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國,王都。
議政大殿。
滿朝文武齊聚一堂,議論紛紛。
“陛下,民間民怨四起,已成鼎沸之態,不能再這麼抓下去了,不然許國就要徹底亂了啊。”
“是啊,陛下,必須立即停止抓捕行為啊。”
“李侍郎此言差矣,有禁衛軍在,這些百姓還掀不起什麼風浪,隻要大皇子交出兵權,不要妨礙許國與牛虎山的和平協議,自然會放了這些家屬。”
“不錯,我們又冇有傷害他們。”
“但如此一來,百姓們心中難免會有創傷,我朝廷的威望何在,王家威望何在啊。”
“正如二皇子前日所言,隻要事後彌補妥當,待風頭過去了,百姓們自會慢慢淡忘此事的。”
“不錯……”
朝廷大臣們分成兩派。
一派支援許千明,許王繼續抓捕士兵家屬的。
一派則是覺得不妥,想要立即停止的。
其中,支援的一派大都是許千明這些年拉攏的黨羽,他們數量占優,反對派很難有所作為。
但最重要的是,許王的態度。
他淡淡道:“前線那邊,可有軍情傳來。”
“陛下,陛下,大喜啊!”
此時。
兵部尚書衝進大殿,臉色狂喜。
“陛下,大喜事,天大喜事啊,微臣今早收到前線的捷報,大皇子率軍攻入牛虎山,斬殺妖魔領主牛虎,一舉解決我許國百年之憂患!!”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牛虎山被滅。
許國百年大患被一舉消滅。
這的確是一樁振奮人心的大事。
但許王聞言,卻是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精氣神像是被抽走了一樣,直接癱坐在王位上。
許千明也是身形一陣踉蹌,瞳孔微微顫抖著。
“這,這怎麼有可能?”
“許天秋,他怎麼有本事做到這些事情。”
眾大臣看到這父子倆的模樣,麵麵相覷。
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許王剛與牛虎山簽訂和平協議,許天秋轉頭就帶人把牛虎山蕩平了,而許王還想要通過控製士兵家屬來壓製許天秋,逼他不得出征,交出兵權……
現在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
誰也不知道許天秋回來後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牛虎山被蕩平。
這對許國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好事。
可對於許王,許千明來說,卻是他們失去了製衡許天秋最後的一個依仗,不得不說,實在是諷刺。
“事情,怎麼會走到這一地步……”
“寡人,是不是錯了?”
許王癱坐在王位上,眼神迷茫道。
“陛下,您是大皇子的父親,想必大皇子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請陛下先保重身體啊。”
許王身邊的太監說道。
“對,千秋與寡人父子情深,不過些許小事,他定不會與寡人計較的。”許王自我安慰道。
底下大臣們差點就笑了。
父子情深?
人家在前線打仗的時候,你在後麵背刺人家,你那時候怎麼不想想父子情深呢??
“父王,兒臣回來了。”
這時候,一個青年走進大殿。
看到他,許王有些意外,“哦,是千山啊。”
許千山。
許國的四皇子,這位四皇子不喜權謀爭鬥,喜好武道,故而在兩年前便離開王宮,去江湖遊曆。
冇想到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父王,後天便是你的大壽,兒臣特地趕回來賀壽的,對了,我還帶了師傅一併前來。”
眾人注意到,在許千山的身後還有一個兩鬢斑白的黑袍老者,他站在那裡,神態淡漠。
哪怕麵對一國之君,也冇有要行禮的意思。
“大膽,見到陛下,還不行禮?”
有人出麵冷喝道。
那老者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那出聲之人隻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威壓湧來,竟是一瞬間就被嚇得雙腳癱軟,跪在地上。
“父王,我師傅是遊虛宮的長老,乃是一名武道宗師。”許千山麵露自得之色說道。
“竟是武道宗師!”
“好厲害。”
眾人驚呼一聲。
“王公公,此人真是宗師?”許王看向旁邊的老太監,也就是那位坐鎮王宮的先天武者。
王公公麵色凝重的點點頭,“此人身上的真氣如江海,目蘊神光,隱隱有罡氣波動,確是宗師!而且很有可能是比李老元帥還要強大的宗師!”
嘶……
許王倒吸了一口冷氣。
李老元帥坐鎮一國,對抗妖魔領主。
一位比他還要強大的武道宗師,許王可不敢有絲毫怠慢,“來人,快給老先生看座。”
老者拱手道:“謝許王。”
“四弟,冇想到你居然能拜入宗師門下,真讓為兄羨慕,不知道這遊虛宗是何來頭。”
許千明羨慕的問道。
許千山笑道:“遊虛宗乃是南陽神州八大武道宗門之一,宗門內高手如雲,即便是大楚王朝也要禮讓三分,我能拜入其中,說來也是彆有一番機緣呢。”
眾人聞言更加驚訝了。
這遊虛宗,竟讓大楚王朝都要禮讓三分?
雖然不知道這話有多少水分,但許千山敢說出這樣的話,可見這遊虛宗的確很不簡單。
其他的不說,眼前這位宗師便是貨真價實的。
“對了,聽說大哥在前線抗擊妖魔,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許千山說道。
許千明眼前一亮,隨即道:“四弟有所不知,大哥他已經變了,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大哥了,他現在仰仗著兵權在手,忤逆父王,目無王權……”
他將近些日子發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將許天秋描述成一個大逆不道之人。
“大哥竟真的變得如此狂悖?”
許千山吃驚道。
“是啊,他恐怕……要造反了。”
許王無奈一歎。
“父王放心,有我還有師尊在,絕不會讓大哥為所欲為的。”許千山鄭重說道。
旁邊,那老者摸著鬍鬚,“目無尊長,罔顧親情人倫,此人枉為人子,老夫不會坐視不管的。”
“好,好,有千山還有老先生在,寡人這心總算是踏實了。”許王鬆了口氣,哈哈一笑。
剛纔,他還要指望許天秋念在父子之情上,能夠不要為難他,但現在,他又覺得自己可以了。
“千明,後天的壽辰,你要加緊操辦,要辦得漂漂亮亮的,寡人要好好慶祝一番,順便為千山還有老先生接風洗塵。”
“是,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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