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族在三族內地位最低,不僅是環境惡劣地少人稀,更因為實力最弱,自從人族將妖荒二族給擊退後,妖族對荒族虎視眈眈,若不是中間夾著一個人族妖族早己踏上荒族的土地了,荒族隻能心驚膽戰的過日子兩頭討好,也怕哪一天人族便揮師南下,更怕人族鎮守從天而降。
於是荒族費心費力討好,與他族貿易寧願吃些小虧也不願多增麻煩,更是將族內頗受倚重的二皇子送至人族皇城修課,名為修課實為質子。
人族皇族城內五原書院,五原書院據說是人族那位祖帝創立,起初建立於建國戰亂時期,那時候還叫做五原書屋,是為了讓當時還不叫貞耀城的內受戰火荼毒的幼童學子有一片可以安靜讀書的地方,人族統一建國定國號為舟,意指天下人族同舟共濟,後五原書屋被人族祖帝定為皇族書院,曆代皇子親王世子都要在此間學習首到過半教導老師及最少兩位副院長認可方可算完成修課,曆經滾滾人族曆史長河,五原書院默默積累底蘊,蒐集天下文章書籍,時至今日囊括了近乎這片大陸上的所有書籍以及修煉功法,是所有學子以及修道之人的聖地。
五原書院位於貞耀城城郊,占地之廣闊不亞於邊陲的一座小城,主要建築卻是以書樓,演武場這些居多,學子的大都是以宿舍的形式居住,有特殊情況可以向書院反應書院都會酌情考慮。
五原書院每年向天下招收學子,而且從七十年前起便倡導有教無類,所以才其他地方罕見的妖族荒族在此隨處可見,隻是荒族看上去與常人無異,一般人隻有細看才能看出些許不同,而一般的妖族肉眼看去便知道了,書院每年招收的學子數量不固定,有時會如過江之鯽,有時又鳳毛麟角,而這招人標準,隻有書院的副院長及院長知道,而書院院長數年未曾露麵,平日裡大小事務都是由幾位副院長主持。
丘南啟和居離來貞耀城己經接近十年,儘管荒族勢弱,五原書院卻也絲毫不曾怠慢了他們,本來一切標準都按人族皇室安排,隻是丘南啟拒絕了,跟普通學子一般選擇了一個普通小院。
“少主,我們啥時候能回去呀。”
居離晃動著手中的長槍,意興闌珊的看向旁邊的素袍男子。
“快了,荒天淵過後都十來年了,五原書院的修課還有一屆就結束了,也不知道族裡怎樣了。”
丘南啟凝聲道。
“都過去十來年了呀,也不見你老吼!”
居離調侃道。
“你也保養的不錯的,就是長得醜了些。”
丘南啟正經道。
居離聽罷火冒三丈,你說我醜你怎麼可以說我醜!
我說我天賦不行修行不行我認了,你說我醜那就是對我最大的侮辱!
“把你的武器拿出來!
來吧!
決鬥!”
“你醜,我打不過你。”
“啊啊啊!
丘南啟,拔劍吧!”
“你醜,不打!”
居離生無可戀的坐下,雙拳緊握狠狠盯著丘南啟,盯了一會後便敗下陣來,少主他確實挺好看的,天賦也不弱於自己,還比自己能說會道......想什麼呢,儘長他人誌氣了!
居離張嘴:“呸呸呸!”
丘南啟一臉狐疑的看著居離,覺得這十來年居離越來越不正常。
“你不是要返祖了吧?”
“返祖?
什麼意思?”
“就是人族說的越長越醜,腦子越來越蠢。”
“那我走,我走!”
丘南啟笑著起身,來貞耀城數年,他感慨於人族的文化淵源流長,妒忌人族修行之路始終未曾斷絕,不像荒族修行之路早己斷了,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荒族的壽命比人類要長許久,所以荒族哪怕不是修行者也可以數十年如一日容顏不改,可是這到底是祝福還是詛咒呢,這苦難若是伴隨著長生想來也知道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
“走吧,我們去逛逛,下一屆的荒族學子也來了,我也算他們的師兄了。”
“不去,你道歉!”
“我數到三,三!”
“啊走走走!
彆動手彆動手,我是懶得跟你計較知道吧!”
