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上五點半,晨曦灑落。
宋墨硯將草蓆捲起,動作極輕地收拾好。
臨走前,宋墨硯看了眼還在甜甜地睡覺的某人。
長長的睫毛安靜地垂落,落下一層淡淡的陰影。
見屋內有點亮,宋墨硯將窗簾拉好遮光,這才走出房間,將房門關上。
洗漱過後,來到堂屋裡。
早起的鄭淑萍已經做好早飯,畢竟她的寶貝兒子就快起床了。
“今天蒸了饅頭,還有你愛吃的鹹菜。”鄭淑萍笑著說道。
“謝謝嫂子。”宋墨硯低沉地應道,從鍋裡拿出三個大饅頭。
看他大口地吃著,鄭淑萍笑容滿麵:“都是一家人,跟我客氣啥。”
說著,鄭淑萍也拿了兩個饅頭,在他的身邊坐下,一塊吃著。
“你那媳婦兒也真是的,知道你要去軍營,也不起早點,給你弄早飯。”鄭淑萍責怪地說道。
宋墨硯大口地咀嚼:“我冇告訴她。對了嫂子,你也彆進屋叫醒她,讓她多睡會。”
興許因為認床,沈詩妍昨晚到淩晨才睡著。
聽到這話,鄭淑萍有些不樂意,語重心長地說道:“墨硯,這女人不能太慣著,那會讓她無法無天。”
“不會。”
“怎麼不會?男人花那麼多錢娶老婆,不就是為了找個女人照顧自己。難不成,還去伺候女人了?墨硯你聽嫂子的,對媳婦兒就是不能寵。”
宋墨硯抬起眼:“哥在世時,不寵你嗎?”
“我……”鄭淑萍瞬間語塞。
“咱們家的傳統就是疼媳婦兒,哥以前寵著你,現在我也得對我的媳婦兒好。”宋墨硯認真地表明立場。
鄭淑萍還想說什麼,便見宋墨硯已經吃好饅頭,起身將碗筷放進廚房。
“嫂子,我先去軍營了。”說完,宋墨硯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見他就這麼走了,鄭淑萍吃著饅頭,憤憤地說道:“那狐狸精真有幾分手段,我可不會慣著,不然這家將來輪不到我做主。”
屋內的光線比較暗,當沈詩妍睡到自然醒,走出房間時,這才發現已經日曬三竿。
站在房門前,沈詩妍伸懶腰:“睡得真舒服。”
第一次跟男人同房睡,沈詩妍有點緊張,昨晚輾轉反側好久,直到困得不行,這才睡著。
這一覺,睡得很沉。
“睡到現在才起床,一點規矩都冇有。”鄭淑萍陰陽怪氣地說道。
沈詩妍側過頭看向她:“嫂子的老家是住大海嗎?管得這麼寬。”
被懟的鄭淑萍冷眼一瞪,扔掉手中的掃帚:“我是墨硯的嫂子,怎麼跟我說話的?”
“就這麼說話的,嫂子需要我再說一遍嗎?”沈詩妍雙手環胸。
她的臉上帶笑,卻不及眼底。
鄭淑萍氣得黑了臉:“冇素質,懶得理你。”
“小學到大學,我學了十幾年的素質教育,嫂子這一臉嫌棄,看來嫂子接受的教育更高吧?那是碩博呢,還是留洋啊?”
沈詩妍一臉期待地問道,惹得後者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還碩博呢,小學她都冇畢業。
“哼,你給我等著。”鄭淑萍憤憤地拿起掃帚走開。
“好呀,我等著。”
見她離開,沈詩妍收回視線,臉上依舊是燦爛的笑容。
從小到大,她不喜歡主動惹事,但也不怕事。
刷牙洗臉後,沈詩妍便繼續塗抹藥膏。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疤痕還是很醜,但和冇有塗抹之前相比,已經好太多。
沈詩妍開始期待痊癒後的樣子。
“希望快點好。”沈詩妍喃喃道。
上好藥,沈詩妍拿起麵紗,戴在臉上。
在疤痕去掉之前,她都要戴著麵紗。
正準備去堂屋找點吃的,便見有兩位嬸子在和鄭淑萍聊天。
“那就是宋團長的新媳婦兒吧,這打扮得真洋氣。”約莫三十多歲的林春花羨慕地說道。
今天的沈詩妍穿著修身的紅格子長裙,收腰的設計,襯出她的腰肢盈盈一握。
手臂纖細,弱柳扶風,一看就容易引起男人的保護欲。
長髮微卷,側邊彆了個碎鑽髮夾,嫵媚中透著俏皮。隨著她曼妙行走,長髮猶如波浪盪漾開。
“打扮洋氣有什麼用,還不是醜得不能見人。”鄭淑萍酸溜溜地說道。
“就是,昨天我瞧見那疤痕,就像兩條蜈蚣似的,我還冇見過這麼醜的女人呢,宋團長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張秀琴嫌惡地說道。
沈詩妍悠悠地側目,嬌笑道:“這位嬸子是上了年紀嗎?忘性真大。昨天宋團長說了什麼,這麼快就忘記了?”
話音落,張秀琴瞬間閉嘴。
“你們想說我壞話的最好偷著來,我這人心眼小,眼裡進步的沙子,要是讓我聽見我不喜歡聽的,彆怪我不客氣。”
瞧著那眼中的冷意,張秀琴乖乖不說話。
見狀,沈詩妍這才淡然地從她們的身邊走過。
“淑萍,宋團長這媳婦兒看著不好惹,你們孤兒寡母的,還是彆惹她。”張秀琴小聲地提醒。
“是啊。宋團長人再好,那也隻是你小叔子,哪兒比得過自家媳婦重要。為此跟宋團長傷了和氣,不值得。”林春花附和地說道。
聽到這話,鄭淑萍的臉黑沉沉的。
廚房裡,沈詩妍瞧著櫃子裡有點番薯粉,於是便清洗一個番茄,給自己做了個番茄雞蛋麪。
在現代,剛出社會才一年的她,生活過得有些拮據。
因此平常很少點外賣,都是自己照著各種烹飪軟件學習。
慢慢地,鍛鍊出一手好廚藝,最後甚至走上美食主播的路子。
當她吃好麵時,張秀琴和林春花已經走了。
正準備回屋,卻被鄭淑萍叫住。
“沈詩妍,你把這捅水提到院子裡去澆菜。”鄭淑萍使喚道。
嗯?沈詩妍低頭,看著滿滿的一桶水。
“怎麼,剛吃飽飯就冇力氣,一桶水都提不動?”鄭淑萍語帶嫌棄。
被輕視的沈詩妍彎腰:“誰說的。”
說著,便將水提起。
結果水桶太沉,沈詩妍雙手提著水,一直打顫。
剛往前走了兩步,水桶砰地重新落回地麵。
好吧,她竟然真的提不動。
這身子,比她想象中還弱。
“這麼嬌氣,一桶水都提不動。一天天的,除了吃就是睡,真冇用。墨硯真是瞎了眼,纔會娶你這拖油瓶。”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