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好像在他的心裡種了一顆荊棘花的種子,種子生根破土發了芽,他隻要觸碰一下,心就會刺疼一下。
那晚,陸晏廷就這樣直接把人給逗惱了,到最後沈令儀真的差點就把手中握著的那支筆直接甩在了陸晏廷的臉上。
可偏偏陸晏廷真的太會拿捏她了。
就在沈令儀漲紅了臉奮力轉過身想要和他抗衡較量的時候,陸晏廷竟忽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將她緊緊環住,笑著說道,“對了,我今日來,是想告訴你個訊息,皎皎。”
沈令儀一怔,柔媚好看的小臉皺成了一團。
說真的,她好像永遠都看不懂陸晏廷到底在想什麼。
“你阿爹阿孃還有弟弟,已經從北遼出發,在回上京城的路上了。”
霎那間,沈令儀整個人在他懷中泄了氣,幾乎是下意識的條件反射,她當即便開口說道,“多謝……大人。”
兩人依舊捱得很近,兩具身體幾乎是嚴絲合縫地緊緊貼在一起,除了柔軟起伏的感覺之外,陸晏廷還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淺淡香氣,像是從沈令儀的皮膚中透出來的一般。
看著懷中的小女人眼神中忽然黯淡下去的倔強目光,陸晏廷心中劃過一絲異樣。
便也就是他這一刻分神的錯愕,讓沈令儀尋到了脫身的機會。
隻見她飛快地掙脫了陸晏廷的鉗製,靈巧地從他的懷中鑽了出來,然後頭也不回地跑出了書房……
屋外雨勢正大,沈令儀卻不管不顧地直接衝了出去。
當她渾身**地跑迴風荷居的時候,著實把知春給嚇了一大跳。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知春鮮少一驚一乍的,這會兒卻直接瞪大了眼睛,“你……這是從哪裡回來?”
“從耳房回來。”沈令儀哆哆嗦嗦地接過知春遞上的乾帕,一抬手,才發現左手手腕處青了一圈。
她一愣,瞬間回想起方纔自己和陸晏廷在書房緊緊貼在一起的模樣,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絲滑膩般的煩躁,當即便低著頭狠狠地咒罵了一聲“混蛋”!
“你從耳房回來怎麼不打把傘呢?”知春並不知道沈令儀此刻的心境,她一邊忙碌地伺候著沈令儀寬衣一邊不禁唸叨她道,“這冬春交替啊最是容易著涼生病了,姑娘也不知道多愛惜一些自己。”
“無妨的,就是淋了些雨。”沈令儀聞言,口吻也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隻是方纔在書房遇著……大人了,我怕衝撞了他,便一路跑回來了。”
“你遇著爺了?”知春聞言竟是一愣,“爺回隱竹院了嗎?”
沈令儀隨即露出了和知春一樣愣住的表情,“你不知道嗎?”
雖然知春一直伺候在內院,但其實隱竹院裡麵的下人真的不多,知春又因為是趙媽媽的女兒,所以經常前院、內院兩頭跑,一般來說陸晏廷若是回了隱竹院,知春肯定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我方纔去找我孃的時候我娘也冇說起爺回來了。”知春茫然地搖搖頭,“那爺既然回來了,他屋子裡晚上豈不是要備水?完了,那屋子外麵的小廚房裡連爐子都還冇燒起來呢!”
見知春緊張地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嘴裡一直碎碎念,不知道為何,沈令儀竟忽然心軟地歎了口氣道,“一會兒洗漱什麼我自己來就好,你先去和趙媽媽說一聲,大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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