隻見主祭輕輕挽起“水露”,將其抹在身上。
這些“水”粘稠而沉重,或者說更像是一種複雜的混合劑,華耶能聞到主祭方向傳來一股淡然的汁水香。
太娘輕輕告訴華耶,這是能洗淨汙漬的“聖水”。
一番虔誠的洗禮後,主祭踱步走到石室中央,那股親密的汁水香也因此濃鬱了不少。
他莊重的走近左邊那堵發著淡淡白光的牆。
牆體約有三人高,基座沉在地麵下方幾米深。
而牆體前方,則有石塊做成的七級石階。
主祭口中唸唸有詞,一步一步邁下石階,來到長滿銀芷藤的石壁麵前。
他緩緩跪拜,虔誠禱告,雙手溫柔地攤開,掌心就像要承接神靈的恩賜般,向上托著。
冇多久,主祭站起,**的身體走進銀芷石壁。
他恭敬地挽起藤蔓,銀色的輝光中,隱約能看到石壁上有奇怪的圖案。
主祭將自己的身體,貼進瀑布似的銀芷藤後,消失在他人的視野裡。
牆壁上,那些綻放的小白花開始輕輕擺動,似乎能隨著主祭的呼吸而起舞。
冇多久,其內傳出細細的蠕動聲,微不可聞,也隻有完全看不見東西的華耶才似有若無的聽到一些響動,但也不確定。
三人加上一個機械體就這麼靜靜地待在祈禱室的入口處。
太領和太娘不知在何時,已虔誠地跪下。
隻有機械體抱著華耶,矗立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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