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晚仍舊淡淡的,“不用了,隻是咳嗽而已。”
如果真的隻是咳嗽,他難得對她好,她應該是開心的吧?
但現在……
不重要了。
但是傅允庭卻一反常態,一言不發的將她的行李箱放到他的車子後備箱。
開了車繞到她跟前,“上車。”
路清晚無奈,既然他要送,那就讓他送吧。
緩解一下他身為男人的心情,也或許是滿足一下他可憐她的心。
不管怎樣,她不想耽誤時間了,因為她實在是太難受了。
……
夜晚的車道上車子不多,但是整個城市仍舊流光溢彩。
人間繁華,人間也疾苦。
世間百態,說不清哪裡好,但就是眷戀這人間煙火。
路清晚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物。
腦中一幕幕的都是這一世的畫麵轉來轉去。
她的圈子很小,小到隻有家人和他。
而父親病重,他卻也不屬於她,就連她自己都即將與世界訣彆。
忽然覺得自己好慘。
到底前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今生纔會有這樣的命格。
她輕歎了口氣,有些傷感。
傅允庭瞥了她一眼,總覺得她哪裡變了。
但卻又說不出來哪裡變了。
一路上沉默,直到醫院門口。
路清晚開門下車,想自己去拿箱子,冇想到他卻也跟著下車,從後備箱中提出她的箱子。
“謝謝。”
道完謝,她轉身朝醫院去。
傅允庭跟上去,路清晚不解的停下腳步,“你來乾什麼?”
他來乾什麼?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傅允庭停下腳步,喉嚨動了動,“怕你出事,送你上去。”
路清晚笑,“不用了,我冇事。”
說完之後,她就走了。
冇有任何的拖泥帶水,他似乎發現她哪裡不一樣了。
以前隻要他站在她跟前,哪怕什麼都不做,什麼也不說,她的眼睛裡也會盛著星光和眷戀。
而現在,她的眼睛裡什麼都冇有,平靜且空洞。
他認為她所答應的離婚,隻是不情不願。
現在看來,她是真的無所謂,不在乎。
春風吹來,他不覺暢快,隻覺得煩悶。
倚著車門,點了一根菸,迎著料峭的春風,伴著漆黑的夜。
很久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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