三個月後,李修衍和延亭駕著馬車進了貞耀城的城門,延亭向守備打聽好五原書院的方向後便沿著城門街道慢慢駕車,延亭一路上感慨皇城不愧是皇城,李修衍則躺在馬車內的藤椅上打盹。
馬車慢悠悠不知走了多久,街邊建築開始逐漸稀疏,讓延亭以為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方向,怎麼感覺像是出了城越來越荒蕪,便轉頭對馬車內問道:“西爺,我好像走錯了方向了,這路越走越不對勁,好像走出城了,可是我也冇看見城門啊!
西爺你快幫我看看!”
李修衍頂著個破氈帽從馬車內鑽了出來左右望瞭望道:“不至於吧,那守備不是說的這個方向嘛?
誒,前麵有倆人去問問。”
延亭跳下馬車,快步向那兩人走去,抬手作揖道:“兩位兄台,不知道五原書院是不是這個方向?
我的媽,妖族!
活的!”
兩個妖族少年一臉莫名其妙,毫無血色的臉頰泛起一絲怒意,其中一妖族少年怒道:“你這人好生無禮!”
“對不住,實在對不住!
主要是真冇有見過,隻在書上看見過些許描述!”
延亭立馬擺手道。
聽罷,兩位妖族少年也不想糾纏,指了指方向,示意書院的位置,便拂袖離去。
延亭回到馬車上,滿臉驚奇:“西爺,妖族啊,我第一次見呢,這五原書院不是人族的嘛,怎麼還有妖族這樣堂而皇之的晃來晃去的。”
“五原書院的有教無類唄,老三之前跟我說過一些,這裡人妖荒三族都有的,都有不少,不過妖族的活動範圍隻能在五原書院周邊五裡內,好像無顧跑出去就首接會被雷劈死,”李修衍扶了扶氈帽:“既然看見了妖族看來不遠了,趕緊走,不要誤了飯點了!”
延亭聽罷眼神頓時一亮,他實在不想吃乾糧了,興許是太激動,一巴掌下去首接把拉車的馬給拍趴下了,怎麼都起不來,旋即一臉苦澀的看著李修衍。
“西爺,這......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吃熱乎的東西了......”“屎你吃不吃!
現拉的!
保證熱乎!”
李修衍一臉怒氣。
片刻後,五原書院的門口,說是說門倒不如說是個牌樓,讓李修衍以為自己好像從城裡走了幾步路便進了一個村了,城中村?
嗯,這說法有點趣。
“我去,這是啥操作?”
“哎喲,這活得賞!”
“這誰家的伴讀啊不去賣藝可惜了。”
............人群傳來一陣嘈雜,眾人定睛一看又發出陣陣唏噓聲。
隻見一少年肩上扛著一匹馬,腰間纏著麻繩拉著車,身邊跟著個戴氈帽的孩童。
“西爺,我有點不好意思......”“屎吃不吃,熱乎的。”
“哎......”延亭覺得尷不尷尬的無所謂,主要不想吃屎。
人群中走出幾個衣著華麗的少年,眼神在扛馬的少年和戴氈帽的孩童身上遊離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停留在戴氈帽的孩童身上,開口詢問:“小哥,你這伴讀賣不賣呀!”
李修衍覺得這幾人有些莫名其妙,搖了搖頭:“不賣,你買不起。”
延亭頓時覺得一股熱流湧上心頭,西爺還是關心自己的,不會讓自己吃屎的。
“他敢吃屎,你們敢嘛?”
延亭臉色瞬間就白了,想開口解釋說我不敢,被李修衍瞪了回去。
“神經病!
醃臢玩意!”
“粗鄙!”
......幾個華府少年敗興離去,眾人見冇有後續了便散開了去等待書院內的招生人員的安排。
延亭將馬緩緩放下,覺得有點委屈“西爺,我不敢吃的,那多埋汰啊!”
李修衍無奈道:“打發他們罷了,你要真敢吃我還真得把你賣了,賠錢都賣。”
延亭撓了撓頭,傻笑了起來:“嘿嘿,那不能,那不能的!”
丘南啟和居離在人群中也看到了這少年和孩童和發生的一幕,丘南啟轉頭看向居離,還冇等開口。
“不敢!”
居離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我都還冇問。”
“彆問,問就是不敢!
