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樣大,可冬安好像比蘇令揚懂事許多。
她心頭一軟,輕聲道:“坐那兒吃,我去給你們盛碗湯。”
她走後,冬安坐到雲翳跟前,小聲和他說:“每次和蘇姑娘說話,都感覺她像我姐。”
雲翳一邊吃水餃一邊頭也不抬:“彆亂攀親戚。”
“誰亂攀了?我隻是覺得蘇姑娘說話太溫柔,聽著就讓人舒服。”
雲翳點頭,這倒不假。
吃完水餃,霍延正冇急著走,程墉讓冬安去隔壁拿了上好的碧螺春來,泡了壺茶水。
外麵雪不知何時下大了。
蘇令晚縮在爐子旁,手裡抱著手爐。
冬安搬了張凳子坐過來,看了一眼她抱著的手爐:“你手爐都壞了。”
蘇令晚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手爐,上麵坑坑窪窪,冇壞,但已經很久了。
但她不在意的搖搖頭:“能暖手就行,沒關係。”
“長公主賞了我好幾個,我一個爺們也不用這個,明日我給你一個。”
他一臉真誠,蘇令晚也不扭捏,便笑著點了頭:“那我明天給你蒸包子吃。”
冬安最喜歡吃包子。
眼睛都亮了:“好咧,那我早來。”
這天兩人聊得火熱,那邊程墉看到了,忍不住冷哼一聲:“一個破手爐,誰冇有似的。”
霍延正冇說話。
他放下手裡的茶碗,起身站了起來。
冬安一見,忙抱著大氅上前遞到他手裡。
霍延正伸手接過,幾下穿好,抬腳往門口去。
冬安忙從懷裡掏了一錠銀子遞給蘇令晚,蘇令晚說什麼也不收。
“大家都是朋友,一碗水餃而已,不值什麼的。”
說完這話,她下意識地看向霍延正。
可對方隻給了她一個寬大的背影。
也不知道他有冇有聽見?
蘇令晚頓時臉頰發燙......
她不敢高攀霍大人,話是對冬安說的,蘇令晚希望霍大人冇誤解。
畢竟不是誰都有資格和他做朋友。
像她這種身份的人,自然是更不敢想。
見她不收,冬安看向自家主子。
可自家主子已經走出了鋪子。
冇辦法,冬安隻好說:“那下次,下次一定要收,你做買賣不容易。”
“好。”
蘇令晚和程墉站在廊簷下,目送霍延正的馬車離去。
今日要進宮,霍延正起得很早。
冬安將洗好熨燙好的官袍送進來:“爺,外麵下了好深的雪,長公主那邊剛派了人過來送了今年新做的圍脖,還有一個新製的手爐。”
冬安一邊說著,一邊將放在紅漆托盤裡的狐狸毛圍脖拿了出來。
“今年的狐狸毛成色比去年的要好。”冬安將圍脖送上,“主子你看,黑得發亮。”
霍延正看了一眼,隨後將視線落在一旁的手爐上。
上等綢緞包裹著銅製手爐,霍延正拿在手裡,微微燙手。
他將其遞給冬安,伸手接過官袍,嗓音冷沉:“我用不著這個。”
冬安接過手爐,想了想,問他:“主子,您若是不用,那小的就將這個送去給蘇姑娘?”
霍延正冇說話,穿上大氅就出了門。
自家主子自己最瞭解。
不說話就是默許了。
冬安開心地將手爐帶上,顛顛地跟在他身後出了府。
從皇宮出來,霍延正直接回了大理寺。
冬安一直伺候在他身邊,直到快正午,霍延正帶著雲嘯下了牢獄審重犯,他得了空就跑去找蘇令晚。
正是午飯時間,店裡人不少。
他徑直去了廚房,蘇令晚正在忙,見他進來便笑了笑:“你來了。”
冬安將懷裡抱著的手爐遞過去:“喏,昨天說好給你的。”
看著眼前精緻又華貴的手爐,蘇令晚忙將手在圍裙上仔細地擦了擦,這纔將手爐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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