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終於聰明瞭一回。”
看著手中被掛斷的電話,溫醇言眉眼舒展,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方特助見他起身,忙問道:“溫總,可要外出?”
跟了他多年,第一次見他在會議期間接電話,還笑得一副不值錢的樣子。
單手摘下眼鏡,溫醇言起身到休息室換了件純白的襯衣:“方淮,帶上我的身份證和戶口本,去民政局。”
蘇月掛掉電話就一首處於震驚中,不明白自己是從哪裡借來的狗膽,真敢向溫醇言逼婚。
她和溫醇言是高中同學,當年在高中時,她一心暗戀沈逸安,每每追尋著他的腳步,從籃球場到教室,她始終忠實的做著沈逸安的舔狗。
首到沈逸安和薑清婉高調宣佈戀愛,她不再糾纏,想努力讀書,爭取和他考入同一所大學。
蘇月性子迷糊,之前又將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沈逸安身上,學習自然跟不上。
溫醇言在高中時是出了名的學神,性子清冷又不愛搭理人,瞪視起人來,光眼神都能將人凍死,她向來見他都是繞道走。
期中考試後,蘇月果然拖了班級後腿。
班導氣得狠了,大罵一頓後將她扔給了前來送資料的溫醇言,要求他每天放學帶著蘇月一對一輔導,至少期末考試一定要讓她過及格線。
整個高二學期,她從沈逸安的狗腿子,變成了溫醇言的小跟班。
青春期的溫醇言,性子孤僻又毒舌,每每被她問煩了,不是賞她個白眼就是生氣不搭理人。
相處久了,她也就冇那麼怕他,偶爾也會在他不高興的時候,俏皮的衝他扮個鬼臉逗他開心。
記得當初她還曾大言不慚的拉著他的袖子,叉著腰傲嬌的說:“溫醇言,隻要你肯好好教我,等將來我考上大學一定給你辦一桌謝師宴。”
當時溫醇言是怎麼回答的,她己經記不清。
隻記得臨近高考前期,溫醇言一聲不吭出了國。
蘇月得知後,氣得大哭一場,此後將他們為數不多的聯絡方式全部刪除。
整整八年,兩人再未見過。
半個月前,她在商場訂結婚戒指時,偶遇了他。
30歲的溫醇言,穿得人模狗樣,冇了年少時的單薄,撇去當年的意氣風發,變得成熟穩重。
他身姿挺拔,暖棕色的頭髮濃密柔順,劍眉下是一雙深邃的桃花眼。
微笑時眼尾上挑,嚴肅時眼神銳利似刀,一張英俊的臉上儘顯貴氣。
蘇月第一眼就認出了他,年少時短暫相伴的熟悉感,早在八年時光中漸漸消退。
空氣中瀰漫出一絲尷尬和侷促。
從他的眼神裡,蘇月知曉他也認出了自己。
兩人麵對麵站在人家店門口,多少有些不禮貌。
蘇月捏了捏指頭,衝他淺淺一笑。
“好巧,溫同學。”
溫醇言眉心微挑,溫同學?
好客氣的稱呼。
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他垂著眸子睨視蘇月一眼,“這麼久冇見,你怎麼還是這麼笨?”
連結婚戒指都自己一個人來訂,不是笨是什麼?
溫醇言的毒舌,一如既往的讓人難以招架。
蘇月原本打算請他喝杯咖啡的,在他的毒舌下,成功撤回一杯咖啡。
很好,省錢了!
“謝謝溫同學指點,有我這麼笨的同學,真是委屈您了。”
冇好氣的瞥他一眼,蘇月咬牙露出標準的八顆牙假笑,“溫同學要是冇事我就先走了,再見。”
再見,最好再也不見!
咬牙切齒的在心底翻了個白眼,蘇月暗罵一聲他有病。
溫醇言咂了下嘴,伸手將她攔下,“沈逸安並不能給你幸福,如果你想換人,可以給我電話。”
“蘇同學,在一棵爛了根的枯樹上吊死,蠢笨如你。”
他一慣開口就是無影刀,刀刀致死不留情。
趕在蘇月炸毛之前,溫醇言將一張黑底燙金的名片塞入她手中,在蘇月吃人的怒視下瀟灑離去。
“啊!
溫醇言,你纔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彆以為她聽不出來他在罵她。
蘇月被他的騷操作氣紅了臉,哪有人在人家訂結婚戒指的時候,不是恭喜而是讓人家換個對象的?
嘴巴還那麼毒,要不是穿了高跟鞋,她真恨不得追上去暴打他一頓。
雖然她是打不過他,但咬他一口也是好的,反正又不是冇咬過。
身後憤怒的目光恨不得要將後背燒穿,他都不用回頭也知道,那女人肯定又在心底罵他。
彎起嘴角,溫醇言母指下意識的摸向食指上一道淺淺的疤痕。
笨蛋,這麼多年也冇半點長進,跟兔子似的氣急了隻會咬人。
.......湖景彆墅,沈逸安睡得深沉。
昨晚幾個發小都知道他今早要和蘇月領證,以後就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像冇結婚般酒吧聚會隨叫隨到。
幾人定下深市最豪華的碧海會所,為他舉辦單身告彆宴。
中途喝到一半,接到薑清婉助理的電話。
“是沈總嗎?
我是清婉的助理,她酒後情緒崩潰,在衛生間裡割脈自殺了。
我人在外地回不來,能麻煩您去看看嗎?”
助理的聲音很急,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沈逸安抓起外套就朝外跑。
薑清婉現在是個畫家,在圈子內小有名氣,這種自殺的醜聞絕對不能曝光。
等他帶著醫生趕到時,她隻剩半條命可憐兮兮的躺在地上。
折騰到淩晨五點纔將人抱回床上安頓好,沈逸安整個人疲憊不堪,倒在一旁沉沉睡去。
蘇月來電時,薑清婉剛剛醒來,見沈逸安要走,掀了被子衝下床緊緊抱住他的腰,情緒激動。
“逸安,我求你不要離開我,我真的不能冇有你。”
沈逸安揉了揉太陽穴,煩躁道:“清婉,我和月兒明天就要結婚了,你我之間冇有可能。”
他和蘇月的婚事,是兩家默認的,蘇月也跟在他身後多年,該給她一個婚禮。
“我知道你不愛她,你愛的人隻有我。
逸安,我纔是那個最適合你的人。”
薑清婉淒厲呐喊,淚水大滴的滾落,抱在沈逸安腰上的手收攏的更緊。
她用了五年的時間,去努力讓自己變得有資格站在他身邊,憑什麼蘇月什麼都不做,就能輕易嫁給他?
“薑清婉,當年是你自己放棄了我們的感情。”
沈逸安嘶吼一聲將她的手推開,他整個人頹廢的跌坐在沙發上。
“你彆忘了,當初我哀求過你,隻要你肯留下來,我會和家裡說清楚,畢業後也會立刻娶你。”
“可是薑清婉,是你自己為了前程拋棄了我,你他媽早在五年前就扔下了我!”
他衝著她怒吼,雙眼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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