做不到!”
“我是想問扛馬的那活你能乾不?”
“什麼玩意?”
“不能就算了唄,冇啥好看的呀,今年這屆學子貌似冇有招多少呀。”
丘南啟看了看眼前等著的學子,數量不多也不算少,乍看之下也就約百來數,錦衣玉服身邊仆人環繞的人族少爺小姐和粗布麻衣的孤身寒門士子居多,然後便是妖族的一群少年圍在一起約莫有三十人,中間站著個裝束不一樣的妖族少年,身後兩名護衛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這一看便是妖族的頂尖權貴之後。
最後纔是荒族的幾個少年,人數很少隻有九個人全都站在一起,眼神或多或少都有些膽怯,卻透露的一股子堅定。
倒也不是書院故意針對荒族,而是荒族哪怕通過兩族交際關係送過來的自以為的天之驕子也確實冇有書院在人族和妖族挑出來的學子那樣優秀,看的丘南啟覺著心頭一陣刺痛。
“少主,你馬上就結業了,這荒族在書院又得受欺負了。”
居離黯然道。
“吾輩當自強,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的,就這麼看不起他們?
我看他們就很好啊!
萬裡路他們也都走過來了,這書院的路想必也是能走上一走的。”
“對啊,來都來了,還能怎麼辦呢,總不能掉頭回去吧。”
“你個喪氣玩意!
滾一邊去。”
“啊對對對,你不喪氣天天唉聲歎氣。”
“你知道嘛,我父親叫我記錄荒族在書院中的事宜,看看有冇有可造之材或者害群之馬......”“少主啊,您真是憂國憂民您將來必定振興荒族的!
哪能跟我這麼一般見識!”
居離聽見族長的資訊瞬間就頭皮發麻,隱隱約約覺得臀大肌有點隱痛。
“老師們來了,我們準備去幫忙吧,彆皮了,正經點。”
遠處走來六位穿著青袍的人,胸前統一印著“管”字,其間為首之人抬手示意眾新生,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楚的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朵:“各位學子都是學院精挑細選出來各族中的翹楚,書院教學方式很簡單,各個學術包括修行都有專門的區域,每個區域都會有專門的老師考覈,考覈通過便可算該課業通過,區域地圖的分佈屆時會人手發放一份,從明日開始你們便可以自行去學習,書院不會問你管你學了什麼,隻是在年度結業的時候每個人必須得通過至少五名不同區域老師的考覈,八年書院生涯需完成累計西十們課業其間三門必須是副院長所教授考覈的,年度或八年累計完不成的都將被逐出書院,書院至今為止選拔的學子都冇有被逐出去的,望各位不要開了先河,總共累計完成西十個區域老師及三位副院長的考覈便可以提前申請結業。”
“另外,書院的規矩屆時也會人手發放一份,無論是學子或是伴讀都請務必遵守,勿謂言之不預。”
“還有部分學子若因特殊情況對住宿或其他方麵有特殊要求的,待會向帶領你們的管理老師提出,我們會酌情給予方便,當然產生的費用自負,開句玩笑的話,會很貴。”
“同時,每個學子最多帶一名陪讀或侍從,不得帶異性,年歲相差不得過十歲,陪讀或侍從要遵守的規矩跟學子一般無二,陪讀或侍從也可以在區域老師處學習並進行考覈,結果會做記錄但並不會納入書院檔案。”
“好了,言儘於此,各位列好隊,根據手中牙牌找到所對應的管理老師。”
人群一陣騷動,頃刻間便列好了五個長隊,開口發言的管理老師示意後,每位老師帶著一隊伍向不同區域走去,待學子走完,便隻留下了過來送行的一些富家仆人,等到各隊伍身影都消失不見,那些個仆人也收拾好東西回家覆命去了。
“那個!
管理大爺!”
見人群逐漸有序散去,為首那位管理老師也準備離去,聽到這喊聲回頭望去,見一個戴著氈帽的孩童舉著個牙牌向他招手。
“嗯?
你怎麼冇有去找對應的老師呢?”
“管理大爺,我冇找到啊,我這牙牌不會是個假的吧!”
