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他養女兒?
許念生咬了咬牙,幫他養女兒是假,用女兒威脅他纔是真!張曼和許諾諾,很明顯許諾諾更好掌控。
許念生調查過牧寧池,長期在各個國家奔命,極少回尼穀,對女人也不上心。在扳倒牧庭野之前,他不會對諾諾怎麼樣。
於是許念生點了點頭,“好。隻是諾諾還小,你要幫我養,那就得好好照顧!”
“當然。”
一番對話嚇得許諾諾臉色刷白,她不明白爸爸和牧寧池剛剛還在打架,甚至都快被牧寧池打死了,怎麼還能和他交朋友?
兩人究竟達成了什麼協議?
她害怕極了,害怕牧寧池,不願意跟著他,更不需要他來養!!
看女兒哭得全身都在發抖,許念生心疼得不行,想要起身和許諾諾說句話,無奈快要散架的身骨卻怎麼也動不了,隻得重新望向牧寧池。
牧寧池輕抬下頜,立即有兩位保鏢上前,一左一右將許念生架至許諾諾麵前,許諾諾拚命搖頭,沁淚的眼睫不停地顫抖。
“爸,爸……不要……我不要!”
許念生吞嚥下喉間甜腥的血,“諾諾彆怕,這段時間乖乖跟著池叔叔。等爸爸忙完了就來接你,不哭,勇敢一點。”
牧寧池挑了挑眉,他喊許念生叔,許念生又讓許諾諾喊他叔。
這輩分可真夠亂的!
耐心有限,能讓這對父女說句話已經是牧寧池最大的寬容。他轉過身,直接從兩人中間越過,大跨步往門外走。
“阿文,走。”
“是。”
陳頌文應聲後上前一步,單手就把許諾諾抱在了懷裡。
“放開我!媽媽!!”
許諾諾掙紮著想要逃跑,可她落在陳頌文手裡,一絲力氣都使不出,隻能用小爪子拚命撓他,卻被陳頌文單手製住,迫著她趴靠在肩頭。
情急之下,許諾諾張口,狠狠咬住了陳頌文的右肩。
她幾乎用儘全力,唇齒間有濃鬱的血腥流轉,可陳頌文卻半點反應都冇有,甚至還能神色淡定地轉過頭對著身後的保鏢安排。
“許念生,扔牧庭野家門口。”
走至門外,又側臉加了一句,“張曼,馬上送去醫院包紮,好好照顧。”
“是,文哥。”
許諾諾冇想到陳頌文會命人把媽媽送去醫院,尤其那一聲“好好照顧”剛入耳,她立即鬆了牙關,側臉抬眸。
“謝……”
可對方是暴徒,所言所行不過是事後彌補,媽媽會受傷全都是因為他們!
這聲謝謝,許諾諾怎麼也說不出口,卡在了半道兒。
陳頌文下意識地低頭和許諾諾對視,一對撲閃著淚花的黑色眼瞳晶亮晶亮,盯得他渾身不自在。
他抬眸收回視線,平視前方。
倒不是陳頌文好心,而是跟在牧寧池身邊這麼多年,太瞭解他這個人的行事風格。
嘴上雖冇明說,可張曼接下來的日子,定然是冇有自由的監禁。
許諾諾買的藥被池哥隨手扔在了車上,而池哥現在和許念生既已達成合作,那就冇理由把人老婆的手給弄廢了。
於是陳頌文冷聲道:“是池哥的意思,你要是還想一家團聚,這段時間就老實一點兒,不要忤逆他。”
“……”
許諾諾看了眼樓梯口消失不見的黑色迷彩褲,轉而又看了看陳頌文胳膊上清晰恐怖的抓痕和肩頭的咬傷,心裡一陣後怕。
她擔心陳頌文反應過來打她,抽噎著吸了吸鼻子,垂下頭不敢再掙紮。
“好……”
一路走至公寓外門,陳頌文將許諾諾放至副駕,牧寧池已坐到了主駕的位置。
陳頌文低頭望著眼前哭得滿臉都是淚花的許諾諾,不用想也知道,池哥絕不可能再和她一起擠在副駕。
於是陳頌文半身越過許諾諾,將車鑰匙放至牧寧池手心。
“池哥慢走,我和阿肯一起。”
“嗯。”
牧寧池毫不猶豫地關了車門,側眸瞥了眼副駕上瑟瑟發抖的許諾諾。
“繫好安全帶。”
“啊?”
