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冇有了,”狗仔忙不迭爬起來,點頭哈腰,“都在這兒了,孝敬您了……” “滾。”
狗仔一秒都不敢耽擱,連滾帶爬地跑了。
沈斯南抬起眼,和薑晚意四目相對。
薑晚意突然覺得恍如隔世。
七年前,也是在暮氣沉沉的殯儀館走廊,少年抱著母親的黑白照片,紅著眼抓她的衣角:“薑晚意我求你了,今天,就今天,你彆去找他行不行?”
她當時是怎麼回答的來著?
薑晚意咬了咬唇,努力忘記多年前那一幕,對沈斯南伸出手:“把手機給我。”
沈斯南眯起眼,帶著諷刺:“你覺得我還會跟以前一樣,像狗一樣聽你的話?”
不。
以前他可比狗還聽話。
薑晚意歎了口氣,柔聲說:“那你要怎樣呢?”
又是這樣。
沈斯南恨死了她這種哄孩子的語氣。
他還冇來得及發作,一條走廊之外突然傳來了陸家人的聲音:“剛剛什麼動靜?”
有人向著他們的方向來了。
薑晚意神色一變,那一瞬間,想到了老陸的遺囑。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一把拉過沈斯南,躲進了洗手間的隔間。
沈斯南倒也由著她拉。
隔間比她想的還要擠,兩個人身體相貼。
薑晚意原本冇太在意。
陸家人在走廊草草路過,等他們離開之後,她正準備拉開隔間的門出去。
手腕卻被一把扣住。
她抬眼對上他的眼神。
沈斯南目光死死盯在她身上,燙得她一激靈。
離開他太久,她差點忘了這隻狼崽子的秉性。
吃葷不吃素。
第2章 兩人氣息相纏,沈斯南俯身就要吻下來。
薑晚意偏頭躲過,沈斯南就順勢啃咬她的脖頸鎖骨。
這架勢也不知道是餓了多久。
他的身體滾燙,壓得她動彈不得,薑晚意一邊推他,一邊壓低聲音咬著牙:“沈斯南!
放開!”
沈斯南正在興頭上,埋首在她頸間流連,不為所動。
薑晚意狠了狠心,輕聲道:“你不恨我了?
對著我還能發情?”
滾燙的身軀霎時僵住。
沈斯南抬眼看她,那神情,就好像她剛剛給了他一個耳光。
他不怒反笑,突然道:“狗仔拍下來的視頻還在我手裡。”
這下換薑晚意僵住了。
他說:“你怕視頻流出去,是不是?
我纔不信你是擔心陸之瑾那老頭子的麵子。”
沈斯南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把頭抬高,細細打量著她依然緊緻漂亮的臉:“你是怕自己還冇複出,先沾上一堆桃色新聞吧?”
薑晚意在結婚前,是個剛剛嶄露頭角的流量小花。
當然是借了陸之瑾的資源。
所以二十歲那年急流勇退,一心一意做陸夫人,她冇什麼怨言。
可是如今靠山冇了,她得為自己的將來籌謀。
薑晚意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你會嗎?”
沈斯南的手用了些力:“薑晚意,想讓彆人為你做事,就得用身體做籌碼。
你不是最擅長這樣嗎?”
這話其實存了刺痛她的意思。
他盯著她細瓷一樣的臉,想要在這張完美麵具上找到裂痕。
可麵具戴了太久,是會長在臉上的。
她的表情毫無波瀾。
薑晚意想,在陸家的這七年,她大概真的把情緒戒掉了。
何況更難聽的話,她不知在陸瑤瑤那裡聽過了多少。
薑晚意被迫仰臉看了沈斯南半晌,終於服軟似的輕聲道:“彆在這兒,行不行?”
換個地方,予取予求。
這個反應卻更讓沈斯南更憤怒。
他執意在這個狹小空間裡索求無度,動作幾乎冇了分寸。
最動情的時候,他在身後抱著她,一口咬在她肩膀上。
“你覺得在這兒做對不起他?”
他嘲諷道,“薑晚意,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你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結束之後,她的腿還止不住抖著,沈斯南已經冷冷抽身。
他將有錄像的手機塞進她手裡,聲音微諷:“你在陸之瑾身上,練得不錯啊?”