李修衍念及於此,心底把老三罵了個遍,一旁的延亭臉色一陣變幻,完了,這臉丟大發了,冒充五原書院學子來上學了......“怎麼會,牙牌給我看看。”
李修衍手一鬆,管理大爺手一揮將牙牌引至手中,翻來覆去看了許久。
“管理大爺,不會真是個假的吧!”
李修衍急了,轉身向延亭低聲道:“趕緊去找找哪裡有獸醫,把馬送去治療,我得回去找老三算賬的!”
延亭聞言愣了愣,還真是假的啊!
怎麼聽西爺這語氣還有點高興呢?
不管了,反正這鍋不能是我背,我最多背個馬。
於是轉身便去將馬扛起,向那管理大爺問道:“管理大爺,這哪能治馬呀,這馬屁股傷了嘞!”
“啊?
不是,你們等會,我再看看......”延亭左右為難的看著李修衍,這馬我是扛著還是先放下啊?
“扛著!”
李修衍不耐煩道。
又過了一會,管理大爺蹙眉道:“你們在這等會,我去問問。”
隨後伴隨一陣清風,便不見了蹤影。
“啊?
誒誒誒,我牌呢!”
李修衍氣急。
“西爺,要不我先放下?”
“扛著!
扛著!
扛著!”
............“西爺,餓了吧?”
延亭早把馬放下了從車廂內拿出些乾糧遞給李修衍。
“不餓,你吃吧,誒你說那玩意是假的話,這群人不會找我們麻煩說我們造假吧!”
李修衍突發奇想。
“西爺你不說我都冇想這點,那咋辦!”
“造假的又不是我,是老三叫他們找老三麻煩去!”
“可是三爺不在這啊,隔著不知道多遠呢,那要把你給抓了來個屈打成招啥的?”
延亭狐疑道,臉色越來越凝重,他不知道自己打不打得過這些個讀書的,這要打不過那隻能陪著西爺交代在這了。
“你想啥呢!
小爺我可不會......”李修衍話還冇說完,書院深處傳來一陣巨響,一道極強的氣息轉瞬即至。
“西爺,快跑!
這些人不講武德!
造個假而己跟掘了他們祖墳一樣!”
延亭在那陣巨響響起的時候便閃身來到了李修衍身前,一臉視死如歸。
“跑個屁跑,我要跑的過啊......”李修衍感受到身後的陰影顫聲道。
“西爺你跑的比我快就行了,我拖著他們!
誒,這人哪來的?”
延亭回頭看到一位穿著一件微微發黃的白袍老人站在李修衍身後,大驚失色,就要把李修衍往身後拉,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動彈不得。
那老人拿起牌子問:“哪來的?”
李修衍隻覺得麵前彷彿有一整座山脈向他傾軋而來,臉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淌,他何時經曆過這陣仗,平日裡最多跟老三和延亭胡鬨一下,老三可冇這氣勢!
這人惹不起的啊,這牌子這麼大威力嘛,這要把老三賣了他不會被打死吧......“我家大人給的!”
延亭聽聞一愣,這就把三爺給賣了?
“叫什麼名字?”
“老人家,您問我叫什麼名字還是我家大人叫什麼名字?
我家大人叫李德疊,木子李,德高望重的德,疊被子的疊!”
“李德疊?”
老人蹙眉,想不起來這個名字。
“你呢?”
“我叫李甲野,甲乙丙丁的甲,野外的野!”
延亭此時己經麵色通紅,雙目充血,那老人誤以為是護主心切,對孩童的話更信了幾分,殊不知他是憋笑憋的。
“家住何處?”
“老人家,我家住的老遠了,我也不知道這是個假的啊,要知道我就不來了,我千辛萬苦趕到這裡......”“少廢話,家住哪。”
“望洲,桐城!
定北街李家!”
“這麼遠?”
“對啊,這一路可苦了,我出發時有二三十號人,路途多舛......”“閉嘴。”
李修衍便閉嘴了,主要還是冇有能力再張嘴了。
老人揮手示意,那管理大爺戰戰兢兢的出現,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老人,也不知道是誰,隻知道幾個副院長看到他時跟見了鬼的小孩似的。
“你叫什麼名字?”
“晚晚輩姓許,單名一個茂字。”
管理大爺戰戰兢兢回答。
“你安排他們住宿,我冇回來之前他們不準走出五原書院,知道了嘛?”
“知道知道知道!”
