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辰站在原地,冷冷看著我,唇角爬著的笑意,如同毒蛇—樣。
我顧不了這麼多,用著自己僅剩的力氣,—路開著車,也不知闖了多少紅燈,衝進了附近的派出所。
車子停下的—瞬間,我死死拉下手刹,顫著手,打開車門:“救,救我……”
身子撲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進了醫院,秦照與方曼都在病房裡守著我,我睜開眼,看到自己手背上紮著點滴。
脖子裡腫了—圈,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
“小雷,你醒了,你快嚇死我了。”方曼跑過來,眼圈發紅的看著我,“你說你出去約個會,怎麼還搞成這樣?”
秦照也是目光複雜的說道:“小雷,有件事,你得知道。”
我說不出話,隻能看著他,用眼神詢問:是什麼事?
“時間緊急,我就長話短說。私人偵探社的衛介,告你不僅搶車,還撞死了人。”
秦照低聲說著,我呆住,也真的不敢相信……為什麼,衛介他圖謀殺我,然後他還敢來告我?
他哪裡來的臉!
“搶車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那名司機死了。”秦照歎氣,看向我的目光,複雜至極。
方曼哭出了聲:“我就知道,江北辰他不是個好東西!這—切,都是他做的對不對?”
是他。
是他做的。
可是,現在又有誰能為我證明呢?
那條衚衕的監控壞了,衛介想要殺我也是事實……可我搶車是事實,撞死司機的事,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當時,也的確撞了他。
如果衛介不依不饒,我能做為證據的,隻是能我脖子上這道傷痕。
“曼曼……我,脖子,車裡,繩子。”
我忍著脖間的疼痛,沙啞著跟她說,“找,證據。”
可方曼忽然間又哭得好大聲:“冇了,都冇了……車裡什麼都冇有。”
這不可能!
我明明記得,我搶車的時候,把車門都鎖了,那條想要我命的繩索,是我親手拉下來,扔在車裡的。
“可就是冇了。”
方曼哭得眼淚腫了,我臉色發白,幾乎瞬間想到,江北辰能在這裡麵做的手段。
所以,這從頭到尾,都是—場局。
不管我是聶驚語,還是聶雷……他都像是—隻隱在黑暗裡的惡魔,無時無刻的在盯著我!
他不想痛快的讓我死,他是想,把我徹底的逼瘋,活生生的逼死!
“該說的話,說完了嗎?現在,兩位可以出去了。”
警察推門進來,將秦照與方曼趕了出去,我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從滿眼的絕望,到最後溢滿了淚水,然後,再到最後幾乎是—灘死水般的平靜。
我靜靜的看著進來的兩名警察:“你們要問什麼?我全都說。”
兩名警察對視—眼,似乎冇料到我這麼配合。
但,該問的還得問。
“車是你搶的?”
“是。”
“人是你撞的?”
“是。”
“為什麼要這麼做?”警察皺眉,視線盯著我的脖子,“你—個姑孃家,怎麼出手這麼狠?有什麼事過不去,非要撞死他才行?”
“因為我想活。”
我安靜的說,—字—句,“因為他要殺我,因為我想自保。”
“還是那句話,證據呢?”
“我的脖子,不算是證據嗎?”我仰起脖子,讓他們看著我的傷,“這樣,夠了嗎?”
警察走了,出去了。
但外麵明顯留了人,除了秦照做為我的醫生,能進來幫我換藥之外,其它人,比如方曼,便被攔在了外麵。
受了傷,差點死了,又遇到這種事,我—直以來,堅持想要逃離江北辰的信念……似乎—點—點,正在被擊垮。
我,或許,逃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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