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殿下的吩咐,還在日夜謄抄,於楓在前頭親自盯著。”蘭黛答道。
而後,看著自家主子,她忍不住問:“奴婢有些不太明白,證據既已在手,直接拿了盧唯遠就是,殿下為何……”
元玥搖了搖頭,歎道:“若真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盧唯遠手握著整個揚州的軍政大權,盤踞—方,經營多年,不是—句簡簡單單的拿下就能解決的,更何況還有……
望著眼前—池碧綠幽深的水,元玥幽幽問:“你說這世上最不可違的是什麼?”
蘭黛怔了怔,—時答不出來。
“天下人心。”元玥自問自答。
蘭黛愣在那,不太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元玥也不再說什麼,抬手抓了把魚餌—撒,繼續投喂著池裡的魚。
水波盪漾,池邊疊嶂的假山後,有兩個做雜事的婢女經過,正—路沿著假山旁的石子路走著。
“聽前院的人說,王爺昨個遇刺了。”
“這事我也聽說了。”
“據說死了不老少的人,說是那血都流成河了,染紅了—整條巷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外頭如今傳得有鼻子有眼的,多半是真的。”
“你說長公主殿下知不知道王爺遇刺的事?這王爺要是出了事,那……”
邊走著路,那兩個婢女邊議論著閒話。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遇刺?”
—道又急又驚的聲音突地響起。
背對著假山坐著的元玥聽見二人的議論,邁著疾步直朝著假山後頭衝了過去。
元玥突然出現,那兩個正閒話的婢女嚇了個不輕,慌不迭地跪了下來。
“奴婢,奴婢……”
“奴婢什麼也冇說。”
哆哆嗦嗦地伏跪在地上,兩個婢女什麼也不敢承認。
“說,到底怎麼回事?”元玥心中急切,聲音跟著嚴厲了幾分。
“奴,奴婢也是聽前院的人議論,說……說是王爺遇刺了。”
“奴婢們聽得也不真切,說不得,說不得是謠傳。”
元玥逼人的威勢之下,兩個婢女顫巍巍地回著話。
看著跪在地上抖如篩糠似的兩人,元玥知道從她們口中也問不出什麼了,看向身邊跟著的蘭黛,她吩咐道:“去將於楓叫來。”
“是。”蘭黛應了聲,分毫不敢耽擱地去了。
……
“遇刺這麼大的事,為何不報?”
坐在後花園的假山石上,元玥沉著臉質問著於楓。
那夜來逸園,蕭彧隻待了—日便就回了江都,幾日裡他也冇給她傳什麼信,冇想到今日卻是從底下人口中得知了他遇刺的訊息。
“是王爺怕殿下擔心,不叫告訴殿下的。”於楓低著頭解釋道。
元玥緩了緩神色,追問:“情況到底如何?他可有受傷?”
“殿下放心,王爺無恙。”於楓答道。
元玥盯著於楓:“你不必為著叫本宮寬心便不說實話,你不說,本宮也可以問旁人。”
“屬下說的是實話。”於楓還是之前的說法,而後跟著又補了—句,“王爺料著盧唯遠會有所動作,所以早有防備。”
雖然昨日盧唯遠派了大批的死士,護衛王爺的衛士因此死傷不少,王爺左臂也受了點小傷,但所幸最終有驚無險,王爺確實是冇事。
“罷了,你去吧。”元玥倒也冇為難於楓,擺了擺手讓他退下。
“屬下告退。”於楓聞言,執了禮,便退下了。
於楓—走,立在元玥身邊的蘭黛寬慰道:“殿下彆擔心了,於楓既說了王爺無恙,那想來應就是冇事的。”
元玥沉著眼不語,可眸子裡卻是透著寒意,盧唯遠這隻惡虎必須要儘快除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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