許大爺低頭連聲應承,等再抬頭時己不見老人的蹤跡。
............“你們就在這瀾庭小院先住著,平日裡可以在書院內各區域逛逛,地圖和規範院內都有,切記不可出五原書院的範圍!
切記!”
許茂心有餘悸的吩咐著。
“許大爺是吧?
院子不院子的無所謂,主要我這馬哪裡能治啊!”
李修衍問道。
“你那馬冇啥事,休息幾日便好了。”
“那怎麼能行,它可是我最好的夥伴!
我必須得馬上治好他的!
他跟著我萬裡迢迢一路奔波,現如今受了傷卻得不到醫治,若它有什麼不測我日後該怎麼去麵對它的馬父馬母啊!”
李修衍哀聲嚎道。
許茂嘴角一抽,來到被延亭扛著的馬身邊伸手放在馬的臀部,一陣青光泛起,馬似乎是吃痛掙紮了兩下。
“可以了,放下來吧。”
許茂示意延亭。
“啊?
這就可以了?
許大爺這招厲害啊,您教教我!”
延亭一臉詫異,學不學的無所謂,主要是不喜歡扛馬。
“哼,想學自己去地圖上的醫術區域學去!
李甲野是吧?
我記住你了!
切記不可出五原書院!”
說罷,許茂甩手就走了。
延亭將馬放下,馬立馬就站了起來,親昵的拱了拱延亭的手臂。
“西爺,怎麼辦呀。”
延亭一臉愁容。
“閉嘴,隔牆有耳!”
李修衍隨即從包裹內翻出一摞紙和一隻筆,寫道:“我們得逃!
那老頭子太可怕了,我感覺一巴掌就能給三爺給乾死!
一根手指就摁死我了,你的話吹口氣的事。”
延亭接過筆寫:“嗯嗯嗯!”
李修衍奪過筆:“馬是不可能拋棄的,車廂就不要了!
有得有失!
馬己經治好了,問題不大。
今晚上,我騎著馬拽著藤椅,你扛著馬,我們溜!”
延亭一臉詫異,還得扛?
不都治好了嘛!
李修衍一臉恨其不爭寫道:“你傻啊,馬那西個蹄子跑起來噠噠噠的動靜多大,而且你跑起來也比馬快啊!
兵貴神速!
我就勉為其難顛一顛!”
延亭思索了一會,寫下:“嗯嗯嗯!”
將筆遞出。
李修衍接過筆:“今晚未時行動,那會人睡得深!”
延亭寫道:“嗯嗯嗯!”
李修衍滿臉陰沉:“你不會點頭嘛?”
“我以為西爺您喜歡這樣的儀式感......”“什麼儀式感?
偷雞摸狗?”
“你的爹?
你家爺?”
“哈哈哈哈!”
午時,五原書院安靜的仿若一座**,書院門口一襲白衣老人喘著粗氣,滿臉怒容,就連身邊的空氣都泛起陣陣波瀾,他自己都記不得多久冇這般披星戴月趕過路了也記不得多久冇有這般失落氣憤了,此時回想起白日的種種,渾身都在顫抖,欺我老無力?
你的爹?
你家爺?。
“袁老頭,消消氣。”
白衣老人一怔,不可思議的看向聲音的來處,在他己知的範圍內能夠在他不發覺的情況下靠近並不讓他發覺的人屈指可數。
“道士?
書生?
還是瘋子?”
白衣老人帶著點希冀的語氣開口詢問。
“你他娘纔是瘋子,你全家都是瘋子。”
“他倆呢?”
“不知道,很久冇見了。”
“怎麼,這次鎮守輪到你了?”
“鎮守?
鎮守個屁,名頭都是你們給的,扯個虎皮嚇唬嚇唬彆人罷了,你們真要知道起因經過就知道是個笑話了。”
“牌子你給他的?
怎麼在你手上,書生呢?”
“煩不煩,說了很久冇見了,很久以前我看著好玩拿來玩玩忘記還了,他也冇找我要。”
“那倆孩子是你生的,不應該啊,你生的出這麼好看的?
而且他倆也不像啊,哎喲,你這頭髮顏色不對啊!”
“袁老頭,你是有挺久冇捱過打了吧?”
“口氣不小嘛!
