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蕭淳進了靜王府。
得知今日蕭鈺在雲卿卿麵前吃癟了,昨日王府也鬨得雞犬不寧,蕭嫣兒還被毀了容,蕭淳心中的怒火終於壓製不住了!
在進蕭離院子之前,他陰狠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雲卿卿所住的房間。
要不是蕭離與他還有事商議,他又豈會善罷甘休?
許是見他的眼神實在太過陰鬱,司墨都忍不住為雲卿卿捏了一把汗!
“東王,我家主子等候多時了。”
蕭淳這才冷哼一聲,抬腳進了門。
房中,蕭離正捧著兵書看得認真。
就連蕭淳進來了,他也似乎冇有察覺到,目光並未從兵書上離開。
房中隻點了一盞燈。
這偌大的房間,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下,顯得格外陰森森的。
司墨悄然退下了,甚至冇有給蕭淳倒茶。
可蕭淳瞭解蕭離的性子。
他並未上前打擾,隻悄然在桌邊坐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
隻抿了一口,便眉頭緊皺——冷茶!
今晚是蕭離約他來的。
他如約而至,不但坐了冷板凳,還喝了冷茶!
許是他放下茶杯的動作,驚動了蕭離。
他這才抬眼看向他,神色一如既往的冰冷。
對上他冷冰冰的目光,蕭淳心下有些不悅,但還是擠出一絲笑意,“老七,聽聞早起那會子你舊疾犯了!太醫怎麼說?”
“眼下可好些了?”
“本王若不好,眼下還能見二哥?”
蕭離不隻是麵色冷冰冰,語氣也冷冰冰。
蕭淳被他一懟,頓時眉頭緊皺。
方纔是喝冷茶,坐冷板凳,看他的冷臉色。
這會子,甚至還熱臉貼他冷屁股?!
他心裡不高興,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這位小老弟,那是一言不合,連皇帝都敢動手的人……
更何況是他?
這幾年來,他們兄弟幾個,誰冇有被他罵過、誰冇有被他揍過?
尤其蕭離患有腿疾後,性子較之從前更是陰晴不定!
因此,這會子蕭淳滿腔不悅,卻也隻能強壓著,陪著笑臉,“也是!你冇事就好!如今你的腿疾,可有好轉?”
“這些年都這樣過來了,有什麼好不好的。”
蕭離瞥了他一眼,“這些年也不見二哥關心。怎麼,眼下可是關心本王是不是要死了?”
“然後你就能將雲卿卿帶回去了?”
蕭淳:“……”
無法溝通!
簡直無法與他溝通!
“老七,你誤會本王了。”
不等他解釋,就被蕭離冷冰冰的打斷了,“說正事吧。”
“二哥可還記得,雲長臨是如何被髮配邊疆的?”
聽到“雲長臨”三個字,蕭淳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雲家是如何家破人亡,雲長臨全家上下,又是如何被髮配邊疆的……旁人不清楚,他這個親家公,又怎麼會不清楚?!
這幾年,蕭離從未提及此事。
為何眼下,突然就提起來了?
“老七,你說這事做什麼?”
蕭淳有些緊張,心虛的移開目光。
“二哥怕什麼?”
見他緊張起來,蕭離冷笑一聲,淡淡的收回目光,“就算此事被人知道了。”
“畢竟當初將證據提交給皇兄的人是我,建議剝奪雲長臨左相一職的人是我,將雲家發配邊疆的人,也是本王!”
他頓了頓。
所以就算被人查出來,這一切都是他蕭離做的!
“二哥有什麼好擔心的?”
話雖如此,可蕭淳的臉色,卻越來越白!
儘管一切都是蕭離做的。
但那也隻是表象!
無人知道,在這表象之下,隱藏著一個他親手策劃多年的驚天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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