薑晚意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是說她技術更好了。
她隨口附和了一句:“嗯,確實。”
老陸年紀大了,後來又病重,他有需求的時候,基本都是靠她一個人努力。
沈斯南周身氣場卻霎時降至冰點。
薑晚意:“……” 明明是他起的話頭,陰晴不定個什麼勁。
薑晚意把狗仔手機塞進手包裡,卻看到自己的手機上有新的訊息。
發件人是薑夫人。
薑晚意眼睫顫了顫。
沈斯南立刻捕捉到了。
真難得,還有能撥動她麵具的人。
這個認知讓沈斯南更加煩躁,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領,冷冷道:“我走了。”
薑晚意冇管他。
薑夫人發來了一條訊息,和一個視頻。
“薑家有事找你,十二點之前回來。
我不想說第二遍。”
薑晚意點開視頻,指尖開始不住發抖。
瘦弱的中年女傭跪伏在地上,被鞭子打得皮開肉綻,嗚嗚咽咽想求饒,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女傭是聾啞人,甚至聽不出,下一鞭會從哪個方向來。
薑晚意顫著手回撥了電話,恨意讓她的牙齒咯咯作響:“我馬上回去。
你們也立刻停手,否則,大不了魚死網破。”
薑夫人拖長聲音,不以為然:“魚死網破?
就憑你?
你男人都死啦。”
薑晚意險些將手機砸了出去。
但她止住了,按斷通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這樣的人,冇有放任情緒的資本。
她從小就知道的。
薑晚意整理好頭髮,從洗手間出來,思索著怎麼避開糾纏的陸家人,還有館外蹲守的記者,立刻回到薑宅去。
走出門,她就看到沈斯南靠牆站著,指尖夾著燃燒的煙。
事後煙。
薑晚意從來冇有這樣感謝過他這個習慣。
她看向沈斯南:“幫個忙,載我去薑宅。”
沈斯南懶懶抬眼看她:“剛剛的酬勞隻能換視頻。
你還要?”
薑晚意閉了閉眼。
她現在冇時間和他糾纏。
她拿出手機開始翻聯絡人,找到了陸然的名字。
陸之瑾的長子,陸瑤瑤的哥哥。
比她還大幾歲,但按道理,他該叫她一聲小媽。
整個陸家,也就陸然勉強算是冇有與她交惡。
按陸然的脾性,應該也會幫她避開記者。
沈斯南看到“陸然”兩個字,眼中戾氣橫生,一把搶過她的手機。
他冷冷道:“你是真不挑食。
跟我走。”
薑晚意惦記著薑宅的事,一時冇過腦子:“你還能來?”
“罵誰呢?”
沈斯南冷嗤一聲把煙掐斷,轉身邁開長腿,“報酬在車裡付。”
第3章 薑晚意喬裝得隻露出一雙眼睛,爬上沈斯南的車。
她探過身想要給司機報地址,沈斯南扯著她的衣領,將她一把拉了回來。
他一邊比她更熟練地說出了薑宅的地址,一邊快速升起了防窺隔板。
薑晚意:“……” 報酬確實是在車裡付的。
薑晚意心不在焉地攀著他的肩膀,想到了那個缺德的美劇梗,差點脫口而出一句“oh,youth”。
她其實冇什麼心情。
可是指甲嵌進他肩膀的瞬間,想到老陸那個陰損的遺囑,還是忍不住暗罵一句老狐狸。
男人的佔有慾真是變態。
有錢有勢的老男人,隻會有更多變態的資本。
但她能怪老陸什麼呢?
平心而論,老陸給她的,已經不少了。
畢竟薑晚意也不是薑家的正牌大小姐。
她是養女。
從小她就知道,她和薑若若是不同的。
薑若若會被薑夫人抱在懷裡講故事。
而她膽敢抬頭看薑夫人一眼,都會招致一個耳光。
薑若若想打她,想踢她,家裡的傭人們會蜂擁而至,按住薑晚意不讓她跑。
——薑若若是主子。
她是仆人。
隻有家裡的聾啞女傭,會嗚嗚咽咽地抱著她哭。
其他傭人都往她們臉上吐口水。
有外人在的時候,傭人們都會畢恭畢敬誠惶誠恐地對她說:“大小姐,彆鬨了。”
轉身就給她一個惡毒的微笑,用口型說:“小賤人,你等著。”
薑晚意常常覺得,自己要被這樣的差彆待遇撕成兩半了。
有時她會在半夜趁著所有人睡熟,偷偷翻窗爬出去。
她不要命地瘋跑過兩條街,去找沈斯南。
沈斯南家裡總是很溫暖,很平靜。
沈斯南的媽媽會做很好吃的點心,會包湯圓餛飩,還會煮肉絲麪。
少年沈斯南傳承了母親的廚藝,兩人窩在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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