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山中清修,在時間的流逝中,他漸漸看清了自己的心,承認了自己封印我是在為他入了邪途而找的藉口。
尋回道心後,他下山來到皇宮,自稱是封行傳人,做了國相。
當年封印我的術法難解,他便到處找尋法子,終於尋到弱化封印的方法。
我能衝破封印,並非我自己的本事,而是他在外麵弱化了陣法,助我重見天日。
“魅姝,我以命還你,你原諒我了嗎?”
“封行絕筆。”
淚水洇開了紙上的字,變得模糊不清,這場恩怨,到底是誰的錯?
我在紙上寫下“我原諒你了”幾個字,連帶著那些畫一起燒了。
無名散人在相府外等我,回山的路上,他握住我的手,問我可願與他歸隱。
我點頭答應,“好。”
他激動地抱起我,高興地大笑起來。
離開神隱寺後山,他帶我來到一處名為“不歸山”的地方。
23
“這個名字聽起來好不吉利。”我看著石碑上的字,莫名有些不安。
他笑道:“不歸塵世,隱於山林,當時立碑之人,恐怕也是如此想的吧。”
山上有一處小院,院子裡種了許多花,屋後還有一個菜園,甚是溫馨。
“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裡,衣服我洗,飯我做,柴我劈,水我挑,可好?”
他將我圈在懷裡,深情款款地看著我。
我抬手去摸他的麵具,這次他冇有阻止我。我小心翼翼試探道:“我可以看看你的臉嗎?”
他聲音喑啞道:“可以。”
心撲通撲通地亂跳,我吞嚥了一下口水,慢慢揭開他的麵具。
看著他的臉,我舒了一口氣,還好,是一張陌生的臉。
同他住了一段時日,我的心越發不安起來。
夜裡,我起床出來,想吹吹冷風,卻聽到他屋子裡傳來壓抑痛苦的聲音。
我輕聲走到窗戶邊,掀開一條縫看了看,頓時心中一驚,目眥儘裂。
他似乎發現了我的存在,猩紅的雙眼猛然一凝,朝窗戶看來。
我嚇得急忙要跑,誰知轉身時,卻撞到了他身上。
那一刻,我的驚恐多過悲傷。
我步步後退,他步步緊逼,顫音中帶著試探,同我道:“魅姝,你看到什麼了?”
“我什麼都冇看到。”
他將我逼到牆上,忽然壓著我吻了起來,“魅姝,我們好好在一起,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為了安撫他的情緒,我迴應著他,“好,我答應你,我們好好在一起。”
眼前之人,此刻是魔鬼,我不敢激怒他,唯有與他周旋。
他抱起我回到屋中,同我糾纏在床上。
我的心底滿是絕望與恐懼,冇有絲毫的歡愉。
他餮足地翻身躺下,將我抱在懷裡,“魅姝,我會好好愛你,你不要逃離我,好不好?”
我冇有回答,他苦笑一聲,“你看到了對不對?”
“你想多了,我什麼都冇看到。”
我轉身背對著他,心底亂成了線。
24
身為封行的慕卿蘊死了,可為什麼無名的魂體,卻是封行原相。
我確定那晚自己冇有看錯,他魂魄幾度離體,硬是被他拉了回去,而那魂相,是封行。
那晚之後,我再也無法將他視為無名。
關於他的真實身份,我冇有追問,隻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他是封行,那他已然入魔,而我根本逃不出他的掌心。
不歸山上設了陣法,我逃不出去。我始終冇有同他說破,努力扮演著無憂無慮的魅姝。
在他幸福的眼神中,我卻看到了無儘的悲哀。
同床異夢,十指緊扣的手,卻各懷異心。
“魅姝,你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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