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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有軟肋,再牛逼的人也不能例外。
張雲亮的軟肋就是他的寶貝女兒。
張雲亮的老婆走的早,中年喪妻的他獨自一人將女兒張芊芊拉扯大,可謂含辛茹苦。
作為一名公務員、一名領導乾部,張雲亮是不合格的,但是作為一名父親,他卻絕對稱職,而且是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父親。
因為,張雲亮是將對亡妻的思念,都全部傾注到了女兒張芊芊身上。
隻是,這也逐漸演變成了溺愛。
隨著女兒的年齡增長,她的需求也越來越多,在初中的時候就已經打扮時尚一身名牌,而且用上了高檔化妝品。
到了高中的年齡,更是表示不願意繼續再國內唸書,要出國留學。
這也不怪張芊芊的千金脾氣,畢竟平日裡和那些大老闆的女兒們接觸多了,自然而然都會沾染一些。
不過卻是難倒了張雲亮。
他隻是一個公務員,即使是做到了副處級,其工資收入也很有限。
我們國家的體製內就是這個特征,層級之間的收入差距並不大,即使是剛剛大學畢業進入體製內的一級科員,其工資也會有副處級的三分之二左右。
所以,彆看張雲亮平日裡走在外麵都是被眾星捧月,被老闆們簇擁著拍馬屁,但實際上在物質方麵卻遠遠比不上那些卑躬屈膝的老闆。
張芊芊跟著那些老闆的女兒們沾染了千金的習氣,張雲亮無法用自己很一般的工資收入去滿足。
這也是張雲亮走上貪腐道路的最重要原因。
選擇留學地點的時候,張芊芊一開口就是漂亮國,而且必須是最好的哈佛大學國際預科班,
這個所謂的預科班,實際上就是哈弗用來收割外國留學生特彆是東亞留學生的一個幌子。
學費高達一百萬一年,還不包括生活費。
三年的高中生涯,需要學費和生活費打底五百萬!
而且這還僅僅是起步。
入了這個國際預科班,隻是名義上會同等條件優選錄取,但是並不打包票一定進入哈弗。
如果想要百分百確定,還需要漂亮國名流的推薦信。
所謂的名流,就是漂亮國的軍政高官、州以上的議員或者是世界五百強企業的高管。
五百萬的高中留學費,名流的推薦信,這是曾經壓在張雲亮心頭的兩座大山,有一段時間他連睡覺都睡不香。
也就在這個時候,身為京海市分管工業金融副市長的林偉峰拋來了橄欖枝。
他需要張雲亮這枚棋子。
張雲亮是京海常務副市長鄭良才的心腹。
而鄭良才雖然和林偉峰一樣都是副廳級的副市長,但是含金量卻很不相同,因為前者是常務副市長,是進入了市委常委班子的。
平日裡,政府的一切大小事務都是鄭良纔在主持打理。
說的直白一點,鄭良才就是林偉峰的頂頭上司。
而且,更為致命的是,鄭良才的年齡甚至還比林偉峰小五歲,林偉峰今年是四十六歲,而鄭良才四十一歲。
這就意味著,林偉峰有一個小五歲的頂頭上司,這是什麼感覺?
所有的通道都被堵得死死的。
所以他必須要找一個支點,撬開鄭良才這塊絆腳石。
支點就是張雲亮。
前後一年的時間裡,鄭良才授意京海的一些企業家,贈送了差不多五百萬給張雲亮。
算是幫助張雲亮暫時解決了女兒留學的財政危機。
但是,漂亮國名流的介紹信,始終冇有搞定。
並不是林偉峰搞不定,京海有很多外貿企業,結實了一些漂亮國的上層名流。
真的需要辦這件事,也就是林偉峰一句話的事情。
但是林偉峰並冇有急著操辦。
他就是拿著這個當誘餌,來引誘張雲亮的徹底反叛。
甚至,他偷偷的指使在京海紀委任職的親信,羅織了受賄的罪名,將張雲亮雙規。
這點,張雲亮到現在為止都還矇在鼓裏。
林偉峰這麼做,自然是要將張雲亮逼上絕路。
否則張雲亮不會狠下心,背叛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老領導鄭良才。
異地辦案到江城紀委後,林偉峰又設法帶給在裡麵飽受煎熬的張雲亮一個資訊,
隻要死咬鄭良才受賄**問題,就可以為其解決女兒高中和後續大學留學的全部費用。
而且可以提供漂亮國名流的親筆推薦信,保證其女兒能夠順利進入哈佛大學。
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高中的留學費用就已經達到了五百萬,大學四年的費用隻多不少。
而且,更加貴重的是那封名流推薦信。
這可是根本用金錢無法換來的。
張雲亮不傻,知道這是身陷囹圄的自己,最後的翻身機會。
隻要女兒培養成才了,那麼自己這輩子真的在監獄裡度過也算可以告慰亡妻。
所以纔有了之前的翻供那一幕。
原本張雲亮已經將自己這些年受賄京海企業家钜額財產的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並冇有牽涉第三人。
但是今天,他突然改口,說這些錢自己收了不假,但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也收了,而且收的更多。
甚至還提供了一個鄭良才名下的銀行賬戶。
說這些年都是鄭良才委托他將受賄款打入到這個賬戶的。
所以,眼下的狀況是人證物證確鑿,而且相互印證。
全都指向了京海市常務副市長涉嫌钜額受賄犯罪。
如果不是有著上輩子的記憶,蔣辰差點就信了。
不過因為這個案件,是自己的上輩子嶽父林偉峰一手主導的,在林家這一切都不是秘密,所以蔣辰對事情的來龍去脈十分清晰。
而此刻的張雲亮聽到蔣辰,這個二十五歲的小小科員,竟然說出了整個陰謀的關鍵,他的寶貝女兒張芊芊,自然是全身上下汗毛根根豎起。
“你你你.......”
這個曾經穩重成熟的頂頭上司,此刻卻是在蔣辰麵前手足無措,語塞當場。
就彷彿突然之間自己的衣褲全部被強行扒走,赤條條的站在蔣辰麵前的那種感覺。
“張秘,”蔣辰換了個關切無比的表情,用上了往日他在工作的時候對張雲亮的尊稱,“我是念在昔日您對我還算照顧的情分上,才提醒你的。”
“這件事情最好還是你自己說,如果讓江城紀委的同誌以審訊的方式強製問出的話,對你後續的處理會很麻煩。”
“這個,我懂,我再考慮考慮.......”
張雲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冇有了之前那種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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