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都不必猜,也知道所謂的“伏擊”定是盧唯遠所為。
元玥沉著眼:“他若不猖狂,那便不是盧唯遠了。”
“可他派死士伏擊官船衛隊,那豈不是已然猜到了……”蘭黛有些擔憂地說。
“無妨。”元玥神色淡淡。
此番南下,她與蕭彧,走的本就是一暗一明兩步棋。
……
軒車華蓋,結駟連騎,江都城北,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十分高調地穿街過巷,最後在一座古雅的宅院大門前停下。
衛隊嚴整列陣,分立兩側,一人一襲湖藍錦袍,自高大的馬車上緩緩走了下來。
這人,不是彆人,正是打著賀壽名義南下而來的蕭彧。
大門前,一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迎將出來,蕭彧同他見了禮,喚了他一聲“二叔”。
此人,乃是蕭彧的二叔——蕭鐸。
蕭鐸也不說話,隻瞧了瞧眼前那浩大的排場,又上下打量了蕭彧兩眼,而後一派端重地引著蕭彧進了大門。
入了宅院,行進之中,亭台廊榭,宛轉其間,眼前的這座園子,乃是蕭氏祖宅,其依著典型的江南園林風格而建,淡雅樸素,卻又不失蕭氏這江都百年世家的氣韻。
一路朝著正堂行去,走了冇幾步路,方纔還一副老成持重模樣的蕭鐸終於是忍不住了,他斜著身子朝蕭彧湊了湊,低著聲,甚是好奇地問道:“如此招搖可不是你一貫的行事之風,快說,你小子到底在搞什麼?”
蕭彧看了他一眼:“幾年不見,二叔還是一貫的不穩重。”
話落,蕭彧加快了步伐,將他那不穩重的二叔給甩在了後頭。
蕭鐸跺了跺腳:“這個臭小子!”
嘴上罵著臭小子,可腳下,蕭鐸動作卻也不慢,他快步朝前頭的蕭彧追了去。
……
蕭家正堂,蕭彧的祖母,馬上要過七十大壽的蕭家老夫人端坐上首,慢悠悠地喝著茶。
已是古稀之年,蕭老夫人頭髮已然斑白,不過精神卻很是矍鑠。
冇多大一會兒,腳步聲傳來,蕭鐸和蕭彧邁步踏入正堂。
進了門,見著坐在上首的蕭老夫人,饒是已然晉封王爵、位高權重的蕭彧也得規規矩矩地行禮,恭恭敬敬地喚一聲:“祖母。”
待見了禮,各人都落了座,蕭老夫人揮揮手,將一乾下人都屏退了出去,然後看向蕭彧,問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蕭彧自然知道自家祖母問的是什麼,不過卻未詳言,隻道了一句:“有事要辦。”
聽得這話,蕭老夫人心中大抵已明白了幾分,便也不再細問。
而後,她換了話題:“那你和殿下呢?”
“很好。”蕭彧答了兩個字。
“咳咳~~”一旁坐著正喝茶的蕭鐸被這兩個字一驚,直接嗆著了。
“很好?”蕭鐸瞪大了眼望著蕭彧,咳了幾聲順了順氣後,他說道,“你竟然好意思說你和殿下很好?你知不知道你和殿下吵架的事如今在整個江都城,哦不,是在整個江南都已經傳遍了?”
蕭家乃江南名門,蕭彧又身居高位,這一舉一動自然都頗受關注,蕭彧和元玥“吵架”之事,早就從京城傳到了江南,關於定成王為了給祖母賀壽執意南下,絲毫不顧傷病的長公主殿下的議論早就在整個江南的大街小巷傳的沸沸揚揚了。
“自是假的。”蕭彧淡淡回了一句。
蕭鐸:“假的?”
蕭彧卻未再解釋什麼,他看向門外,喊了一聲:“拿進來。”
話音落下,門外一護衛應聲而入,手上捧著一隻窄長的錦盒,奉到了蕭彧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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