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那又如何?”
寧秋水目光微閃,在她彈琴時,專注於她本人而非琴音,足以看出薑止戈與其他人的不同。
紫衣青年等人也是疑惑,單憑一抹憂傷,薑止戈就能看出寧秋水的心中所想?
薑止戈思索片刻,答道:“眸有神傷,卻奏一曲鴛鴦,不是問情,又當如何?
師弟倒是有一首詩,與師姐所想相得益彰。”
“什麼詩?”
寧秋水緊盯著薑止戈,內心隱隱有些期待。
不止是她,此時聽雨閣內所有視線全都集中在了薑止戈的身上。
唯獨南宮柔一臉茫然,薑止戈不是個大木頭嗎?
為什麼能這麼瞭解其他女人的心思?
“鉛華銷儘見天真,意指鴛鴦心問情。
悵恨不逢如意酒,眼波低處事還新。
可憐虛度瑣窗春,尋思難值有情人。”
聽薑止戈唸完,寧秋水呆住了。
這一首詩,看似普通,卻正如薑止戈所說,與她心中所想極為相得益彰。
“我...我這兒站得遠冇太聽清,他這詩啥意思啊?”
“大概就是說寧仙子空有絕世容顏,卻找不到有情人,隻能哀歎青春芳華逝去。”
“不對啊,這小子先前說寧仙子是在問情字何解,那這一首鴛鴦豈不是......” 弄清楚詩的意思後,在場眾人頓時感到愕然。
難道,寧秋水彈奏一曲鴛鴦,並不是歌頌意境中感人肺腑的愛情,而是在向眾人訴說,她也想擁有這麼一份美好的愛情?
不等眾人回過神來,寧秋水突然從席位起身,蓮步輕移走向了薑止戈。
她笑靨如花,柔聲說道:“師弟,你如此懂我,怎會不懂情字何解?”
薑止戈心頭一顫,慌忙後退兩步,俯身拱手說道:“師弟不知。”
“什麼不知?
真是不解風情。”
寧秋水柳眉微皺,都到這份上了,薑止戈還在裝傻充愣?
直接說的話,她就是看上薑止戈了。
寧秋水放眼此生,能這麼懂她,且獻詩一首的男子,僅有薑止戈一人。
拋開這個前提,薑止戈長相也不錯,打扮一番絕對是個小鮮肉。
至於修煉天賦,寧秋水自己同樣天賦平平,如今仍是靈武境修為。
薑止戈或許不是天子驕子,但為人不驕不躁,修煉更是在天雲閣出了名的刻苦,她一直都對其頗為讚賞。
年齡方麵就更不是問題了,修仙界之中,橫跨數十上百歲的道侶比比皆是,兩人隻不過相差二十多歲。
在場眾人無不為之心碎,他們心心念唸的女神,竟然就這麼主動的向一個煉體期渣渣表白了?
紫衣青年更是麵露陰冷,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薑止戈。
他向來自命不凡,何時想過會比不過一個煉體期的廢物?
若不是顧忌身在天雲閣,說不定就直接對薑止戈出手了。
“壞師姐!
哥哥是我的,你不準搶走!”
薑止戈正想說些什麼,南宮柔突然衝上前擋在了他的身前。
寧秋水神色微滯,她看上薑止戈,對南宮柔來說不是好事嗎?
薑止戈使個了眼色,故作不悅道:“柔兒,不得無禮。”
雖然他冇想過接受寧秋水,但人家好歹是號稱仙子的美人,被拒絕就夠丟人了,再有個南宮柔胡鬨還怎麼下台?
誰知南宮柔像是冇有察覺到薑止戈的眼色,滿臉委屈的哭喊道:“你凶我?
你為了這個壞女人凶我?
哥哥是不是不要柔兒了?”
她說著緊緊抱住薑止戈手臂,一臉楚楚可憐的模樣,引得在場眾人一陣心憐。
旁邊的呂天驕心頭愕然,看來南宮柔對薑止戈的依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柔兒不要哭,哥哥冇有不要你。”
薑止戈頓時慌了,伸手擦了擦南宮柔的眼淚。
他冇想過,自己一句話會讓南宮柔如此難受。
寧秋水突然麵露覆雜,靜靜注視著兄妹兩人。
她看得出來,南宮柔對薑止戈有一份彆樣的感情。
“師姐,我...” “不必解釋,我明白。”
寧秋水素指輕抬,抵住了薑止戈的嘴唇。
看到南宮柔流淚,薑止戈隻顧著安慰南宮柔,全然將她拋在了腦後。
在這樣一個男人麵前,傾倒眾生的姿色又有何用?
既然薑止戈心裡裝著彆人,自己不如及時止損,冇必要再自取其辱。
目睹兩人親密的舉動,紫衣青年一行人還冇反應過來,南宮柔便直接癱倒在地哇哇大哭。
“壞師姐!
壞師姐!
柔兒以後不理你了!”
寧秋水麵露無奈,鬆開了抵在薑止戈嘴唇的手指。
“柔兒你這...” 薑止戈頓感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安慰撒潑打滾的南宮柔。
在場眾人一陣無語,寧秋水不就是摸了一下薑止戈的嘴皮子?
他們也有些不爽,卻也不至於像南宮柔這般在意。
“罷了,師弟,有緣再會吧。”
寧秋水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薑止戈與南宮柔感情之深,根本就不是她能夠插足的。
看到寧秋水落寞的背影,聽雨閣內很多人心疼不已,甚至生出了讓薑止戈接受寧秋水的想法。
那樣他們會失去女神,可他們本就冇有可能染指寧秋水,與其讓女神暗自神傷,不如成全了薑止戈與寧秋水。
薑止戈見狀心生內疚,暫時放下撒潑打滾的南宮柔,再度俯身拱手說道:“師姐,天高地闊,總有更比師弟稱心如意之人。”
寧秋水腳步頓住,她沉默一會兒,問道:“師弟,先前的詩,可有名字?”
薑止戈一愣,答道:“還冇有...” “師弟,此詩既是贈予我,不如我為其題名,鴛鴦散,如何?”
“如師姐所說,既是贈予師姐,自是全憑師姐喜歡。”
薑止戈毫不在意,一首詩而已,名字根本不重要。
寧秋水聞言不再多說,抱起瑤琴離開了聽雨閣。
薑止戈暗自鬆了口氣,寧秋水這麼輕易放棄,對他應該也不是那麼上心。
......... 正陽殿內,看到光影裡少女時期南宮柔撒潑打滾的模樣,眾人一陣憋笑,不敢回頭去看後麵的南宮柔。
南宮柔俏臉漲紅,扭頭不願直視當年的自己, 在彆人眼裡,她這是可愛,可在她自己眼裡,這簡直就是一生的恥辱。
偏偏這種難以啟齒的事情,居然被困天鏈投放到了天界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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