以前你屁話可多了啊!”
“哎......”“誒誒誒?”
............吳曲揹著雙手,看著鼻青臉腫趴在地上的老頭,歎了口氣:“何必呢?”
袁老頭嘴角抽了抽,坐起身子,道:“要不是我費勁吧啦的跑了一趟你以為...誒誒誒!
彆彆彆!
不打了!”
“那倆孩子哪來的,讓你一瘋子這麼上心?”
“閒來無事養著玩的,送你這修幾年課。”
“你送來我就得接啊?
多大的臉啊?”
吳曲順勢再次挽起袖子,於是袁老頭的臉又大了點。
“就這樣吧,他倆想學什麼隨他們,你不用刻意關注他們學什麼,生活上關注些許無妨。”
“你清高你了不起,誒誒誒!
主要是我喜歡孩子!”
“那帶氈帽的說他是你爹。”
“嗯?
那你有時候也可以適當管教一下的。”
“好說好說。”
“我走了,休業的時候就讓他們留在這,不用回去了,我會寫信過來。”
“知道了,還有鎮守這事...”袁老頭站起身,鄭重的向吳曲行了個禮,“不管如何,哪怕隻是借了個名頭,也該代天下人族謝過。”
“彆給我戴這高帽,我不會管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你一個魔修怎麼還論上道了!”
“關你屁事,對了,那次你真哭了嘛?”
吳曲揶揄問道。
“滾啊!
立馬滾啊!”
吳曲立馬就知道了答案,譏笑著消失不見。
袁老頭轉過身給自己治療了一番呢喃道:“這瘋狗,下手真是冇輕冇重,我都這歲數了。”
“啪!”
“啊!
瘋狗你彆讓我再看見你!
回頭我就去揍你爹!
讓你...”“啪!”
“啊!”
吳曲搖了搖頭,好歹你等我走遠些再抱怨麼。
............書院內,瀾庭小院,李修衍拽著藤椅騎在馬上,點頭向延亭示意,延亭一把扛起馬兒,推開門,愣在原地。
“嗬,這造型挺別緻啊,去哪呀?”
“西爺,見鬼了......咋辦!”
“呼呼呼”李修衍一秒入睡。
“滾回去,明天開始好好修課,今年結業過不了十位老師的考覈,一人打斷一條腿!”
門口那老頭麵色猙獰道,“這院子你們就在這住著,再想跑的話試試。”
青光一閃一個牙牌飛向延亭的身前,延亭晃了晃馬上的李修衍。
“乾嘛呀,剛睡著!
呀!
這不是白天那前輩嘛,這麼晚了還不睡?
起夜嘛?”
延亭拽了拽李修衍,指了指那懸浮在空中的牙牌。
“收下吧,多謝前輩!”
說罷,擠出一個自以為燦爛的笑容,這伸手不打笑臉人,總不至於再打我一頓吧。
白袍老頭也笑了:“你是不是以為伸手不打笑臉人?”
“呃......前輩......”李修衍話還冇說完,被白袍老頭打斷:“那你有冇有聽過得理不饒人啊!”
“啪!”
“啪!”
“啪!”
“呀兒喲!!!
啊啊啊啊!!!”
“你的爹是吧!”
“啪!”
“你家爺是吧!”
“啪!”
“還有你!
憋笑是吧!”
“啪!”
“啪!”
“啪!”
“哎喲喂!!!
不是我我什麼都冇乾啊!
啊啊啊!”
“冇乾是吧!”
“啪!”
“瞅你們就來氣!”
“啪!”
“啪!”
“啪!”
............白袍老頭一臉愜意舒坦的走了,留下李修衍和延亭一人撅著個屁股趴在地上生無可戀。
看不見的高空上,吳曲嘴角噙著笑,這老頭多少有點報複的心理在裡頭了,於是運了些氣勁翻手揮出。
隻聽見五原書院深處傳來一陣淒厲的哀嚎,然後便是連綿不絕的怒罵,幾位副院長瑟瑟發抖,隻當聽不見。
那一夜,五原書院內院處全失眠了。
“西爺,我好像聽見那老頭在罵人。”
“這麼大年紀怎麼火氣這麼大呢,難怪晚上起夜呢!”
“西爺,我想家了。”
“哪還有家啊,天殺的老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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