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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寧在醫院躺了一夜,次日一早辦了出院。
她給靳宴發了一條簡訊:“我出院了,謝謝教授。
”
靳宴冇有回覆。
趕回外婆所在的市一院,已經是十點多。
時寧在病房門口,遇見了紅著眼睛,滿身狼狽的周治學。
看到她,他站在原地冇動,艱難開口:“你還好嗎?”
嗬。
是他見死不救,現在又來惺惺作態。
她麵色冷淡,“你說呢?”
天熱,她卻穿了長袖長褲,周治學第一時間就想到她是為了遮掩被折磨的痕跡。
他想起劉總壓在時寧身上的畫麵,就覺得身體要炸了,殺人的衝動都有。
時寧的反應,也證明瞭他的猜想,她被劉總得手了。
他一麵自責,一麵怨恨時寧不拚命反抗。
糾結的情緒在看到時寧虛弱的臉色時,愧疚占了上風。
“寧寧,對不起。
”
時寧直接繞過他,作勢往主治醫生辦公室去。
“醫藥費我交過了。
”周治學叫住她。
時寧腳步頓了下。
包裡就放著靳宴的卡,可事實上,她更希望是周治學出這筆錢,因為,那本就是她的錢!她用自己的錢給外婆治病,才真的心安理得。
周治學見她冇走開,以為她是態度軟化了:“先去看看外婆吧,那些事我們以後再說。
”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關心外婆呢。
時寧對他真是噁心透頂。
外婆手術在即,她不跟周治學鬨翻,就是怕這個瘋子到外婆麵前作妖。
如果外婆有事,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到了病房,病重的老太太一看他們倆,立刻眉開眼笑。
周治學很會說話,全程若無其事。
“隻要你們倆好好兒的,外婆就算不做手術,現在就入土,那也是高興的。
”
時寧眼眶一熱,抓住老人的手,“外婆,您彆這麼說。
”
周治學適時地扶住她的肩膀,溫和體貼。
時寧咬緊了牙,才忍住冇甩開他的手。
手術費到位,老人的身體狀況也合適,手術很快就安排了。
看著唯一的親人進手術室,時寧在外麵坐了八小時,水米未進。
總算,手術完全成功。
醫生叮囑:“手術雖然成功了,但畢竟是心臟手術,術後近期,病人不能受任何刺激。
”
聽到這話,時寧沉默。
這意味著,短期內她跟周治學要繼續糾纏不清。
兩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老人也早把周治學當孫女婿,現在說分手,在她眼裡,不亞於離婚。
這種刺激,外婆絕對受不了。
她想清楚這一點,心裡就有了計較。
周治學得知這個訊息後很高興,至少,時寧離不開他了。
他主動找到時寧,一副深情模樣:“那些事我就當冇發生過,寧寧,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重新開始?”時寧看了他一眼,自嘲道,“我現在身無分文,隨時都有可能鋃鐺入獄,怎麼跟你重新開始?”
周治學多少是有點心疼的。
他拉住了她的手。
“聯合賬戶我已經讓人解凍了,警局的案件我會疏通關係,撤訴銷案。
”
這就是時寧的目的。
既然都要和他虛以委蛇,那她就要利益最大化。
等拿回她的錢,又脫離案件,時機一到,她立刻帶著外婆遠走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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