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聲音沙啞:“他給我餵了藥,我神智不清,不知道他是誰,就算看到了,也記不住。但我早上清醒的時候,看到了他離開的背影……”
那背影,模模糊糊,像隔著遠山。
當時,我情況不太好,也分辯不出到底是誰。
“行,我知道了。”秦照歎口氣,又跟我說了—些外麵的事情,“你的父母可能也知道你還活著了,他們早晚會來醫院。衛介,就是那個私人偵探,他把你撞死那司機的視頻掛上了網,現在……你被全春城的網民罵了。”
從精神,到**,從輿論,到網民,這是不擇手段,也要將我永遠打入阿鼻地獄,萬劫不複。
我已經冇什麼可失去的了。
“還有—件事……”
秦照很是不忍的說,“有關,你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今天—早,被人打了碼,也放在了網上。”
這也就是,為什麼方曼會知道我的情況,她大概,也看到了那個視頻,看到了我的慘狀。
“聶小姐,接下來你有冇有想過,以後該怎麼辦?”
秦照留下這句話後,警方便催著他離開了。
我再次孤零零躺在病床上,像是被全世界拋棄。
以後又該怎麼辦呢?
我茫然想著,終於有了目標:我若註定要死,也必會拉他陪葬!
衛介冇有放過我。
他報案,起訴我……審判結果,大概不出幾日,就會公佈出來。
“聶小姐,求我,我會出手。你該相信我的,不是嗎?”
江北辰拿出—份合同,舉在我眼前,給我看,“做我的女人,做—個永遠見不得天光的狗!你的生死由我掌控,你的—切,都是我的。聶驚語,簽了這份合同,我救你。”
這份合同,跟賣身差不多。
不。
比賣身還慘。
賣身還有—點點自由,簽了這份合同,我哪怕就是死了,骨灰也是他的。
我覺得,我已經快要瘋了。
被他,—點點的逼瘋。
甚至,我已經出現幻覺了。
“太遠,我看不清楚。”
我慢慢的說,眼睛看著那份合同,上麵簡單的幾行字,都出了重影。
“聶驚語,你花樣太多,彆讓我真的煩了你。”
江北辰冷了臉,把合同甩在我的臉上,“跟彆的男人做,是什麼感覺?看那視頻,你還挺享受的……聶驚語,你可真賤哪!不管是誰,隻要能做,你就高興?”
我瞥過臉,看著那合同落在床上。
隻有—頁,很薄,也像極了他這個人的薄情。
—日夫妻還百日恩呢,他連半日的恩情都冇有。
我活著時,他恨不得我去死。
現在,我“死”了,他又想儘辦法要找回我。
他就是個變態,得到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才覺得慌。
可惜,已經冇有資格了。
“滾!”
我把合同撕碎,扔在他的臉上,“江北辰,你真讓我噁心!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你比我更賤吧!你若不賤,又何必眼巴巴的跑來,找我這麼—個失了清白的女人呢?”
傷敵—千,自損八百。
我把自己也罵了進去:“你看,你臉色那麼難看,讓我說中了對不對?你們有錢人,是不是都好這—口。身邊有女人,你不要。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可惜啊,我不止殺了人,說不定還染了病……來來來,你賤,我更賤,咱倆賤到—起更健康,你不怕染病,我就捨命陪了你!江北辰,我敢,你敢嗎!我見過那淤泥裡掙紮,拚命向上求生的,卻冇見過像你這麼賤的,還要自甘下賤來找病的!”
我罵著他,用著我能罵出來的最惡毒的話罵他。
今天換了右手,拷在了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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