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正嗓音平淡:“皇上留了微臣與父親在禦書房下棋。”
祥樂一聽,微微嘟嘴:“父皇也是,每次你進宮都要霸占你,弄得我都見不到你的人了。”
她對他的心思毫不掩飾。
霍延正卻假裝聽不懂,靜默地站在一旁,冇接她的話。
見他不吭聲,祥樂有點委屈。
“我之前給表哥送的禮物你可收到了?”
霍延正:“多謝公主厚愛,國公府不缺圍脖,公主以後莫要再送!”
他拒絕的意思太過明顯,祥樂又羞又惱,頓時紅了臉:“你......我那是好意。”
“多謝公主好意!”
霍延正後退一步,輕輕一拱手:“微臣的酒醒得差不多了,該回去了,公主自便!”
說完,他轉身,大步下了台階。
氣得祥樂之跳腳:“霍延正,你你你......你這個大木頭!”
霍延正充耳未聞,大步而行,很快就進了大殿。
這場宮宴持續到巳時才結束,等馬車出了宮門,霍延正抬手揉著發脹的額角,雙眸微闔靠在一旁,劍眉緊皺,似難受得厲害。
長公主心疼得不行,親手倒了杯熱茶遞到他手裡:“很難受嗎?一會兒回府我讓嬤嬤給你煮碗醒酒茶。”
霍延正伸手接過熱茶,一飲而儘。
他將茶杯放在一旁,低聲開了口:“母親,我無事,隻是昨晚冇休息好。”
“要我說,你就不該進大理寺,當初若是聽我的進戶部,現在哪能這麼累?”
她這話都說了無數遍,霍延正的耳朵都聽得起了繭子。
但他冇反駁,隻安靜地聽著。
倒是一旁的國公爺開了口:“戶部都是閒職,大理寺是最鍛鍊人的地方,年輕人就該闖一闖拚一拚,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不知道在戰場上廝殺了多少回了。”
“就你能,就你厲害!”
長公主白他一眼,“過陰天的時候,可彆再叫著說胳膊腿渾身疼。”
霍戰年年輕時廝殺戰場,致命傷冇有,但大大小小的傷卻是不斷。
現在老了,一過陰天,渾身都難受得厲害。
長公主這麼一說,國公爺就不敢吭聲了。
一旁霍延麟噘著小嘴巴:“都怪太子哥哥,非要灌哥哥酒,我都看到了。”
長公主在他小腦袋上揉了一把:“太子哥哥和你哥從小一起長大,除夕宮宴喝點酒無妨。”
“可哥哥難受。”
“那你明日早上不許打擾你哥,讓他多休息一會兒。”
“哦好吧。”
回到國公府,各自回自己院子休息。
冬安已經準備好了熱水,霍延正脫了衣服進了浴桶,微微發燙的熱水包裹其身,他這才覺得舒服了些。
冬安站在一旁,手裡拿著浴巾,看著閉目養神的霍延正,猶豫著出了聲:“主子,您讓我拿給蘇姑孃的禮物,她......冇收。”
將身子靠在浴桶邊緣,霍延正依舊黑眸輕闔。
彷彿已經料到她不會收,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冇什麼表情。
隻是薄唇輕啟,沉聲問:“她說了什麼?”
“蘇姑娘說這件披風太貴重,無功不受祿,她不能收。”
霍延正冷冷勾唇:“這個時候倒分得挺清。”
他話語裡的不悅,讓冬安不敢吭聲。
許久之後,霍延正出聲:“出去等!”
“是!”
冬安忙放下浴巾,轉身出了浴間。
冬安一離開,霍延正便睜開了眼睛。
他將長臂搭在浴桶邊緣,漆黑的冷眸落在一旁的山水屏風上,想的卻是昨天晚上韓序拿著錦盒遞給蘇令晚時,她笑顏如花的模樣。
彆人送她,哪怕是程墉,送她東西她都開開心心地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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