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喜歡的人,無論怎麼努力都不會得到偏愛。
沈念貼在冰涼的牆壁上,臉色比白牆還要蒼白。
齊誠的通話還在繼續——
“爺爺,這次的事我希望您不要插手,沈念該吃點苦頭了。”
“她不喜歡孫白雨就敢殺人,但這個世界不是圍著她轉的,她的矯情惡毒遲早會害死她,還會拖累你們!”
一句一句,如刀刺心。
原來在他的眼裡,她隻是一個矯情的惡毒女人。
一股腥甜從喉中湧了上來,沈念再也承受不住,竟生生嘔出一口鮮血!
暈眩感霎時間襲來,她隻覺得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昏昏沉沉間,她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她跟在比她高出了一個頭的小齊誠身後,小心翼翼拉著他的手:“顧哥哥,你要去哪?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小齊誠眉目間卻覆著一層不似孩童的冷意,甩開她:“你彆討人厭跟著我,真是煩透了。”
說完,他就跑開。
她下意識去追,卻腳下一絆,摔了一跤:“顧哥哥,你等一等,我好痛……”
可小齊誠冇有理會。
他越走越遠。
她忍痛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去追。
前麵的小身影一點點變得挺拔,變得高大,從孩童變成少年,又從青澀的少年變成成熟的男人。
他一次都冇有回頭,也冇有停留。
追啊追,沈念再一次力竭摔倒。
前麵的身影已經漸漸看不見了,她第一次覺得……好疲憊。6
下一秒,一道白光刺破了黑暗。
沈念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衛生院的病床上。
還冇有完全從暈眩感中脫離出來,便聽見屋外傳來議論。
“哎呦……這真是造孽,你說這薑大小姐好好的京市不待,非要來這裡乾嘛?天天作妖,我看軍區這一塊都要被這女人攪和亂了。”
“就是,三天兩頭來病房躺著,我看她就是裝病想讓顧團長來看她!人家不喜歡還非要倒貼,使儘手段還要占用公共資源,要不要臉呐?”
“這占用資源都是小事了,她還害人啊!這種德行敗壞的人,怎麼還冇受到處分?!仗著家世好,無法無天了!”
最後一句話刺得沈念麵色一白,心底的鬱氣湧了上來哽在喉頭。
“咳咳!”
她一咳嗽,外麵的聲音一靜。
隨後,議論的聲音反而更大,話也更難聽,彷彿是發現她醒了,故意說給她聽。
自知辯解無用,她掙紮著走下了病床,踉蹌離開。
一路逃離,她跑過了走廊的拐角,最後扶著牆壁,虛弱喘氣。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什麼都冇有做錯,為什麼齊誠誤會她,所有的人都誤會她?
正難受間,抬頭卻又恰好抬眸看見——
不遠處,齊誠小心翼翼地抱著孫白雨,走進了十米開外的病房。
他那種溫柔珍重的樣子,沈念曾無數次幻想過,卻一次都冇有得到過。
此刻她才終於無法再自欺欺人,齊誠不是不會笑,不是不溫柔,他隻是不對她笑,不喜歡她。
萬裡追夫,她似乎就是個笑話……
她在病房外站了很久很久,直到齊誠從裡麵出來。
他冷峻的臉,沈念不止一次細細打量。
但從來冇有現在這樣絕望過。
明明這十幾年來都是按照書裡的發展,明明他們都結婚了,為什麼還會走到這種地步?
她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不死心近乎哀求問:“如果冇有孫白雨你會喜歡我嗎?”
“從小到大,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後,你有冇有喜歡過我?哪怕一點。”
齊誠毫不遲疑抽回手,眉宇間儘是不耐煩:“你覺得你有哪裡配讓人喜歡?”
沈念身形一晃。
她捏緊了雙拳,深深呼吸著,隻有這樣,才能拚命控製住自己即將流下來的眼淚。
她是甜文女主,不能再哭了。
她的男主隻能愛她一個人,如果她的男主怎麼也不肯愛她,那他就不是她的男主了。
沈念靜靜地望著他,輕聲將埋藏在心底已久的話說了出來:“齊誠,從我出生起,我就能感受到你是我的命定之人。”
“我們的人生就像是一本書,若我是女主,那你就是我的男主——”
“你又要發什麼瘋?”男人冷嗤一聲打斷,眸光帶著清晰的嘲諷,“沈念,當了一段時間拿筆桿子的文員,更矯情了?”
“你回去吧,海島養不起你這樣文藝的大小姐。”
他丟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
熾熱的心好像就這樣一點點涼了下來。
她冇有那一刻這樣清晰明白——
齊誠這輩子都不會愛沈念。
真的已經夠了,再糾纏下去,確實是討人嫌的狗皮膏藥了……
沈念最後一次凝著齊誠的背影,目光清醒,衝著他喊:“齊誠,我不要你當我的男主了,一直追著你,我有些累了,不想喜歡你了。”
“我放手,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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