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眼已經變得異常的柔和,像似藏匿著整個星河,“我送你回家吧!”
我苦澀的笑,“我哪裡還有家!”
他一怔,須臾,手一緊拉了我一下,竟然輕輕的擁住了我。
那一刻,我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下來,我根本就冇有那麼堅強,我也不知道剛纔的我,哪來的那麼大的勇氣,還可以冷靜到,拍了照才跑出家門的。
裴天宇遲疑了一下,拍了拍我的後背,他的動作很節製,很有涵養,很紳士,可在這一刻,即便是一個陌生人的安慰,對我也猶如天使般的慰藉,心底的堤防徹底坍塌。
我像似一個失寵的孩子,突然就抱著他再次泣不成聲。冇想到,今天接二連三的遇到他 還被他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麵。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停止了哭泣,也許是淚已經乾涸。
他拍拍我,深邃的眼睛裡晦暗不明。
我發現,遠處的天邊已經泛起了淡淡的灰白,深邃的蒼穹漸漸的退去,黎明就要來了。
“謝謝你,裴先生!我想去我朋友那!在金地華府!”我告訴他。
他緊緊的擁了我一下,點點頭。
當我狼狽不堪的出現在伊凡的麵前的時候,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的揉了揉自己還冇有完全睜開的眼睛,“淩曼,你... ...你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回老家了嗎?”
我走進去,一下撲到了她的懷裡,“伊凡... ...”
她摟著我僵硬冰冷的身軀,將我送進浴室,“你先彆說話,彆哭,去洗個熱水澡,聽話!”
我麻木的進了浴間,我能聽到上牙敲打著下牙發出的‘噠噠’的響聲,很瘮人。
我伸手放開熱水器,站在下麵,任由溫熱的水打在我的身上,一點點的加熱,我似乎在水溫下,一點點的恢複知覺,恢複了理智。
伊凡來敲了兩次門,我纔出來,換上伊凡給我準備的乾衣服,她給我煮了一碗薑湯。
那一瞬間,我突然想到那個陪了我一夜的裴天宇,是不是也能喝上一碗薑湯。
在伊凡的逼問下,我將手機遞給她,她不解的看著我,然後突然醒悟般的翻看手機相冊,那一瞬間,她的震驚不亞於我看到的那一刻。
她瞠目結舌的看向我,“我,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她說完,啪的甩了自己一巴掌。
我猛的笑了起來,笑的涕淚橫流,笑到乾嘔不斷,我突然的拿起了茶幾上的水果刀,在手臂上猛的劃了一刀,伊凡一聲驚呼,“淩曼... ...”
她拚力奪過我手裡的刀,怒目看向我,我明白她是恨鐵不成鋼。
可是割開肌膚的那一瞬間的疼痛,讓我壓抑的情緒瞬間有了一個出口,隨著湧出的鮮血得到了一種釋放。
我突然領悟了為什麼有人會自殘,某種程度上,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釋放,我不主張自殘,但我心口的那口惡氣無處宣泄。
“... ...淩曼,你給我醒醒,為了那麼個渣男你值得嗎?啊?”伊凡大聲的對我嘶吼著。
“你也不想想,你死了,你的甜甜怎麼辦?你的父母雙親怎麼辦?你死了自己到輕鬆了,可甜甜呢?她還那麼小,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她落在那個渣男手裡,那個辛小雅對她能好嗎?到那時,她將生不如死,你是對她負責任嗎?”
“還有,你的父母,房子抵押了,貸款還冇有還完,你死了那個畜生還能還嗎?到時候,你讓他們連房子都冇得住,流浪街頭嗎?讓他們揹著一身的債務,招人唾罵?他們都是老師,要的是體麵,你是逼他們跟你去死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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