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二,康熙攜太子胤礽,巡視江寧城郭的山川地方形勢,並吩咐車駕去往金陵城外的紫金山的明孝陵,祭拜明開國洪武皇帝朱元璋
康熙行三跪九叩大禮。
祭拜完成後,康熙瞭望著曾經巍峨的明故宮,唏噓感歎道:“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
胤礽隨康熙的目光望去:“荊榛滿目,昔者鳳闕之巍峨,今則頹垣斷壁矣;昔者玉河之灣環,今則荒溝廢岸矣。”
康熙收回目光,看向胤礽:“保成可知 ,何為明之敗?”
胤礽道:“明太祖以布衣而起勢,順天應民,實在大勇也。若論形式之地,金陵次於燕秦;而後遷都於京,南北並峙,乃明治之高峰;
然萬曆後,門戶日分而士氣流離,賦斂日繁而民心渙散。太祖艱難創之基業,未三百年毀於烏合。”
康熙拍了拍胤礽的肩膀,“保成見解甚深,孟子言: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偏安一隅,弗能自振;明之傾覆,為之必然。
以史為鑒,不忘儆惕,乃朕之所往,亦是對你所望。保成當自勉爾。”
胤礽跪地,道:“兒謹記汗阿瑪教誨,必勤勉自勵,忠君愛民,以史為鑒,以民為本。”
康熙很是欣慰,看著胤礽眼中儘是驕傲的神色,畢竟胤礽是他親手培養的太子,近乎完美的接班人,讓他如何不偏愛呢。
康熙回到行宮,羅敏早已經在候著了。
“讓他進來吧。”
“是”,梁九功將羅敏引到康熙麵前。
康熙見羅敏頭低得跟鴕鳥似的,“來見朕做什麼,你昨兒不是告假回去陪你福晉了?”
羅敏抬頭嘻嘻一笑,“奴纔是有樁事兒,必得今日回皇上。”
“說吧,什麼事這麼急。”
羅敏頓了頓,心裡始終有些發虛,先跪了再說,“此事事關太子,皇上恕奴才死罪。”
事關太子,這可就讓康熙來了興趣了,“說!”
“回皇上,昨日上午太子去了奴才住的關雎館還賜了好些玩意兒,昨夜奴才歸家,福晉方纔說起,那些東西都是賜給奴才小女的,”
康熙看著手裡的奏摺,似無意般:“就這些?”
“奴才該死,幾個月前奴才小女無意間偶遇太子承蒙太子照顧,還……還送了些吃食。奴才當時感恩太子,卻…並未做他想,並非有意欺瞞皇上,請皇上恕罪…”
康熙並未叫他起來,等了片刻道:“行了,朕知道了,起來吧。”
“謝皇上”羅敏起身後擦了擦額頭上掛著的冷汗。
“羅敏,你願意把你那小格格,許給太子嗎?”
羅敏頭上的冷汗還冇擦完,又嚇得跪下:“這…奴…奴才,奴才,皇上恕罪,奴才隻這一個格格,多有嬌慣致性情頑劣,不堪匹配天家,更不堪配太子。”
康熙眼前想起那個水靈靈的小格格,看著確實不似一般閨閣嫻靜,隻是年紀太小了些。
康熙臉上帶笑、眼底冰冷的看著羅敏,“若朕一定要把她賜給太子呢?”
羅敏身體微顫,“為臣者,先有國而後有家。”
“好,好一個先有國而後有家,那若是朕早已經為太子挑選了太子妃,你的格格隻能給太子做侍妾,你可願?”
羅敏身體幾近匍匐在地,久久不語,即便心中不願,他也不敢說出來啊。
康熙等了許久,羅敏還隻是跪著,“看來你是不願意了,是覺得隻有太子妃的位置,才配得上你格格?”
“奴纔不敢,奴才自知小女配不上太子,隻是……奴才與福晉期盼多年方得這一個女兒,福晉為此傷了身子,再無法有孕。這個女兒是奴才和福晉是命啊,怎能忍心讓她為人妾室,請皇上開恩,哪怕賜她個貧寒人家。”
康熙勃然大怒:“放肆!你的意思是朕的太子居然比不上一個貧寒子弟?”
“皇上恕罪,奴才並非此意。寧做窮人妻,不做富人妾。奴才女兒天性單純、無一絲防人之心,後院之爭從來都是兵不血刃,奴才女兒如何能安心度日,奴才從來不曾有違皇上旨意,隻這次奴才願以性命為小女求一份恩典,不求大富大貴,隻求平安順遂。”
僵持一刻鐘左右,“今日你的話,朕知道了,日後隻要是與太子正常來往,不必特意告訴朕,起來吧。”
“謝皇上。”羅敏終於舒了口氣,起身的時候,因為腿麻,於是原地摔了一跤。
康熙忍不住嘲笑他一聲,才讓梁九功把他扶起來。
“你家小格格生辰是什麼時候,在何處出生?”
“回皇上,小女是康熙十九年十一月十一日辰時,在英勇公第出生。”
康熙手中一緊,喃喃自語:康熙十九年十一月十一日辰時,正東方……
元卿看著胤礽送來的東西,有各類首飾、話本、糕點.小玩具…這太子還挺會投其所好。
從裡麵拿出毽子,“齊和雅姐姐,秋時、秋映,一起玩毽子…”
齊和雅現在還是不太愛說話,但是隻要元卿說的,她都會去做。
於是四個人開始了毽子接力,因為她們三個冇玩過,所以元卿輕鬆取勝。
“糯糯,糯糯,我會了,我也來……定能贏你!”元峰剛剛觀戰了一會兒,已經按捺不住了。
“四哥……輸給我的話…你房裡那套白玉骨瓷茶具,就要歸我咯~”元卿故作挑釁的看著元峰。
“哼,小糯糯,你要是輸了,你的那套金絲垂花點翠頭麵…得歸我,這次不許耍賴。”
“四哥,你…要頭麵乾什麼,”元卿生氣了,那套金絲垂花點翠頭麵是阿法送給她的,她最喜歡了。
元峰得意的哈哈大笑,“我存著給你未來四嫂。”
“哼,四哥不羞臊,還冇定親就想著嫂子了!”
“廢話少說,來…”
於是一場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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