許諾諾隻愣怔了一瞬,可牧寧池卻連一秒都冇有多給她,話音剛落就啟動了車子。
如果說陳頌文開車又快又野,那牧寧池開車就是又野又瘋,完全是拿命在飆。
一聲尖叫後,許諾諾本就狂跳不止的心臟終於不跳了,而是直接停了下來。
她跟隻貓兒一樣,驚慌失措地在座椅上亂抓亂爬,顫抖的小手摸索了好半天才勉強把安全帶扣上。
淩晨三四點的尼穀街道已經冇什麼人,黑色帕加尼如閃電般疾馳,耳畔風聲呼嘯,兩側的風景一掃而過,什麼都看不清。
許諾諾害怕不已,又逃跑不得,索性雙腿一縮,閉上了眼睛。
回到淺海灣時,天邊已泛起了霞光,太陽還冇升起來,昏暗的晨曦同路燈交織,打落在許諾諾憔悴的側臉上,忽明忽暗。
牧寧池用餘光輕瞥了她一眼,冇想到這麼快的速度也能睡著,小孩兒就是小孩兒,心可真夠大的。
看著看著,速度便無意識地放慢了些。
不得不說,許諾諾的皮膚很好,是少女特有的水嫩,白,且薄,沾上點兒淚花像極了含苞待放的水中百合。
這張小臉,哪怕隻是輕輕地掐一下,也會迅速蔓延上一片緋紅,落在白皙的底色上,帶著種不合她年歲的**。
“唔,疼……”
察覺到臉頰傳來的痛意,許諾諾睜眼的同時,狠狠抓住了那隻蹂躪她臉蛋的手。
然後男人輕佻散漫的眼神落入眼瞳,又驚得她迅速甩開對方,往座椅上縮了又縮。
微顫戰栗的眸光,分不清裡麵到底是厭惡多一些,還是害怕多一些。
牧寧池起身下車,“跟上。”
帕加尼停在一處私人地下車庫,看得出車庫的主人很喜歡跑車。成排的車子有十幾輛都是跑車,轎車隻有兩輛賓利,儘頭處是一輛外觀霸氣的迷彩越野。
車庫外有一條蜿蜒的草坪車道。
一路走至車道入口處,右前方的露天停車區停放著一輛玫紅色的蘭博基尼。
如寶石般迷人的瑰麗色澤,在兩側棕櫚椰樹的映襯下顯得十分突兀,許諾諾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喜歡這款?”
許諾諾抬頭,離她不到一米的牧寧池冇有轉身,甚至連腳步都冇有停下,後背卻彷彿長了眼睛,竟連她在偷看都能發現。
她當然不會覺得牧寧池是在友好地同她聊天,偷偷摸摸地白了男人一眼,閉上嘴巴緘口不言。
順著蜿蜒盤旋的黑色大理石階梯向上,踏過光滑的玻璃橋,麵前是一幢裝修精緻,外觀浪漫且溫馨的頂級海景彆墅。
不遠處就是寬廣的海洋,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海風的拂麵和潮起潮落的韻律。
牧寧池驀地駐足,忙著左右張望的許諾諾來不及反應,撞在他後背上。
像隻小流螢撞上巨龍的尾巴,連片龍鱗都碰不掉,反倒是自己差點兒被彈飛出去。
牧寧池聲線漸冷,“許諾諾,我在和你說話。”
鼻尖兒縈繞著牧寧池身上獨特的菸草清香,同班裡那些陽光開朗的小男生不一樣。男人身上的香味甘烈醇厚,又霸道凜然,極具侵略性,能讓人窒息。
“說……什麼?”
許諾諾揉著被撞痛的鼻尖兒,愣怔半晌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
“不喜歡。”
牧寧池抬步,繼續往前。
“不喜歡還看了又看?眼珠子都要粘上去了,冇出息。”
後背果然長了眼睛!!
這下子,許諾諾連白眼都不敢再翻,老老實實道:“我隻是好奇車子的主人……”
“喏,主人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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